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要人命的牙痛 绿光
虽然,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来谈论如此杀风景的话题,但是,就在当下,敝人在下我,正犯着难遏的牙痛。
如果不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关头,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去找牙医。
现在会自投罗网,那便代表,真的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来到牙医诊所,故作镇定的挂完号后,坐在一旁等候。我保证,在坐上诊疗椅之前,我的表现几乎完美无缺,但是--一坐上去之后,不瞒大家说,我真的软腿了。
呜呜,我好没用啊,正因为没用,才会拖着一口烂牙坚持不看牙医。
唉,就在我张开嘴的瞬间,耳边传来牙医惊诧的声音。「妳的蛀洞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是啊,我也觉得大了一点。
「蛀得太深,牙神经已经发炎了,我看还是先抽神经吧!」
好吧,就这么着,要不然呢?我已经痛得快要心律不整了。
「好,嘴巴张大一点,放心,一点都不痛。」耳边传来牙医先生非常不负责任的安慰。
怎么可能不痛?我又不是第一次看牙医!
但是,没有使用到牙钻子,确实是一点都不痛,因为不敢打麻醉,所以只好分几回慢慢毒死牙神经后再抽。
就这样,预约了下回看诊的时间。第二回,真不是我自夸的,我可是抬头挺胸走进去,就算坐上了诊疗椅,也没有半点腿软的感觉,原以为一切都会那么地美好,但是,就在毫无预警的状态下,可恶的牙医先生拿出了非常可怕的牙钻子出现在我眼前。
闪耀青冷光芒的牙钻子在我眼前张牙舞爪地爆响尖锐钻声,一股寒意冷不防地从脚底板快速升起,就在我还来不及控制现场的瞬间,牙钻子已经堂而皇之地进入我的嘴里,整治着我的牙。
「这些蛀牙要赶紧先补起来,要不然等到烂到牙根就……」
牙医先生后来到底说了什么,说真的,我根本没听到,我只感觉蛰伏在体内的恐惧不断蔓延扩大,而且嘴里所传来的震痛和微妙酸疼,让我在一瞬间--咱!压根不管牙钻子还在我口中,我硬是往牙医先生的手上用力一拍。
瞬间,牙钻子阴冷的声音乍停,诊所里头鸦雀无声,就连一旁的护士小姐都傻眼。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很纯粹地下意识动作。呜,其实,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回想所有看牙医的经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不断地换牙医,也因为这样愈来愈痛恨看牙医,可我一嘴烂牙不争气啊,逼得我不得不屡次上门。
还在想,下次的复诊到底还要不要去?
我真的没有勇气了。(泣)
前言
淮阳府首富慕容世延病殁--
位于淮阳县城镇城东处,金碧辉煌的慕容府矗立着,朱红大门上头挂满白幛,朝里头探去,前院假山流水、小桥亭台,满庭院的纷红骇绿与一旁厅堂上头的白色灯笼形成强烈对比。
朝厅里探去,见着四人围在圆桌旁,像是在商量什么。
「大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口吻随意,恍若置身事外的,乃是排行第二的慕容凉。
「你说呢?当然是依爹留下来的这张羊皮纸卷去寻宝。」慕容决睇他一眼,随即又探向其他兄弟。「你们应该听说过吧,爹有不少宝物,但是其中最为珍爱又价值连城的宝物,饶是咱们也不见得见过。」
「大哥,不需要说得那般饶舌,不如把你的原意说清楚。」身为老么的慕容悠不耐地轻啐了一口。「说吧,你说要寻宝,到底足怎么一回事?」
「对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小悠甫回府,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坐在一旁的慕容真端起茶杯,大口呷尽,随即又倒上一杯。「才回府呢,好歹也让我先喘口气。」
「这是爹临死前交代的,要咱们兄弟去寻宝。」前头是真的,但后头是他猜的。
要不,爹为何特地将这羊皮纸卷搁在案上?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寻什么宝?爹留下来的产业,咱们就算要败光,也得要费上三辈子的时间,何必在这当头去寻宝?」慕容真不禁发噱。
家里头有四个兄弟,尽管全都是不同的娘所生,然长相皆有几分相似,只因全都像了爹亲,然而,脸皮子像,性子却不大相同,交情谈不上多深,没什么所谓的兄友弟恭,但也不至于因抢夺家产而自相残杀。
慕容家出身草莽,在曾祖父那一代归隐之后,转而经商,到了爹的手里时,慕容家已经成了淮阳府富甲一方的大户,名下经营了不少门生意,产业几乎遍布江南。
正因为四人分摊打理产业,每人各司其职,兄弟们也甚少有机会能够团聚在一块,这间金碧辉煌,金雕玉琢的慕容府也难得瞧见他们四人聚在一块。
而平日较常聚在一块的,就唯有慕容决与慕容凉。
慕容决掌慕容家大权,对外的生意向来靠他,至于所有的帐本则全都丢到慕容凉身上。
至于,慕容真则是长年在外探巡产业,大江南北地奔波不止,而慕容悠,人如其名,只爱悠闲度日,偶尔到其他府上串串门子,掌些人脉,反正他头上有三个能干的哥哥,天塌下来也压不死他,他只管玩,学他老爹云游四海,过着不受拘束,随遇而安的舒服日子。
「我赞成三哥的说法。」他现下过得可舒服了,并不想无端端招惹什么麻烦。
反正又不愁吃穿,何必再去寻宝?无聊!
「你们没听过长兄如父?」慕容决微挑起眉,刚毅的脸庞显得有些阴鸷。「爹方过世,你们便打算要散了?」
「怎么散?兄弟血亲岂是说散便能散的?」慕容真没好气地道:「大哥,不过是不想寻宝罢了,关兄弟情份啥事?二哥,你说,是不?」
「之于寻宝,我没意见。」慕容凉漫不经心地道。
「二哥,你负责在府里坐镇,定不会想为了寻宝而四处乱跑,是不?」慕容真不断地鼓吹他,就怕他站到大哥那一头,其他兄弟可真的非要顺大哥的意不可了。
「我手上有些事,方巧要出趟远门。」他一派清凉地回答。
「二哥……」这么巧?
「就这么着,咱们现下便依纸卷上头的指示找出四件旷古异宝,再查出最后藏宝之处。」慕容决笑睇着慕容凉道:「二弟,你先挑。」
「挑嘛……」他凑近一瞧,低喃着,「菩萨笔、如意墨、琉璃纸、东坡砚,这文房四宝,我是听过,但没瞧过,也不知道到底是生得什么模样,更没有半点线索可寻。不过,倒可以玩玩,那么……我就挑如意墨吧!」
「那好,我就挑琉璃纸。」慕容决毫不客气地挑好。
「喂喂……」无人理睬在旁吆喝的慕容悠。
「等等,既然真要挑,那我就挑个东坡砚。」慕容真赶忙挑了其中一项。
既然二哥已经决定要加入,他当然得赶紧投靠。没法子,大哥决定的事,很难改变的,如今二哥也点头要加入,他没道理置身事外。
好歹这名字好像听过,绝对比那什么菩萨笔要好找……
「喂!」慕容悠微恼地睇着他们。「这是怎么着?就连三哥也倒戈了?」
这下子岂不是非找不可了?
「你也可以不找。」慕容决笑瞇了深沉黑眸。
「真的?」
「当然。」他徐缓站起身,笑意不达眸。「相对的,你也没有资格分到慕容家的产业。」
「嗄?」
「听好了,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甚至是要动用慕容府所有的关系都可以,反正在一年内将你们该找的东西找出来就可以,不然……也不用回来了。」口吻始终带着笑意,然而却字句不留情。「这宝,我是非找到不可,凑齐文房四宝,取出事先藏在里头的纸条,再查出宝藏真正下落。四弟,你向来最闲,跑遍大江南北,相信视野挺广,肯定能找到不少线索,大哥相信你定能够找着的。」
慕容悠睇他一眼,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无力地闭上嘴。
「找就找,别搞到最后,是你没找着!」哼,没线索、没瞧过,这玩意要真找得到,可真是有鬼了。
就不知道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都已经作古了,还要闹得他们不安宁……
楔子
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奢华的花厅里头徘徊不止,突地听着一阵脚步声,他蓦地转过身来,快步迎向前。
「如何?打探出消息了?」
「是,呃……不、不是。」来人身形纤长,斯文卓尔,然而清秀的脸上却有着欲言又止的难处。
「什么是又不是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慕容真不禁发火,俊尔的脸不禁添了几分狰狞。「你怎么跟你哥那般不相似?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中用,就真能够替我分忧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