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欺君大罪都敢……」烙铁般的热度直透肌肤,她觉得自己像着火似的烧了起来。
「是呀,妳就会欺负夫君,先是把我骗得团团转,想爱又不能爱,妳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好不容易娶进门了又不准我碰,妳知道我忍得多难过吗?今天我要全部讨回来。」
「……你想怎样?」
「我想吃了妳--」
他褪去所有的衣物,伟岸的身躯覆上雪白滑腻的娇体,男人的至刚抵着女人的至柔,然后亢奋挺进--
炙热的疼痛撕裂了她,她疼得拱起腰肢,仰起头,他万般不舍地托住她的后腰,爱怜地亲吻她的泪。
她喘着气,感觉到与他结合为一,浓浓的幸福盈满了她,难怪大家这么大惊小怪,原来男人和女人相爱是如此深刻入骨、入魂。
两具身躯开始激情律动、火热交缠,在身体的深处、灵魂的深处碰撞出一阵又一阵的灿烂烟花……
灯树上的蜡烛愈烧愈短,雕花格窗慢慢透白……
江嫣红睡意尚浓地睁开双眼,看见枕前一张微笑凝望着她的俊脸,她红了脸,拉好被子盖好滑出被外的身子。
「还早,再睡一会儿。」慕天秀贪婪的手指滑进被衾之中,昨晚翻云覆雨的欢愉还满满地留在心里,这个女人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了,早上醒来看见她睡在身边,心中顿时充满了踏实的满足感,
她被搔得有些痒,轻声呵笑地拍开顽皮的手,他愈赶愈近,最后伸手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她笑着将脸埋进他温热胸膛中,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包围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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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前摆起了盛大喜庆的寿宴,受邀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依序向喜逢寿诞的皇太后祝寿,齐祝太后千岁,皇太后欣喜地接受臣子们的祝贺。
齐国公主坐在皇太后身边,不时高兴地拉着祖母看宴会问的表演,祖孙俩开心得不得了。
公主一脸得意地瞥向底下的宣城郡王兄弟,她特别私下吩咐慕天恩,不准让慕天秀带那个贱婢来,侍妾就是侍妾,上不得正式场面,更没有资格进皇宫,最重要的是她怕慕天秀当着大家的面承认那个贱婢是他明婚正配的夫人,那到时候她就没机会扳回一城了。
「大哥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难得大哥一整天都没有出言讽刺,慕天秀觉得奇怪。
慕天恩浅浅一笑,「今天是皇太后寿诞,普天同庆,薄海同欢,我当然高兴了。」
慕天秀哈哈两声,才不相信这番鬼话。
寿宴结束后,宣城郡王兄弟跟着文武百官离开皇宫,就在宫门前,一个老太监叫住了两人。
「郡王,皇太后想借令弟一用,请侍郎大人随老奴去。」
慕天秀望向兄长,这种喜庆场合很多官员都带着元配夫人同行,他本想趁此机会带着江嫣红公开亮相,也好断了公主的纠缠。
很不巧的,一太早母亲就身体不适,硬是要她留下来,做人子的怎么可以不让媳妇照顾婆婆呢,只好一个人跟着大哥赴宴,现在才知原来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一股怒气缓缓升了上来。
「正主儿是谁你该想得到,我不过顺手帮个小忙。」慕天恩幸灾乐祸地说道,
「如果你不帮这个忙,也许这一趟我就不必去了。」
「那就不好玩了。」
怒气爆发,慕天秀道:「要玩你自己玩,我们马上回蓝田。」
「现在你哪儿也不能去,还是你想抗旨?」
抗旨可是大罪,他再鲁莽也不会笨到自找死路,更何况现在他是有妻室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率性而为了。
「侍郎大人,这边请--」老太监忍不住催促。
慕天秀忿忿地瞪了哥哥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老太监走了,慕天恩脚步出奇轻快地离开宫门。
回到郡王府,慕天恩立刻将江嫣红叫到跟前。
「马车帮妳准备好了,妳马上回蓝田,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别业。」
江嫣红吓了一大跳,一双眼睛溜了一圈,没看到丈夫的身影,着急地追问。
「他呀,现在正和齐国公主一起风流快活呢。」
「郡王说笑了。」她不相信地轻笑一声。
没吓到她,慕天恩觉得扫兴。
他讨厌这个女人,因为她跟弟弟太好了,好像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懂了对方的意思,不管他和母亲如何为难,他们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要不随便应付一下,要不就一起受罚,这让他很不痛快。
有一晚,他忍不住偷偷跑去他们的院落偷看他们私下独处的真实情况,隔着窗扇,看见他们边斗嘴边说笑,说到高兴处,两人开始动手动脚兼动嘴,一阵亲密之后,两人吹灯上楼,黑暗中,他怔神许久,嫉妒无情地啃蚀着他空洞的心。
人家说求知己难,求知己于妻妾更难,为什么弟弟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红粉知心?为什么弟弟什么都有,他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当公主悄悄捎来书信,他多少猜出公主打的是什么算盘,干脆就顺水推舟,倒想看看弟弟这次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说笑。」慕天恩瞇了瞇眼,看着到现在还信着弟弟的女人,缓缓地,嘴角浮出一抹扭曲的冷笑,「也难怪妳不知道,皇太后最宠齐国公主了,她老人家怎舍得心爱的孙女儿受委屈,这次由太后出面作主,妳想他能抗旨不从吗?」
江嫣红惊觉事态严重,脸色倏地惨白。
「为免难看,妳还是乖乖回蓝田吧。」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江嫣红柳眉一竖,一脸坚定地看着大伯,真想狠狠地甩他几巴掌,看能不能打醒这个一天到晚为难手足的大笨蛋。
「这可由不得妳。」慕天恩不快地抬起手,「来人呀,把她丢上车,不到别业不准停车。」
两个随扈上前抓住江嫣红,将她丢上在外庭等着的马车,马不停蹄地奔住蓝田别业。
江嫣红好气、好急,却又无计可施,眼看着长安城愈来愈远了,难道他也将离她远去了吗?
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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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畔的芙蓉苑是皇家游玩作乐的行宫禁苑,沿着水岸广建台殿楼台,春暖花开时花卉环绕,烟水明媚,风光美极了,即使像现在的冬天,依旧景色宜人,但慕天秀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被带到紫云楼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别说皇太后,连那个最烦人的齐国公主也没出现,眼看天色渐渐变暗,他也渐渐沉不住气了。
「公公,请问……」
「请侍郎大人静心等候,等太后处理完宫中的事情就会移驾到此,其他的老奴一概不知。」老太监打断询问,官腔十足地回答。
慕天秀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不久之后,太后终于驾到,慕天秀大礼迎接,一抬头看见公主那张嘻笑得意的脸,他忍不住在心里臭骂。
太后坐下,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慕天秀,手一抬,旁边的宫女送上一盒时绘漆盒,在示意下,他打开盒盖,里面是全新的文房四宝,他不解地回望。
「哀家想借用一下侍郎的文才,请你写一篇能让哀家开心的文章。」
「请恕下官愚昧。」
「是愚昧。」皇太后语带责备地说:「难道皇家女配不上你这个郡王府侍郎吗?也不想想郡王的荣耀是谁给的。」
「下官惶恐,是下官配不上金枝玉叶。」他拱手齐眉,遮在手下的眼睛偷偷地瞠视一脸有恃无恐的刁蛮丫头。
公主可乐着呢,哭闹了一阵子,祖母终于肯为她出头了,这事在宫里不方便,所以就到芙蓉苑来,嘻嘻,这次无论如何他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哼,说的倒好听。」责骂几句出气,太后的脸色渐渐和缓,「算了,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了。」
改?叫他改「嫁」吗?这他可不依。
「禀太后,下官已经娶妻了。」
「那又如何?小小一个贱婢,哀家肯为她讨份休书就算是抬举她了。」太后怒拍扶手。
仗势欺人也不是这个样子,他气得想回嘴顶撞回去,站在太后和公主后面的卢双燕连忙摇头摇手,要他忍一时之气,保百年之身,他这才稍稍忍下几乎要爆发的怒气。
「祖母您就别气了,他也不笨,不可能想不通的。」公主帮祖母顺顺气,得意地看着连话都不敢回的慕天秀。
「你就待在芙蓉苑里慢慢想,要是敢擅自离开的话,视同抗旨,哀家严惩不贷。」如果不是心爱的孙女儿非他不嫁,她马上降旨严惩这个不识抬举的少年。
「起驾回宫--」
公主趾高气扬地搀扶祖母离开,卢双燕行经慕天秀面前的时候没有出声地说了一句话,公主机警地回头看,她立刻神色慌张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