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抬头看向那对男女时,不巧和他们的目光迎面相撞,三人面面相觑。
严真渔心虚地起身走近他们,「对不起,我没有得到你们的同意就擅自偷画你们,实在很抱歉!」她鞠躬道歉,撕下几乎要完成的素描交给他们。
女孩抢过素描看了后撇撇嘴,似乎觉得严真渔把她画丑了,她不满意的递给身旁的男孩。
男孩则是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满脸歉意的严真渔,又随意瞥过素描。
「这是我?」他言语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
「嗯。」严真渔老实地点点头。
「我真的长成这副丑样子?而且还没有眼睛!」
男孩松开女孩起身逼近严真渔,弄得她不由得连连后退。
「还没有画完。」
眼前这个男孩不仅拥有俊朗的外表,浑身更是散发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让人无力招架。
天啊,现在的小孩真是越长越漂亮!严真渔不禁暗叹。
「难道妳还想偷偷画完?」一旁的女孩一跃而起,声音陡然提高。
「闭嘴。」男孩命令身后的女孩,她果真乖乖的闭嘴。「妳想继续画完?」他逼近严真渔,长睫也无法掩盖他明亮双眼中流露出的诡异目光。
此刻,严真渔觉得眼前的男孩简直是个东方撒旦,他看得她背脊发凉,可不管怎么说,她可是老大姐,怎能被眼前这种毛头小子所制伏!
「没兴趣了。」她满不在乎地直视男孩。
男孩忍俊不住,猛地拉过女孩把她搂在怀中埋首热吻。
严真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的动作,这明明是他对她的挑衅嘛!
「这样妳就有兴趣了吧?」男孩猛然抬头,对她邪笑着。
她避开他恶意的眼神,又忍不住看向满面通红、娇喘连连的女孩。天啊!这是她见过最下流的一幕。
「怎么?还没有兴趣?那就再来点更刺激的吧!」男孩愈演愈烈,大手摸进女孩的裙内,弄得女孩不由自主的扭动身体,一阵低喘。
严真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火顿时直冲脑门,她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不想在这样两个毛头小鬼的面前失态。
「无聊的小孩。」她冷冷地说,随即转身离开。
男孩见严真渔走远便松开女孩。
女孩不依的缠着他,「子凛,你真坏!看你这么来劲,不如咱们去我家继续?」女孩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让人听了觉得肉麻至极。
「没兴趣。」莫子凛径自离开凉亭,丢下气得跺脚的女孩。
现在的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刚刚的举动完全是想戏弄那个不识他英俊外貌的女人。
哼,谁教她竟然没有画出他最得意的眼睛。
那天夜晚,严真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并不是因为找着工作而感到兴奋,而是她梦中总是闪现一双明亮有神的眸子,和一张亦正亦邪的俊朗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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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的眼睛是不是特别漂亮?」莫子凛窝在沙发上,头枕着莫母的肩膀。
母亲是莫子凛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亲的「朋友」,他可以和母亲畅所欲言,可以对她撒娇、耍赖皮;虽然他还有两个姐姐,但她们都很麻烦,一见到他这弟弟总有发不完的牢骚。
「那当然!你是我的儿子嘛!」莫母抚摸儿子的黑发。
「唉,做帅哥真麻烦!」他不知羞耻的夸奖自己,还无奈的摇头叹气。
「臭德行!」莫子揭朝弟弟狠狠的砸过一个纸团--她刚刚擦过鼻涕的卫生纸。
「大姐,妳总是这么粗鲁,难怪乏人问津。」他拿起纸团,看它被揉成的形状,也知道它刚被一堆鼻涕蹂躏过,「大姐最恶心了!」
他嫌恶的把那纸团丢到老远的垃圾桶里。
「妈妈,妳的两个女儿滞销,干脆咱们赔本贱价大拍卖吧!」莫子凛说得眉飞色舞。
「臭小子!」
莫子探从厨房直接杀向弟弟,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式。
一时之间,莫氏姐弟三个人闹成一团。
子揭,妳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些?
子探,妳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些?
子凛,你什么时候才能谦虚一些?
一旁的莫母怀着万般无奈的心情凝视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们,只觉得头痛不已。
「妈妈,子凛最不要脸,就知道欺负美丽柔弱的姐姐。」莫子探坐上沙发依偎着母亲,嘴里依然不饶人。
莫子凛在一旁撇嘴,心中直纳闷:姐姐们的言语为什么不像她们的相貌那样讨人喜欢;如果是那样的话,提亲的人一定会踏破他家的门槛。
「对啊,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莫子揭加油添醋地说。
斗嘴是她们的爱好,尤其是她们总爱针对臭屁到不行的弟弟--莫子凛。
「妈妈,妳看看妳的女儿们,虽然稍具姿色,但也只能算是庸脂俗粉!」莫子凛也不忘损自家老姐们。
心想这两个姐姐,要是嘴巴客气些,就不怕嫁不出去了;毕竟有哪个好心的男人会愿意收留她们这种毒舌女啊!
「好啦,你们不要闹了,快去准备碗筷,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准备开饭!」莫母对孩子们的斗嘴感到哭笑不得。
「妈妈,我还有一个问题。」莫子凛拉住母亲。
「什么?」
「如果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漠视,导致这个男人对他的女朋友没了兴趣,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的自尊心受伤了。」莫母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莫子凛瞇起眼睛,恍然大悟地笑了出来,「原来如此……」
那个该死的女人!当心别再让我碰到妳!要不然,我铁定会回敬妳把我画丑的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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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工作对严真渔来说,显然是游刃有余,她每天都在构想创意,任自己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
可每当冲洗照片时,她反复地欣赏、审阅,却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因为这些景色虽然美丽,却无法令她心醉。
今天,她收拾好暗房,便带着底片回去,因为她要在今晚挑出多张照片,还要配上相应的文字好加以说明。
秋高气爽的天气,令她的心情豁然开朗,暂时忘了工作的繁重。为了活络一下筋骨,在这样难得的好天气,她打算徒步回家。
她就这么忘我的走着,以至于身后有人唤她都没有察觉。
「我说这位大姐,妳耳朵聋了吗?」
严真渔猛然停住脚步,盯着眼前突然窜出来的人。咦?他好面熟!她是不是曾见过他?
严真渔想了想,突然脑海浮现前些日子遇到的男孩……
「是你!」那个嚣张男孩!
「大姐,我叫妳很多次了耶,为什么妳可以充耳不闻?难道妳想逃避责任吗?」莫子凛一眼便认出了她--这位可恶的老女人。
「逃避责任?」严真渔狐疑的望着他,再次被他那双乌黑的眼给吸引住了。
莫子凛不由得连连叹气,原来这个肇事者对她所犯下的罪行,根本就一无所知。
「妳把我的零件踢到水沟!」他忍不住吼她。
那可是他花了超多银子从日本订购的零件,怎知……竟然被她一脚踢进水沟,用都没用就一命呜呼了。
「你的零件?」严真渔被弄胡涂了,「什么零件?」
「摩托车!我的摩托车零件!」莫子凛的声音更大了,也招致路人的眼光,但此时他早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果真,严真渔在不远处的路边看见了一辆暗红色摩托车,一旁还有一盒工具箱。
难道自己真的闯祸了?
严真渔不由得心虚起来,「好啦,我知道了,我赔你就是了,多少钱?」说罢,她摸出钱包。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妈的!」他低咒一句。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
「真是被妳打败了!我告诉妳,被妳踢进水沟里的零件是我从日本直接订购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它的稀有性!」此时莫子凛有种活该倒楣的感觉,谁教他遇见她这个衰神。
「原来如此,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严真渔递给他一张名片。「我叫严真渔,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提出来,我会负责到底!」
莫子凛拿过她的名片,看着名片上的名字:严真渔。好一个有趣的名字!
「就这样吧,如果需要我赔什么尽管说。我还有事,先走了。」那个什么日本零件再贵也不至于要了她一年的伙食费吧?
「唉,只能这样了,我活该倒楣!」莫子凛收好名片,紧皱眉头打量她。
这什么话啊!她极为不满意的嘀咕道:「你乱看什么?」
「大姐,如果妳穿裙子一定会更好看。」打量她的身材,纤细却不瘦弱,牛仔裤虽然能显现出她匀称的长腿,但使她看起来过于刻板,及膝的质地柔软的浅色裙子会更适合她。
听到他不知死活的忠告,严真渔立即板起了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而他也不回避,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