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梨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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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青儿?」阿布达的惊讶不在她之下。

  「你们认识?」对于他们的反应,阿卡是一脸疑惑。

  「哥,上回我被突厥人捉去,还好是这位大人放我走,他可是我的恩人。」

  「你可知他是谁?」阿卡反问她。

  青儿摇摇头,只知他是一名突厥官员。

  「他是突厥的叶护,官位相当汉室的丞相,而且文武双全呢!」

  「他的官位这么大?」青儿觉得自己是不可能高攀了。

  「那个突厥的可汗呢?」阿卡一回来没看到人,不解地问。

  「他啊……」青儿看着阿布达,担心他知道自己的可汗被习人所伤,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他怎么啦,原来不是被绑在会场吗?」

  「他被阿蒙杀伤了,现在里面养伤。」

  「什么?这……」阿卡看着阿布达,直觉习族可能要大祸临头了。

  阿布达没有发怒,也没有说话,立即往内室走去。他掀开帐帘,就看到一个女子趴在床边好像睡着了,他轻轻走到床前。

  「你是……」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有一种熟悉感。

  瑶琴听到人声,睁开惺忪的睡眼,猛一抬头——

  「阿布达!」她欣喜若狂地看着他。

  「瑶琴。」阿布达忍不住给她一个热切的拥抱。

  「咳、咳……」伊利罕被他们吵醒,看见了这一幕,故意发出声音。

  「哈,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阿布达嘲笑地看向他。「怎么,滋味如何?」

  「很好。」伊利罕露出虚假的笑容,知道他逮着机会糗他了。

  「唉!这机会难得嘛,教你尝尝这滋味也不错,是不是呢?」他明白若不是伊利罕受伤,或许瑶琴也不会给他机会解释。他了解瑶琴心地善良,在伊利罕受难时,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你……」伊利罕只能吹胡子瞪眼,任他取笑。

  「好了,言归正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布达收歛难得的嘻皮笑脸,又恢复严肃的神色。

  伊利罕把经过说了一遍,瑶琴也把她的遭遇和习人对突厥的心结仔细说给他们两个人听。她希望他们不要报复习族,因为若不是酋长一家人救她,今日就没有重生的瑶琴。

  「嗯,你看如何?」阿布达徵询伊利罕的意见。

  「难道我就得白白挨这一刀吗?」他不是小家子气,而是如果纵容他们一次,今后怕他们会得寸进尺。

  「你就不能放下身段,谦和一点吗?」阿布达以为他不甘这样就算了。

  「那你说又该如何?」他已经努力在改变自己了。

  「就依瑶琴的意思,化干戈为玉帛;然后缔结双方和平的约定,安抚习族,永远不再侵犯习地。」

  「我赞同阿布达的意见,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瑶琴也发表她的想法。

  「好吧,一切就依你们的意思。」他不想让她失望。

  突厥要改变形象,就要从他本身做起,他是应该努力改变以往的恶习,重新做好外交关系。

  两人闻言都会心一笑,他们相信伊利罕一定会为突厥带来新气象、新局面。

  在外听见他们谈话的阿卡和青儿,更是喜不自胜,他们原先的担忧都被抛诸脑后了。青儿不敢相信,看来威严冷酷的突厥可汗,也有人性的一面;而阿布达的为人和幽默,更让她欣赏而心动。

  原来突厥人不是这么可怕和可恶,他们也有可爱又可亲的一面。

  阿卡的希望落空了,当他知道瑶琴的真正身分时,明白她是一朵高不可攀的娇贵花朵,他的梦碎了,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她。

  这时酋长回来了,看见一对儿女在帐外窃听,立即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爹!」阿卡和青儿两人立刻转身站好。

  酋长忽又问道:「对了,卡儿,你有请到突厥的使者吗?」

  「有,已经在里面了。」阿卡回道。

  「他在突厥是什么身分?」酋长望着儿子问。

  「是突厥的叶护。」

  「多大年岁?」

  「和他们的可汗年纪相仿。」

  「什么?现在突厥的掌权者都这么年轻啊!那不是每个都血气方刚吗?他有没有发怒?」酋长进一步追问。

  「爹,这位叶护大人人很好,上回我被突厥人劫去,就是他放我回来的。而且刚才我们还听到他和琴姐极力向他们的可汗建议,今后要善待习族人,以化解干戈。」青儿接着说。

  「有这样的事?」酋长闻言总算放下心中大石,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赶快进去谢谢他们。」

  阿卡和青儿立刻随着酋长进去了。

  「三位贵宾得罪了,我们习族的阿蒙不懂事,把这位可汗杀伤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捉他,到时会带他回来道歉陪罪,请先接受我们的道歉。」

  酋长偕同一对儿女准备下跪陪罪,一旁的瑶琴见状,立即扶起他们。

  「义父,千万别这样,你们一家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们可汗也是你们救的,此恩此德,怎能容你们行此大礼!」

  「是啊,尊老毋需如此。」阿布达深表同感。

  第10章(2)

  而伊利罕却没表示意见,只因他们两人都说了,他觉得不需要他再重复一遍。但瑶琴不喜欢他这种态度,毕竟他是可汗,话说出口才会有公信力;何况酋长一家人早就一直看着他,等待他有所表示。

  她走到伊利罕身边,假装帮他拉好毛毯,一手拧着他的手臂,语气极其温柔,

  「请可汗说几句话,好让大家听得明白。」

  伊利罕吃痛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他这妻子怎么越来越大胆了,好像历经这一劫,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哦……对!酋长是我妻子的救命恩人,现在还是她的义父,不应行此大礼。至于阿蒙的事也算了,如果没有发生此事,我还不知道习族和突厥之间的心结呢!以后我们突厥保证不会再侵犯贵地,我会要求所有突厥人和习人和平相处。」

  「真太谢谢你们了!」酋长忍不住又要拉着儿女行礼跪拜。

  「啊!千万不要如此。」瑶琴和阿布达立即阻止他们。

  「青儿,你去准备膳食,卡儿,你去打些野味回来,我们要好好招待人家。」

  酋长笑着指示,然后大家各自忙碌去了。

  要离开习族了,瑶琴内心是百般不舍。临走前她和青儿相拥而泣,看在大家的眼里,不禁也受到感染而心有戚戚焉。

  临走的前一晚,青儿和瑶琴秉烛长谈,她隐约透露对阿布达的爱恋。这个消息令瑶琴欣喜,阿布达这么优秀,青儿又这么单纯和善良,若是促成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映虹不知去向,也不知阿布达的心里作何打算,她忧思不知该如何帮助青儿。

  历劫归来,最令人欣慰的是她有酋长这一家子的娘家,如果伊利罕再欺负她,她就有诉苦的对象,不会再走投无路了。

  此一经历让瑶琴体会到平民百姓的苦楚,他们痛恨战争所带来的困苦。她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以往炽热的复仇心没有了,而今有的只是一颗清明澄净的心,她喜欢这种全新的感觉。她明白,是习人让她重生了;不但使她的生命重生,连她的心和思想也获得重生。

  伊利罕颁布对习族的安抚政策后,连带又册封瑶琴为可贺敦。这次的册封仪式比上回还隆重,举国欢呼同庆。

  仪式结束,瑶琴已累得瘫在床上,此刻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琴儿、琴儿……」伊利罕见她像个睡美人,叫也叫不醒,觉得好无趣。

  一回到突厥他就忙着办正事,忙完后正想和她燕好温存,不料她却急着和周公相会,全然不顾他的孤独寂寞。

  「琴儿,你快起来陪我。」他又努力的想摇醒她,怎知她全无知觉。「好,我就不信叫不醒你。」

  他贼贼地瞄一下她的娇躯,之后开始脱下她的衣服,直至一丝不挂,但见她仍无知觉。他气恼着,随即灵光一闪,抱起她放进一个装满温水的大木桶里。

  「呀,这是怎么啦?」瑶琴蓦地惊醒,发现自己裸着身体泡在水中。「你在做什么?我好累想睡个觉,你竟然这么恶作剧!」她看见伊利罕的一双贼眼,气恼着瞪着他。

  「哈哈哈,总算吵醒你了,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自己先睡,害我……」

  「害你怎样?我睡觉碍着你了吗?」她沉入水底只露出个头,不敢迎视他灼热的目光。

  「今天累了一天,我全身酸疼,你可是我的妻子,怎能不管我,自己说睡就睡?」他说得好无辜。

  「累了就睡觉休息,把我吵醒你会比较轻松吗?」她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没有你的柔情安慰,我怎能睡得好。」

  「那你要我怎么做?」

  「尽为人妻的义务。」

  「但是我好累,不能改天吗?」

  「不行!」说完,他已开始解自己的衣物,然后跳入木桶中拥抱她。

  「啊,你……」瑶琴被他以吻堵去抗议。

  「你要弥补我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他陶醉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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