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派他上场绝对探不到半点消息的。
「我……」闻言,掠影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样?」慕容真支手托腮,好看的脸添了几分恼意。
他能不能先到一旁掉掉泪再回答?掠影委屈的想
「快说,不管如何,好歹先把话说清楚。」怎么,知道他向来没什么耐性,故意吞吐扰他恼火不成?
「二爷走了。」掠影把眼一闭、把脸一偏的说,顺便偷偷地摀起耳朵,等着慕容真毫不留情的怒骂落下。
「走了?」慕容真微愣。
动作这么快?不是昨儿个才谈好的事,怎么今儿个便启程了?
原本想要掠影去探探二哥南下的路线,顺便再问问二哥是真想寻宝,还是碰巧有事在身,非得出趟远门不可,没想到他的脚步这么快,居然已经出门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大哥那个人,话既已说出口,是绝对不可能收回,相信他对于寻宝之事是相当狂热且认真,可依二哥的个性,他应该不会去蹚这混水才对,可他居然这么快便启程了,难道说,二哥手上有什么线索?
「三爷?」掠影松开摀住耳朵的双手,意外地睇着他。
怪了,三爷怎么自顾自地发起愣了?这不像他呀,他应该要大发雷霆才对的啊。
「掠影。」他突然喊道。
「在!」
「去探探,问谁都好,只要能问出二爷第一处的落脚处便可。」
嘿嘿,只要跟着二哥走,保证绝对押对宝。
二哥的鬼点子最多,脑袋最机伶,跟着他的路线走,肯定会有什么发现,总好过前途茫茫不知该往哪里去。
「为什么?」
慕容真闻言,缓缓侧眼探去。「你问我,为什么?」
「呃,小的只是想知道,三爷追问二爷的行踪要做什么?」见他脸色微变,掠影不禁偷偷地连退数步。
看来,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道就别问了。
「难道你就不能猜猜我的心思,学学你大哥成不成?你瞧瞧你大哥在我二哥身边帮了多少忙,而你呢?就只会给我扯后腿!究竟何时帮过我什么大忙了?」慕容真没好气地吼道:「还不赶快去?你以为你死站在这儿,消息就会自动地飘进你耳里不成?赶紧问出消息,咱们要追上脚步才成!」
「是!」
*
半年之后
「天底下的贴侍就属你最了不起,要你做的事,你没有半件做得好的。」慕容真骑着马走在淮阴县的城镇大路上。
「三爷,你就别这么说了,不都已经追查出二爷的下落了吗?不是咱们追不上二爷的脚步,而是你自个儿也有要事在身啊!」并骑在旁的掠影一脸无奈。「只要把这事先处理好,赶几日后下扬州,咱们再到南京瞧瞧嘛。」
三爷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外头巡视产业和收租税,哪有多余的时间寻什么宝啊?
寻宝固然重要,可巡视之事更重要。
话又说回来,南京有家票号传来消息,说是二爷曾要人上门提钱。
「哼。」慕容真冷哼了声。
现下知道二哥的行踪又如何?问题是追了半年还追不上,可真是教人觉得够呕的。
「三爷,到了。」掠影拉起马绳,随即下马,将马儿栓在商行门边的树上。
「去吧。」慕容真懒懒地挥了挥手,要他自行入内取帐本。
掠影点头入内,不一会,又随即快步走出。
「……三爷,这儿有张悠爷的手简。」
「小悠?」闻言,他随即接过手简一瞧,脸色不禁微变。
「三爷,有什么事吗?」
「那小子要我帮他一点忙,赶到徐州一趟。」啧,他还得要赶到扬州,这一去,可是会延误时间的。「掠影,这儿离徐州大约有多远?」
「说远倒也不会太远,快马跑个三四天,应该就可抵达。」他估算了下。
「这样子啊……」去个三四天,再回个三四天,他还打算再上一趟南京,这时间可得要掐得很紧才成了。
这小子说得相当紧急,似乎不去也不成,这下子可伤脑筋了。
「三爷,要走一趟徐州吗?」
慕容真忖了下,道:「走吧!」
兄弟有难,他也不能不管,况且,他就他这么一个弟弟而已,他若真是出了事,他可是会良心不安的。
寻宝、巡商行,什么都比不上兄弟重要;所有的事都等他到徐州之后再做打算吧。
第1章(1)
在徐州处理完慕容悠的事后,慕容真终于来到南京城。
「你不知道?」
富丰票号里头传来慕容真毫不遏抑的怒吼声,掌柜颤巍巍地互搓双手,一副如临大敌的骇状,额上的汗水成串滑落,不是因为天候太热,而是因为眼前的慕容三爷向来脾气不佳。
「三爷,当时是二爷的贴侍带着一位姑娘上门兑银,我一时之间也没问清二爷的下榻之所,再者,那都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年前的事?!」慕容真不由瞪大眼,继而瞇起了眼,缓缓地瞪向身旁正准备开溜的贴侍。「掠影,你打算上哪去?过来给我把话说清楚!为何掌柜的说,这事是年前的事?」
混蛋东西,居然敢诓他!
是他待他太好,让恃宠而骄了不成?
「呃,三爷,你别气,其实这消息是从别家商行打探来的,也没人同我说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三爷又急着想知道二爷的行踪,所以我就随口提起。」这能怪他吗?
「你--」都什么当头了,他还能狡辩?
「三爷、三爷,你冷静一点,凡经过必留下痕迹,这好歹是条线索,是不?」掠影努力地劝说着。
慕容真闻言,微挑起眉,回头问着掌柜,「你知不知道同吹影一道进票号的姑娘是谁?」
「这个嘛……」掌柜进出一身冷汗,圆滚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栗。「那一日,我碰巧不在票号,所以也不清楚状况。」
「你不在这儿?你是死到哪儿去了?难道你不知道身为掌柜,不得擅离吗?」慕容真毫不客气地暴吼着。
走过之后,留下什么痕迹来着?
根本就是木头、根本就是猪,竟然来个一问三不知!
「那姑娘好像是西门姑娘。」突地一旁有人小小声地说着。
闻言,数只眼睛猛地朝声音来源盯去,瞧见开口的人是自家伙计,掌柜的忙跑过去一把将他拉到前头。
「快,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伙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瞧见了那姑娘,长得挺像西门姑娘。」
「西门姑娘?」就这样?
「西门家在南京城倒也颇有名气,年前还贴了告示,热闹地办了不少花样。」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城东的西门家。」慕容真蓦地击掌。
伙计不禁微愣,方要开口,却见他随即扬声道:「走,咱们现下就立即赶到城东的西门家!」
话落,主仆两人随即如风般地离开富丰票号。
只见伙计依旧欲言又止地睇着大门外头,掌柜的抹了抹一头冷汗,没好气地道:「还瞧什么瞧?不赶紧干活去?」
「可是三爷他好像搞错地方了。」他说的不是城东的西门家,而是……
「去去去,你别以为方才替我解了围,现下就不用干活了!」
掌柜没好气地赶着他入内,压根不管他说了什么,伙计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这一回要躲得远远的,就算改日听到三爷的咆哮声,他也绝对不会再管闲事了。
*
城东 秋延街 西门书肆
书肆里空空无人,就连守店的伙计都忍不住打起盹来,而门外,一抹纤细的身影没发出半点声响地踏进书肆里,不动声色地走到伙计面前。
「小刘?」她轻唤着,水眸如刀地瞪着睡意正浓的伙计。
等半晌,依计即纤手一探,毫不客气地捏起伙计的耳朵。
「啊--」杀猪似的哀嚎响彻云霄,隐没在门外熙熙攘攘的人潮喧嚣声中。
「啊什么啊?本小姐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先叫得鬼哭神号来着,怎么?是想要教外头的人以为本小姐苛待你了?」西门祖瞇起滟滟水眸,纤手扠在柳腰上,尽管神情苛薄、举止无情,但盛怒中的粉颜却依旧美得教人屏息。
「小姐……」伙计忙闭上嘴。
「你好大的胆子,谁要你在守店时打盹的?你就不怕在你打盹时,店里的东西便教人给偷光了?到时候你赔得起吗?」西门祖愈说愈气,拧在他耳朵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再说,就算没客人,难道你就不会自动自发地洒扫店门吗?你以为你每日打盹便能够领饷?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就说了,店里的生意每况愈下,肯定是和守店门的伙计有关,如今真是教她抓到尾巴了,瞧他怎么说!
「小,小姐,痛……」伙计吃痛地低喊着,「这店已经好久没有客人上门了,店门擦得再亮也没用,大伙闪都来不及了,谁还会来偷东西?」
「你说什么?!」声音微尖,手劲跟着上扬。
「啊啊啊--」
「你要是胆敢再胡说,信不信本小姐要你立刻回家吃自己?」西门祖嫌烦地甩开他,一脚将他踹离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