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险些就要铸成大错了。」炎玉不由得苦笑,想到这个可能性,依旧胆战心惊。
他看了下时辰。「王上也该传膳了。」
「传吧!」接下来的君臣斗法还有得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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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宫 寝殿
「我不行了……」冠庭大剌剌的往榻上倒下,全身都没力了。
麻姑站在床头瞪着她,「姑娘这像个当王后的样子吗?妳还没用晚膳呢!快点起来,用膳可还有许多规矩要学。」
「连吃个饭都这么辛苦,王后果然不是人当的。」她真想黏在床上都不要起来。「谁来扶我一把?」
旁边的小宫女上前拉她起来。
「谁教我不想被人看扁,自找的没办法。」冠庭哀声叹气的说:「都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让我早点睡,明天再继续好不好?我保证明天会更认真的学。」
麻姑眼底掠过一道莞尔的笑意。「这可是姑娘自己说的。」
「对、对,是我说的。」
「那用过膳之后,姑娘就早点就寝吧!」麻姑看在她配合的份上,也没有再刁难,至少连着几天下来,的确有不少长进了。
冠庭大声欢呼。「耶!」
「咳。」
「呵呵。」她傻笑两声。
麻姑还是绷着张脸,转身让小宫女下去传膳。
当晚膳送来,冠庭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什么规矩,宛如是大军扫境般,麻姑原本想开口制止,最后还是随她去,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手抚着微凸的肚皮,满足的叹气,「吃饱了。」
让小宫女把东西都撤下,才回头就看到冠庭把嘴张得好大,连打着呵欠,害她也很想跟着翻白眼。
「请姑娘更衣后再睡。」
冠庭因为打呵欠的关系,所以语焉下详。「不、不用啦……这样睡就好。」
「那怎么成?」麻姑可不容许她随便。
才正打算将她拖下床更衣,便听到外头的吆喝声。
「王上宣诏了!」
敬事房的太监总管带着两名小太监,大摇大摆的进了霁月宫。
率先出来迎接的是麻姑。「原来是公公。」
「王上有旨,今晚要宣姑娘侍寝!」元蔘两眼长在头顶上,看了两眼,「怎么不见姑娘呢?」
困得要命的冠庭这才走了出来。「什么事?」
麻姑知她不懂,主动解释。「这位是敬事房的总管,王上今晚要姑娘侍寝,所以特地前来宣旨。」
「咳咳,侍寝?」她被口水呛到。
两眼滴溜溜的往冠庭身上打转,「王上掀了姑娘的牌子,要姑娘今晚上朱雀宫侍寝,这可是姑娘的福分。」
她呆了几秒,然后打个呵欠。「我很困,叫他去找别人。」说完,便要往内室走,累了一天,哪有力气去应付他。
元蔘瞪大眼珠子,「妳、妳……」
「姑娘,这是王上的旨意。」麻姑拦住她说。
揉了揉眼皮,也不想让他们难以交代。「好吧!侍寝就侍寝。」还不知道最后是谁侍寝谁。
元蔘打从鼻孔哼了哼,旋即又绽出讨好的笑容。「这才对嘛!姑娘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问奴才,奴才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冠庭看着元蔘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有点想把刚吃下去的晚饭吐出来。「那就先谢谢公公了。」
「奴才掌管敬事房,最了解后宫的嫔妃,要是姑娘想知道什么,可不要跟奴才客气,他又说。
她半知不解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姑娘可能还不太懂得宫里的规矩,王上要选哪个嫔妃侍寝,可是专门的学问,奴才也好生为难,总会因此得罪了哪一位娘娘……这样姑娘懂了吗?」元蔘意有所指的暗示。
麻姑状若无事的将头撇开,免得被看到她眼底的笑意。
「呃。」冠庭先喊停。「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下,免得我误会了?」
「姑娘请问,」看来还满上道的。
冠庭问得很正经严肃。「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意思是不是就是说王上要选哪个嫔妃来侍寝,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所以想被挑上的话就得先巴结你,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妳、妳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元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叫奖赏,奖赏懂吗?」
她「哦」了一声,还故意拉长尾音。「原来这个叫作奖赏啊!我还以为是贿赂呢!」
元蔘气得手指频频发抖,「妳……」
「噗!」麻姑再也忍不住,躲到旁边笑到不行,几个小宫女也掩嘴偷笑,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连嫔妃都要看他脸色的元蔘也会吃瘪,真是报应不爽。
「好吧!奖赏就奖赏,不过为什么要奖赏你?」她不耻下问。「难道你还有本事可以命令王上挑哪个嫔妃吗?」
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只见他脸色丕变。「奴、奴才怎敢命令王上。」
「这不就对了,既然是出自王上的自由意识,为什么要巴结……不对!奖赏你呢?说不通嘛!」冠庭认真的问。
他为之气结。
冠庭两手一摊,大方的原谅他。「既然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当作是场误会,说开了就好,好了,走吧!」
「等一下!」
她打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宫里是有规矩的,请姑娘将衣物脱光,再用锦被裹住全身,由奴才抬至王上的寝殿。」元蔘说完就朝两名太监打了个眼色,要他们动手。
「什么?还有这种规定?」把女人当作什么了。
当两名太监上前,作势要为她宽衣解带,冠庭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一人赏他们一拳。「谁准许你们碰我的?」
元蔘可是理直气壮得很。「这是规矩。」
「有些规矩就是要用来打破的。」她凛起小脸说。
他索性自己来,才刚伸手,门面就挨了一记狠狠的拳头,当场打得他倒退两步,鼻血直流。「啊……妳怎么打人!」
「你再不滚,我还会踹人。」冠庭两手抱胸的斜睨。
「妳、妳……」好汉不吃眼前亏,哼!看他舌灿莲花,非到王上跟前告上一状不可。「哼!」
冠庭就这样看着他们夹着尾巴逃走了。「这是谁想出来的整人游戏?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这条莫名其妙的规矩才是第一个该废掉的。」
「姑娘不要因为深受王上宠爱而得寸进尺,毕竟宫里的规矩是数十代累积下来的。」麻姑测试着她。「若是惹王上大怒,只怕反受其害。」
她凛容,「王上既然要选我当王后,那么后宫的一切下就该由我来决定?如果他连这点都要干涉,那么大可反悔,我也不是非当王后不可。」
「若是有困难呢?」
「再大的困难,只要去做,就不信办不到。」冠庭信心满满的说。
麻姑嘴角泛出微笑。「姑娘说得是。」
「好难得妳会赞同我的话,明天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了。」还以为又要挨一顿训了,这阵子耳朵都长茧了。
「奴婢职责所在,还请姑娘见谅。」麻姑的态度多了尊重。
她喷笑出来,「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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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朱雀宫来赴命兼告状的元蔘可是捂着鼻子唉唉叫,好不容易才止住鼻血,不过一口气可吞不下。
「……王上,奴才全是按规矩行事,无奈姑娘却误会奴才,还将奴才打了一顿,万一其他嫔妃也起而效法,这让奴才以后怎么做事?」
瞥见他鼻头又红又肿的糗态,炎玉掩面闷笑两声,最后再也忍俊不住的狂笑不已。「哈哈……打得好!打得太好了!」早该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不过那一拳打得真好。
元蔘好不难堪。「王上?」
「这项规矩朕老早就觉得该改了。」他点头赞许的说。
「王上,这可是历代王室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例。」要是真的把它废了,那对自己可是百害而无一利,什么油水也没得捞了。
对于这点,炎玉可不像他那么想。
「有这么严重吗?」
元蔘大惊失色,「王上可千万别太纵容她了,否则后宫将会大乱。」
「她是朕亲自选的王后,凡是后宫之事,她当然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废除,相信不会有人反对才是。」炎玉作势起身,「既然她不肯来,那朕只好自己过去了。」走了两步,又旋过身,「元蔘,从明儿个开始,掀牌子这项规矩就废了吧!朕要哪位娘娘侍寝,自然就会亲自过去。」
元蔘下巴垮了下来。「王、王上,这……王上……」
任他怎么叫,炎玉依旧噙着莞尔的笑意往前走。
看来她还没当上王后,已经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后宫之中确实有不少弊病,只是他无暇也无从插手管起,如今有她在,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改变到什么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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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见到炎玉亲自来到霁月宫,麻姑惊诧的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