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撒野理直气壮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6 页

 

  加上为了让姊姊放下一切对她的担忧,愿意嫁给水寒,她只好答应季清澄的求亲。

  姚衣衣拨开她的额发。「如果能嫁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家里才能照看到妳呀!」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季清澄用这个理由苛待她,怎么办?

  假设都要纳妾传后,水寒的个性肯定比季清澄来得体贴,姚衣衣最后因为这么想,所以还是相中水寒。

  虽然在午夜梦回,内心的真实呼喊都告诉她,这是违心之愿。

  姚尔尔不在乎,「季公子会待我好的,我相信他。」纵使不好,她也快死了,无所谓的,姚尔尔又撑起笑颜,「大姊,我的归宿有了,妳呢?要嫁给谁呢?」

  姚衣衣看着嫁衣,没有任何的想法。

  她谁也不想嫁,想嫁的不能嫁。

  「再让我想想吧!」

  或许等到最后,水寒会来兑现承诺,娶尔尔的承诺。他答应她的。

  姚尔尔拍拍姊姊的肩。「要好好考虑水公子啊,姊姊。」

  姚衣衣强打起精神,「我希望水寒能娶妳。」

  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水寒,究竟为何沉默……

  姚衣衣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只知无法喘息。突地,她头好昏、好昏,眼前一紫,就这么厥了过去!

  她身旁的小女人拚命揪住那倾倒的身子!

  「大姊、大姊,妳怎么了……救命啊!请大夫啊!救命啊!」姚尔尔大声呼救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同时间,五十里外,水家冰田。

  已经开春,雪还是纷纷乱乱,落得让人心烦。

  厚厚雪地上,众人都在辛勤工作,水寒自不例外,一如这两个月来的专注繁忙。

  如同他在尚未认识姚衣衣之前一般。

  该下命令时,他条理分明;当他不下指令时,便操起家伙干活,认真的工作。

  冰窖里的冰差不多满了,冰田里的冰便开挖丢弃,空下来的田地,等着下一个冬。

  制冰这行,周而复始,如天体运作。

  在这种种的恒定中,只有两件事情不同--

  一是水寒无边的静,一是他迟迟不开挖一方田。

  冰田都空了,他还是不动那一方田。

  那是一方曾被炭灰弄脏的冰田,一方曾经差点害死个女人的冰田,一方供作回忆的冰田。

  他每天拿着平头耙子除那上头的雪,早已不能用了的冰,他还是没有间断的除雪。

  除得让所有人都看得难受,看得心都揪起来,但他那么静,也没人敢说什么。

  主子的感情事,没人明白啊!

  只知那姚家姊弟来了又走,水寒的心彷佛也跟着走了。

  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在大雪地中,只剩下一具壳,无意义的行动好像在逞强的表白不在乎;偏偏一看就知道他在乎啊!

  但主子的感情事,又有谁能管?

  即便管,又如何能让他再活起来?

  所以水家众人静默,所有人都静静的陪着水寒,静静的除着雪,静静的等着他下令开挖那块冰。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天渐渐的亮了,下雪的日子只是从黑变灰的差别而已。

  水寒还是没有任何指令,众人解散下工,他静静的走回水家大宅,不回自个儿的房。

  他没用膳就直接睡了,睡在暗房里。

  直到夜晚才离开那儿,和娘亲刘氏一起用晚膳。

  明明很多人一起用膳,但在主人桌上,就是静得针落可闻。

  两个月前吱吱喳喳、有堆绝色男女边吃边闹的情景,已是过往云烟,像从未有过一般。

  看着儿子像木头人,刘氏的心疼是无人能体会。

  「儿啊,今儿个田里还有活吗?」

  其实已经开春,又是大年,早就可以收工,但水寒到冰田,所有家人也怕他出事般的紧跟着。

  水寒摇摇头,「三座冰窖已满,今年老天很帮忙。」说完,便又静静的夹菜入嘴咀嚼着。

  儿子有必要吃饭吃成这个样子吗?

  「儿子,今年咱们要不要改请个好厨子?伙食不可马虎的。」吃过衣衣手艺,刘氏觉得该增加所有人的福利。

  「娘决定就好,儿子没有意见。」水寒没有太大反应,说完便又静静的扒饭入嘴咀嚼着。

  无可无不可的吃饭态度活像在慢性自杀。

  刘氏心里很急,「那……请谁?」

  水寒吃饱了,放下饭碗。「随娘的意思去请吧!」

  刘氏可火大了!她养的是儿子,可不是活死人,这两个月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看了就觉得生气!

  好似被姚衣衣的冲动给感染了一样。

  「好,为娘的请沽饮阁的人来掌厨。」

  原以为这话能激起反应,未料那落入池子的小石头一直沉、一直沉,半点涟漪也无。

  「沽饮阁的厨子不会愿意屈就,单帮这几百人备日常的膳食。」

  刘氏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咱们高薪请,还怕请不来人吗?」

  水寒点点头,「就随娘亲的意思吧!」

  刘氏快要气死了,他当她真在说厨子的事啊!

  她只是不明白儿子和姚衣衣发生什么事了!姚家来接人那天,水寒砸烂了自个儿屋子后,就成了这副死德行。

  「水寒,你到底是怎么了?也说句话呀!」

  「儿子没事。」水寒淡淡的望着娘亲。

  「这是没事人的样吗?娘很担心啊!」刘氏眉头皱得更紧。

  「让娘担心,是儿子的不是。」

  「你……你要气死为娘的啊!」

  水寒的大眼一动,「儿子不敢。」他只是什么都不愿想。

  特别是姚衣衣的心情,他不愿想。

  她根本不喜欢他,还希望他娶她的妹妹……

  他真的不愿想啊!

  突如其来的一滴男儿泪「答」一声落在案上,那泪的主人面无表情,也不明白自己落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氏心头一软,想起了什么。

  「你明儿个去城里一趟,完成一桩买卖。」

  唉!事情总要儿女自己解决,她再急也没用,当年亲事如何,是儿子的业障。

  水寒点了下头,「什么生意?」

  刘氏握住了儿子的手。「去京醉楼送块冰,年前楚小姐说要用冰雕东西当成看盘,开春和对门沽饮阁抢生意。」她看着儿子点头,又补上了一句,「儿子,今儿个既然没事,你就别去冰田,待在家里自个儿好好想想,想想你打算怎么做吧!」

  「想什么?」水寒抬眸。

  刘氏可不准儿子再逃避下去了。

  「想和姚家的娃娃亲啊!据说姚尔尔已经答应要嫁巴蜀季家季清澄,姚衣衣现在还没个定夺,若人家姑娘在等你,别让人家等太久。」

  这些天不听不看也不问,刘氏抛出震撼消息,正如平地惊雷。

  水寒抽了口大气,眸射精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什么?!」

  姚家爷爷、奶奶、爹爹、娘娘、尔尔,和彩衫,一共六个人全都异口同声望着大夫尖叫。

  那在大过年被挖来、耳朵又快被震聋的大夫,极勉强的点了点头,「没错的。」

  「再诊一次脉!」已经焦躁不堪的姚彩衫紧扣着老大夫的臂膀。

  那老大夫揪着胡子,不认为有必要再诊第十一次脉,他自个儿也很惊讶,反复的号脉,最后还是做出这个诊断。

  「不需要再诊,情况不会变的。」

  姚彩衫松开手指,姚家众人无助的互望着,而后他们全望向说是郁结于心而暂时晕眩的姚衣衣。

  「喜脉……」不知是谁重复了大夫号脉的结果。

  姚衣衣此时人事不知,并不晓得事情将要天翻地覆。

  第九章

  贩冰一般是用牛车载运。

  但天还未亮,水寒为了求快,却驾着一辆马车运冰,快马飞驰在驿道上,到了城门口,等着城门一开,就要进城去拜见姚家。

  他已经想得够清楚了。

  他要姚衣衣,或许她也在等他!

  那天早上或许是桩误会罢了,而他什么解释机会也没给她!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甜,不可能有假,她是喜欢他、在意他的!

  他真蠢!

  心急如焚的时候,等待是件极冷残的酷刑。

  待延兴门一开,水寒几乎是发疯了般驾着马车往里冲,第一时间赶到安邑坊内最大的街上。

  虽然心里很急,水寒还是决定把公事给处理完毕,然后再来好好的解决和姚衣衣之间的心结。

  水寒急忙、用力的扣着京醉楼的大门。

  半晌,那精雕细琢、新刷过的大门缓慢的敞开--

  「原来是你,水公子要找楚小姐?」照常的对襟短衫、一头青巾的季清澄问道。

  水寒没料到会在京醉楼看见他,表情诧异。

  他往季清澄身后一瞥,更惊人的还在里面,在酒气未消的楼里,华自芳已经醉趴在案上,而乐逍遥仍喝个不停。

  「婚前不能独处,所以我和华公子宿在这儿,昨夜乐兄来,咱们喝了一夜。」没喝几杯的季清澄能读心般的径自解释着。

  乐逍遥瞇着双魅眼,一见来人,热情的唤着:「哎呀,水老弟,来来来,喝一杯吧!华老哥拉着我们喝,自己先醉了,单喝没酒伴,不尽兴啊!」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