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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我的心开始有落寞时候 碧洛

  呆望着电脑两天了,萤幕上的字数始终没多大进展。为什么会写不出来呢?从小到大写过的文章也不下百篇了,竟然会“当”在这一篇小小的序上面,我心落寞啊!

  犹记得上本书排定出版日期后,徐姊来了通电话要我写篇序寄去。

  写什么好呢?我左思右想,咬断了好几根原子笔,总算很勉强的写满一张六百字稿纸。

  寄去出版社后没几天,徐姊又来了通电话。

  “碧洛啊!你那篇序我收到了,我觉得有点问题,你再写一篇来好了。”

  老天!我竟然被退“序”!就这样我得了“写序前后忧郁症”。

  怎么办?我又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聊聊你自己,或是谈谈你这次的书都可以。”

  耳边又仿佛听见徐姊上次的建议。

  聊我这个人,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闷”!对于一个毕生最大心愿就是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的自闭儿,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真要我说,可能得一个人发一个枕头以免大家睡着时脖子压着不舒服。(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肠好,人善良……喂,别吐啊!等会儿,拿个呕吐袋给你──看吧!人真是好得没话说……唉,怎么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可怜喔!)

  还是谈谈这本书吧!

  其实脑中早已经有好几个故事在蕴酿,但目前最喜欢却是这个故事。或许是因为看多了周围“残缺不全”的异性,才会如此渴望去创造一个“超世纪天使情人。”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天使,只是百分之一百的纯净无杂质,在这个万事混乱的世纪末,无杂质的情人就如同天使一样难觅。

  在这春暖花开的三月,希望这个故事能感动你!

  献给你,关于旭日圣人的──狂恋新浪漫!

  楔子

  “爹地,您来啦!我好想好想您喔!”病床上苍白虚弱的小女孩热切地敞开双臂,等待父亲宠溺地拥抱。

  但那名被小女孩唤作“爹地”的青壮男子仅是冷淡地扫她一眼,迈开步朝病房角落坐着的美妇人走去。

  小女孩被父亲冷漠的态度所慑住,极欲讨好地说:“爹地,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被车车撞到的,可是我要是不去救那只小狗狗,它一定会死掉!”

  角落的美妇人显然对于她的多话感到不悦,以厌烦且包含了相当程度的憎恶眼光睨她一眼。

  小女孩立刻噤声不语。

  她知道妈咪不喜欢听见她的声音,也不喜欢看到她,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问过爹地这个不喜欢她的妈咪是不是灰姑娘的坏后母,可是爹地都说她是妈咪亲生的,那妈咪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呢?

  “夏和枫!”青壮男子将手中的一叠文件一把甩在美妇人脸上,斯文的脸上霎时布满愤怒的红潮。

  “为什么AB型的我和A型的你生出来的孩子却是RH阴性O型?”

  夏和枫陡地变了脸色,“正丰,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你这个说谎的婊子!背着我偷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不是自愿的,正丰,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你分明是心虚,想编好借口再骗我一次,你当我是没脑子的笨蛋吗?”

  夏和枫定定望着他,早已失去血色的双唇勉强吐出几个字:“我被强暴了!”

  “你是说这个小杂种是那个禽兽的种?!”青壮男子指着小女孩问,一脸的不信。

  “那怎么可能?结婚后家里一向有仆人在,你出门也有司机接送……”青壮男子顿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猛摇了下头,绷着声音问:“你是说他?!”

  夏和枫沉默但肯定地点了下头。

  这件事显然更令他无法接受,他由齿间迸出一声嘶吼,使劲一拳打在墙壁上。

  小女孩被父亲反常的举止吓了一大跳,怯怯地说:“爹地,您不要生气,我好怕喔!”

  “闭嘴!你这个不洁的罪恶!”青壮男子一个箭步冲向她,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巴掌。

  好痛!小女孩捂住红肿的脸颊,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只任凭泪水一滴一滴濡湿雪白的病服。

  为什么爹地要打她?她只是救了一只小狗狗,又没有做坏事,她真的好乖好乖的……

  第一章

  她是烈火!

  忻正群望向角落阴影里蜷缩着身子,似乎全然无害的十七岁女孩。

  若非他适才被她以西洋剑直指心口,他也会以为她一如她的名字──忻伶儿──样的柔弱无助,但她不是,该死的她不是,她是一盆烈火,没有半丝感情的熊熊烈焰!

  悄然无声的气氛急速收缩,凝结成一股强大的压力,忻正群不自觉屏住呼吸,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失手打了她那一巴掌。

  沉默半晌,忻伶儿终于抬起头,左颊上的鲜红掌印在昏黄灯光照映下更显得怵目惊心,刚刚那一巴掌几乎打昏她,但她却只是踉跄半步,干涸的眼中没有半滴泪,连嘴角迸出的血滴也没费力拭去。

  忻正群怀疑她根本没有泪腺,没有感觉神经。不!她根本是撒旦的使者,连看他的眼神中燃烧的都是冰的火!冷得教人由心底发寒。

  他心虚地避开她冷冷的眸光,厉声喝道:“伶儿,绝对不准再用那种眼光看我!”

  “遵命,亲爱的叔叔。”伶儿嘴角微扬,十足十的嘲弄口吻。

  她必须离开,最好是立刻离开!他怕她,诡谲的笑容似是洞悉他的所作所为。忻正群努力稳住颤抖的双手,抹去额际涔涔渗出的冷汗。

  她不可能知道的,毕竟她才不过十七岁不是吗?而且他们向他保证做得很干净俐落,没有半个目击证人,只可惜他没能把她也解决掉,但那不重要,她终究会离开,还能为他带来一笔为数可观的聘金。

  有些男人喜欢倔强的女人,乐于一点一滴消磨掉她的傲气,让她成为他们的奴隶,在身后摇尾乞怜。但那绝不会是忻伶儿,她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屈服。就让她和那男人去斗吧!他毫不在乎,失去了心爱的和枫,只有钱才是一切。

  “伶儿。”忻正群强迫自己直视侄女的脸,那张极酷似他最爱的女人的面孔。

  她似乎十分乐于展示他刚才失手留下的印记,仿佛那赋予她充分的权利露出讥诮的表情。

  “大哥和大嫂不幸罹难,”他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试着以最有力的声音宣布自己合法的权利,“所以我成为你的法定监护人。”

  而忻伶儿,竟然在笑,极其愉快的笑,彷若她父母的死只是出荒谬可笑的肥皂剧。

  倏地,笑容敛去,她轻抚手中的西洋剑,冷冷剑光映照着她绝丽的容颜。

  她缓慢却极具危险性地开口:“叔叔,我今年十七岁,不必负完全刑事责任。”

  “你在威胁我?!”忻正群企图说得很有胆识,但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伶儿见状更是张任的大笑,一个没有半点笑意的笑。

  她抵着墙站起来,“不敢,我只是提醒您,我不太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不过,我倒是很钦佩您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就这一方面而言,您是相当有胆识的,但是……”伶儿一个旋身,以西洋剑指着他的鼻梁,“过犹不及,您做得有点儿过了头。”

  忻正群畏惧地瞪着那把离他鼻梁不到一公分的西洋剑,剑尖的塑胶护套早已拔掉,若是她要他死去,简直易如反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忻正群僵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伶儿缓缓垂下西洋剑,无所谓地耸肩一笑,“您懂的,聪明如您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语罢,她转身走回房间。

  她只是说说而已,十七岁的小女生能做什么?忻正群奋力克制住如深秋落叶不停颤抖的身子,但那一股冷,由心底直窜上来。

  他们竟然死了!连小弟也成了陪葬。真是讽刺!他们对她的厌恶甚至深到连死也不愿她同行。其实她知道为什么,世上只剩下她知道这个秘密。

  伶儿瞪视着镜中人惨白的面容,她绝不会为他们的死掉一滴泪,如果他们曾经给她一点爱,或许她在葬礼上可以勉强装得哀恸一点。但他们没有,甚至吝于施舍她一点关怀,那她也不必硬要效法孝女白琴来一段感人肺腑的“五子哭墓”。她是火,所有的情感早已焚烧殆尽。

  最后这一滴泪,只为纯真的小弟流,这世上惟一爱她的人。伶儿任凭眼角一颗晶莹的水珠滑落。

  猛然,巨大关门声震动了窗棂。那男人来了,她的买主!伶儿弧形优美的唇勾勒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岳先生,你来啦!真是不巧,伶儿已经睡了。”

  伶儿听着忻正群急急迎上前的足音,只觉得可笑,多像个应付恩客的老鸨!

  忻正群最好祈祷他留下的掌痕在明天婚礼前能消失,那男人不喜欢她被别的男人掴掌,她是他买下的商品,理应只有他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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