「Cherry,别跑。」谁晓得那群疯狗会不会又出现?虽然这两个月来他们已经没再看到一只狗影,或听到一声狗吠。
她怎么可能不跑?恩琪的「落跑」模样大概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但好笑的是背后追着她的,是自己暗恋的人。
哎呀!她开始怪自己情急之下跑错方向,应该跑进屋子里才对,这样好歹可以躲进房里当缩头乌龟。现在可好了,她只能拚命沿着海岸线跑,而朱玺雅在后头追。
这一幕怎么有点眼熟?不就是偶像剧和连续剧里的经典画面?男女主角在沙滩上奔跑,只差没有夕阳当电灯泡。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对着朱玺雅喊:来追我啊!
「你不要追我啦!」
「那妳不要跑给我追!」朱玺雅在后头喊。
她为什么不能跑?呜呜……沙滩本来就是给人奔跑的。
朱玺雅腿长,体力好,而她腿短,跑没几公尺就气喘不休,最后终于脚下一绊,林恩琪脸朝下跌个狗吃屎。
「Cherry!」朱玺雅在后头心脏差点停掉。
恩琪真想死了算了。
人家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跌倒的时候,动作不是都很唯美、很楚楚可怜吗?为什么她不只跌得像狗吃屎,姿势就像青蛙跳到马路上,惨遭车轮辗过一般的可笑,更凄惨的是朱玺雅正好追上来了。
呜呜呜……这一定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早上还那么幸福地大饱眼福、跟玺雅一起吃早餐,享受着他的照顾,现在就在他面前出糗了。
「妳没事吧?」很想笑,为她呆呆地跑给他追的傻劲,也很心疼,因为她一看就跌得不轻。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恩琪嘴角、眼角全垂成了八字形,脸颊向侧边一趴,暗自吞下伤心女儿泪。
「我死了。」一皮天下无难事,装死同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她决定装死赖皮到底。
她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打哈哈蒙混过去吗?真是个小赖皮鬼!不过朱玺雅原来就只打算安抚她罢了,毕竟她始终都是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死了还会说话啊?」他忍不住打趣道,单膝跪在她身侧,高大的身躯欺向她的同时,阴影也罩了上来。
恩琪觉得自己开始冒冷汗,朱玺雅的贴近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
「就算妳现在躲着我,我们也还是得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对吧?」朱玺雅轻声问道,「妳不回答我,是希望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关系回到刚开始那样,只有公事上的对谈,其他时间把对方当成隐形人?」
他当然不会让恩琪那么做,只是忍不住想威胁她,看看她总是让他觉得有趣的反应。
恩琪果然轻轻一颤,如遭雷击。
呜呜……不要啊!想到和玺雅变得疏离,她就好难过。
朱玺雅继续推波助澜,「真的不理我?」这世上可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赖皮到底的方法解决啊!「那如妳所愿,我走啰!」
「不要走啦!」林恩琪火速地翻过身,紧张得小脸皱成了苦瓜,却发现朱玺雅仍然好整以暇地在身旁看着她。
傻愣了半晌,才意会到朱玺雅嘴角那抹笑是何意。
「你……」他骗她?
朱玺雅抬手轻轻地擦去她颊上的沙子。
「跌得疼不疼?有没有哪里受伤?」
「嗄?」虽然相处了两个多月,但恩琪还是常常对朱玺雅骤变的态度反应不过来。
「噢,还……还好啦!」又是那种温柔醉人的声音,恩琪小脸泛红。
原想嗔怪他故意骗她,但回过神来他却变了一个模样,让她想气也气不成了。
「让我看看。」握住她的手臂仔细检视,然后视线落在恩琪穿着小热裤而裸露的膝盖上,左右各一个轻微的淤血破皮,朱玺雅眉头拢了起来。
「那没事啦!」恩琪赧然地想遮住双腿。
轻轻拭去上头的沙粒,朱玺雅视线回到恩琪通红的小脸上。
「疼吗?」见恩琪忙不迭地摇头,宠溺的笑又挂在他脸上,「等等回去帮妳擦药。」
恩琪乖顺地点点头,朱玺雅能不提刚才的事是最好的了,只不过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朱玺雅又伸手抚向恩琪的粉颊,笑容仍然温柔宠溺,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妳偷了我的吻,该怎么办?」他以拇指轻轻地在她樱唇上画着。
什么怎么办?恩琪脸上的温度大概和屁股下的沙子有得比了。
难道偷个吻也要送警察局喔?
恩琪似乎老是被朱玺雅唬弄得一愣一愣的。
朱玺雅嘴角含着笑意,身体向前。「妳偷走我一个吻,现在我要妳还我一个。」话落,柔软的唇办覆上了她的,
心跳又开始像脱缰的野马,恩琪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任朱玺雅的唇舌温柔却带着侵略性地与她的交缠,没察觉他不知何时一手撑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将她整个人压倒在沙滩上。
朱玺雅的吻由浅而深,初时只是似爱抚般的,舌头轻轻在她檀口内游走、舔舐,随着他的身躯与她紧紧相贴,她的软香令他男性带有攻击与侵略的本能抬头,他的吻也变得孟浪,狂野地吸吮她口中的甘甜芬芳,令恩琪像经历了一场甜蜜的风暴,只是一个深吻,理智便溃不成军。
恩琪娇喘着,想吸进更多的空气,朱玺雅喉咙深处不禁逸出一声低吟。
「唔……」恩琪惊喘一声。
过去两个月来,朱玺雅只是在界线边缘挑逗,却也渐渐地驯服了恩琪的矜持与对他的防备。他的大胆与直接让恩琪身体和心脏都是一颤,娇弱无力的手像要阻止朱玺雅的侵犯,却不够强硬。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樱唇,意犹未尽似地反复吻去两人唇间的湿润,恩琪迷蒙的双眼让他呼吸一窒,原来还能压抑的欲火瞬间狂烧。
她好喜欢他哟!恩琪对朱玺雅的逾矩含羞带怯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满溢着甜蜜与爱恋,她双手主动地环住他的颈项。
「Sean,」她喊着他的名,声音有些沙哑,却更显性感,双眼像蒙上了一层水气般蒙眬,「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朱玺雅呻吟了一声,恩琪的表白让他的心强烈地痉挛着,占有她、爱她、怜她的欲望将他灭顶,然而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这两个月来净是逗着她,却不让自己的心意被猜透的原因,并不只是为了不让她耽误了工作上的事。
他可以让女人为他臣服,为他疯狂,而他永远能置身事外,因为他的心始终在自己身上,然而这一次,他明知道自己已经踏进爱情深渊,却放纵情欲地任由感情滋长,待他回过神来,早已深陷至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怎么会以为他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勾引她,却完全不被影响?
爱呵!太难以捉摸,不建全的家庭与独自在异乡成长的不安全感,令他对所有无法控制与掌握的事物敬谢不敏。
他怎有勇气亲口说出承诺?
然而欲望如燎原之火,想停也停不下来。
「我想要妳。」他瘖哑地说,避开了自己所不愿触及的回应。
恩琪咬着下唇,然后露出浅浅地、小女人般的微笑。
朱玺雅低下头,饥渴狂热的吻落在她颈上和肩上,一手将恩琪的上衣和内衣推到胸部上方。
因为情欲而变得敏感的肌肤,赤裸裸地感受到海风与阳光的触抚,虽然这附近鲜有人烟,但恩琪仍然难掩羞怯地抬手想遮在胸前,却让朱玺雅擒住双手,固定在头顶上。
朱玺雅弓起身子,眼眸深处情潮翻涌,那抹幽暗像会勾人魂魄似的,白衣被海沙玷污,却无损他卓尔与俊逸的优雅,全白的身影却如恶魔般放肆地挑逗着、诱惑着身下的娃娃。
恩琪蒙眬的眼有些失神,一度没有焦距,接着令她好奇的小东西映入她的眼帘,翻涌的情潮被好奇心与玩心取代……
「有寄居蟹耶!」在情欲边缘拉回神智,少女的嗓音仍带着娇软及轻喘,却难掩孩子气的兴奋。
几乎就要擦枪走火断了理智的朱玺雅停下了动作,背脊微微一僵。
实在不知该沮丧或笑恩琪的孩子气,从他懂得勾引女人以来,头一次有人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当口,却被别的事物给吸引!
该死的寄居蟹!
察觉到朱玺雅的沉默,恩琪有些歉然与无辜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安地扯了扯他的上衣,仍然躺在他身下袒胸露乳的,属于少女的矜持在害羞,属于女人的热情却想诱惑自己所爱的男人,于是她没急于遮掩大胆的裸露,只以迷蒙的眼望着朱玺雅。「对不起嘛!」担心他生气了,于是讨好地呢哝软语。
朱玺雅叹了口气,抬起头苦笑。
「没事。」扶起仍躺在沙地上的恩琪,替她拉下上衣,手指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回去吧!」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吻,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这叫自作孽,谁让他竟然违背自己三个月内不碰她的戒条,这下他可能短时间之内都没办法自在地走回别墅。
「妳先回去。」仍然平静淡漠的神情,半弓起的腿掩饰了下身仍然硬挺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