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夫君少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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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竹逡瞟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需要懂什么?」

  「为什么拍戏还得做这些事呢?」指着药草,咏儿不解地拢紧了眉头。「为什么你不换上正常的衣服?还是这样穿比较舒服?」

  「不懂妳在胡扯些什么!」面对着问题一箩筐的异族姑娘,烈竹逡发觉自己的太阳穴正不自觉地隐隐作痛。「姑娘府上何地?我送妳回去吧!」

  向来他便不擅与人打交道,允许一个陌生姑娘闯入自己的禁地更是他的最大极限,反正也是时候下山将「事情」做个了结,他不如就顺道将她送回家去。

  「真的吗?」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美丽的眸子里有着难掩的感激。

  他微微颔首,但注意力很快便落在眼前的草药上。

  「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呢!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咏儿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原来这世界还是美好的,她还以为自己要苦命地找方法离开九寨沟呢!

  「姑娘……请自重。」艰涩而僵硬地吐出这句话,烈竹逡发觉自己的脸有如灶上鼎,此刻正滚沸着无比的高温。

  不解地看着他僵硬的神情,咏儿无辜地搧了搧两排长睫。「你怎么了?」

  「明日卯时出发,桌上有米粥,妳进去喝吧!」烈竹逡倏然转过身,被她身上馨香的少女气息给扰乱了思绪。

  这……这姑娘的行径实在太……太逾越了,若非他有着极佳的自制力,她的清白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不懂!不懂!」绕到他的面前,咏儿一脸快疯掉的模样。「天啊!你究竟是哪个朝代的人啊?拜托!拜托啦!你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好不好?卯时是几点啦?」

  敛下眉,烈竹逡隐忍地开口。「姑娘别再装疯卖傻了,妳不像是连时辰也搞不懂的痴儿。」

  渐渐地,他对咏儿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没有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会独身前往羊峒的。

  烈竹逡浓眉紧蹙地趋步靠向她,突地以掌扣住她纤细的颈子。「说,究竟是谁派妳来的?」

  没有让她过敏的人工香精味,他的靠近,让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药草香味紧紧攫住她的思绪。

  「啊?」抬起眼瞅着烈竹逡那骤变的严峻脸庞,一堆问号堆在咏儿清雅的眉间。

  「再不说就休怪我扭断妳的脖子。」烈竹逡冷肃地开口,想起了被莫名冠上的封号,心口不禁涌上一股愤然的郁抑。

  「唉呦!别玩了啦!你不说就算了,我去查阿公的手札。」咏儿气呼呼地拨开他的手,并顺势蹲下身,钻出他高大身影的禁锢。

  「我不会上当了,上次一靠近你,我就由这头飞到那头,还来不及害怕就先晕了,这一次我才没那么笨。」对他扮了个鬼脸,咏儿完全感觉不到危险。

  「妳站住!」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悠然的身影,烈竹逡有种置身五里雾中的茫然,这姑娘冷静得让他震慑。

  咏儿转过身却发现他面色肃穆地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地活像个石化的雕像。

  她对着他苦笑乞求着。「求求大侠您饶过我了,人家肚子饿了啦!」

  烈竹逡在心里发誓,绝不能被她央求的可怜模样给动摇,便冷硬道:「好!姑娘不说也没关系,妳究竟师承何派?又是那户人家的闺女?」

  翻了翻白眼,咏儿被他那文诌诌的说话方式给扰得一把无名火扬起。「本姑娘系出台大医学系,成了吧!」

  「台大医学系……」跟着她的话复诵着,烈竹逡发现在这红发姑娘面前,他已完完全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顿时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

  又或者他该飞鸽传书问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友,「台大医学系」究竟是何门何派?

  烈竹逡又是一脸沉思的模样,不想理他的咏儿踩着重重的步伐大叹道:「又不是我不配合你对戏,要演也等人家填饱肚子再说啊!真是怪人、大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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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着俊眉,烈竹逡跟在她身后,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姑娘……」

  「别再姑娘、姑娘的喊了,我叫汪咏儿,小狗汪汪叫的汪,咏诗说词的咏,儿嘛……就是儿歌的儿。你呢?」这是哪门子的自我介绍啊!扯开笑容,咏儿竟情不自禁的先咯咯地笑出声。

  不去理会咏儿那让他摸不着头绪的说词,他紧蹙着眉应道:「烈竹逡,刚烈的烈,竹子的竹,逡巡的逡。」

  听着他不疾不徐的低沉嗓音,咏儿以羡慕的语气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面对她的赞扬,烈竹逡竟无措地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当她扯开灿烂笑容,以清亮的水眸看着自己时,他的心头竟掠过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可以感觉到在她眼里,他彷佛像个毫无缺陷的正常人。

  「请用!」拉开木凳,她替他盛了一碗粥,巧笑倩兮地对他开口。

  杵在原地,烈竹逡疑惑地问道:「妳为什么不怕?」

  「怕什么?」微侧着小脸,咏儿直直瞅着他。

  「羊峒是妳第一次来吧?!难道妳不怕死在这里?」既然这丫头扯东扯西地不愿坦承她的来历,那他唯有旁敲侧击地探她的口风。

  「你救了我啊!更何况同处在地球,我终有一天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喝着那暖呼呼的粥,咏儿的唇畔漾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天真地朝他反问。

  「那妳又如何知道我是好人坏人?」咏儿单纯的说法让他无法认同。

  转了转黑溜溜的眸子,咏儿习惯性地侧了侧螓首,思考了起来。「医者仁心,会救人的人就是好人。」咏儿天真地下了结论,脑中映出的是阿公那满是皱纹的慈蔼笑容。

  「我不是大夫,也不是好人,离开羊峒后别对任何人提起我。」在此刻,他选择相信她只是个平凡的姑娘家。

  既然如此,也该让她明白世道险恶,并非所有人都如她想象般单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话便是了。」低垂下头,烈竹逡端起碗温文儒雅地喝着粥,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庞,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努着唇,咏儿很想探知他的内心深处,却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给吓了一跳。

  「什么怪声?」

  搁下碗,他警戒地站起身,连原本在一旁打盹的当归,也机警地由喉间发出闷闷的低吼。

  「别紧张!别紧张,那应该是我设定的闹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咏儿跑进寝房拿出她的大背袋。

  拿出手机,咏儿这才发现这里手机完全收不到讯号。

  「糟了!老哥联络不到我,铁定急得火烧屁股了……」蹙起眉轻喃着,她一抬头,却发现那一人一狼竟以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这样看着我?」坐回木凳,咏儿有些紧张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那会叫的东西是什么?」烈竹逡指着咏儿手上的东西,表情显得十分错愕。

  蹙起眉,咏儿却泄了气地嚷道:「你别闹了啦!我都快烦死了,在这里手机收不到讯号,我怎么联络我哥来接我啊?!」

  「外头有几只信鸽,妳可以用。」

  烈竹逡好意提点,咏儿却狐疑地反觑着他。「信鸽?是新的手机机型吗?」

  听不懂咏儿的话,烈竹逡不愿多作解释地道:「当然是传信用的信鸽。」

  「一对翅膀会飞的鸽子?」咏儿扬高着语音,被激怒的一股气正沸腾着。「别告诉我你的信鸽会比我的手机来得方便快速。」

  这男人实在是可恶得紧,整天沉溺在戏里就算了,竟还搬出一大堆足以把她搞疯的古物来混淆她。

  咏儿气呼呼地随手拿起桌上唯一的雅致水壶,囫囵灌了一大口,想藉此消消火气。

  「等……」烈竹逡瞠目结舌地看着咏儿喝下半壶他酿了几年的猕猴桃酒,想制止也来不及。

  「好香耶!」酒一入口,那浓馥的水果香气便在齿颊间辗转流窜。当一股暖意紧接着缓缓滑过肚腹间,产生了莫名的舒畅后,她傻傻地对着烈竹逡开口,下一刻便软厥在地。

  烈竹逡懊恼地对当归说:「这下不醉个三五天才怪。」

  当归回应似地出了声,缓缓向前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后,竟跟着伏卧在她身旁闭上了眼。

  「不能让姑娘睡地上。」看着当归「易主」的行为,烈竹逡莫可奈何地蹙起了眉,再一次拦腰抱起了她暖玉般的身躯进寝房。

  羊峒的气候可不比一般平地,纵使是夏季,一入夜,那沁冷的寒意还是教人吃不消的。

  他可不想再当一回扒光女人衣服的大色狼。

  第三章

  出乎意料地,咏儿在隔天就被鱼露肚白的晨曦给唤醒了。

  阳光透过竹子窗棂,迤逦一地的暖意,裹着棉被,她爱极了空气里微沁的清新气息。

  「外头的空气一定很好吧!」舍不得地放下暖暖的被子,咏儿蹑手蹑脚出了寝房,一推开木门,眼前的绿意似蒙纱的姑娘,娇羞地轻覆在晨雾未散的薄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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