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芹游得全身发抖、几乎要没力,还是拚了命地想救他。
匡云发眼眶一阵酸。「言芹,你又救了我一次,但我怎能连累你呢?」
「你敢乱来,我就不游了,一起沉下去。」他咬牙,摆明了就是死也不放弃。
「言芹!」匡云发绝不准他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我说到做到。」他却万分坚持。
匡云发不得不妥协,只能焦急地望著那看似不远、却又屡游不到的河岸。
盲芹的脸色越来越白。
匡云发心惊胆战。
言芹泅水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他的力气即将用尽。
匡云发默数著离岸边的距离,三十尺、二十九尺、二十八尺……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个五尺,他就可以用轻功带他上岸,不须再拖累他……
「言芹!」还不到目标,言芹忽然昏厥,笔直往河底沉落。匡云发不敢再迟疑,大掌紧揽他腰身,深吸口气,拔身出河面。
怀里的人儿好沉,而对面的河岸好远。匡云发几乎绝望,那距离大大地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飞不到的,他和他终将成为水底腐尸两具。可是--
一想到言芹温柔的双眼不再睁开、这副纤弱的身躯将永还失去温度,他的心脏就像要爆炸。
「别开玩笑--」一声想喝似龙吟直冲九霄。匡云发鼓动体内全部的其气,在即将落河的瞬间,又硬生生地拔身飞起,终於跃过了河流,但却也失力地自半空中坠落。
「砰」地一声,满天烟尘乍起,匡云发在跌了个五体投地後,不急著检视身上是否带伤,使忙著寻找言芹。
「言芹、言芹……」终於在不远处找到他,匡云发松下一口气,连滚带爬冲到他身边。「言芹,你怎麽样?」
他没有反应,一张脸惨白恍若死人。
匡云发忧心加焚,慌忙压出他腹内的积水,再探他的气息。「没有,他……」
言芹不可能会死的,就算阎王想抢,他也不准。
他仰天吸足一口长气後,俯下唇、度气进言芹嘴里。
四方唇瓣方接触,一阵激电打进他心坎。「这是怎麽一回事?」他喘著,手指摸向唇瓣,好热。
但言芹根本毫无知觉,依旧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难不成是我太紧张了。」匡云发觎著他发青的唇,不敢再迟疑,又是一口气渡过去。然後……「啊!」又被烫到了。
「真诡异!」他不解地摸著头,却也不敢停下救人的动作,而且还因为屡被烫到而频频变换渡气的角度与方法。
他渡得非常认真,以至连夕阳西沉、甚至言芹由昏迷中醒转都不知道。
「唔……」言芹甫睁眼,便瞧见他一张大脸凑近算尖,大吃一惊。「你……」才想问他在做什么,他的唇又贴上来--。
一股热气吹进言芹嘴里,他恍然大悟,原来匡云系是在为他渡气。
他是加此地专注若想教活自己,言芹心头闪过一丝感动,伸出手指轻敲了敲他的腰。
匡云发亳无所觉,持续为他渡气。
「嗯……唔……」言芹终於受不了,在他不知第几度覆上他的唇时,手下微一使劲握上他的腰。
「啊!」匡云发总算察觉,瞠大的眼瞪著地。
本来只是渡气救人,也没什麽,但当那四只眼相对时,两人突然发现他们目前的姿势有多嗳昧。
随即,不可抑制的潮红在他两人脸上爆开。
「哇!」他两人同声惊喊,却让原本只是轻贴在一起的唇,换了个更深切的角度紧紧密合,他的唇压住他的唇、他的齿撞著他的齿、他的舌勾动他的舌……
然後,一阵尴尬的沉默开始蔓延,他们心跳加擂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