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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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急件先处理完后,遗退两人,抬头睨睇司马煌,“真享受嘛!我忙得焦头烂额,你却慢条斯理地品酒,啧、啧,这是对大哥的应有态度吗?”

  司马煌放下酒杯大笑,浑厚的笑声充斥着室内,“死小子对我没大没小。”他骂归骂,脸上却没有不悦之色。

  “愿赌服输,我是你老大,你一辈子都要听从我的命令。”禹燕龙转着手中的笔,邪邪地笑着,“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以老来压我,那对我没用啦。”

  “有人骂我行事乖张、反传统,你比我更厉害。我后悔二十年前看轻你是小孩子而和你打赌,如今才造就我无限的悔恨。”司马煌仰天长啸,“都五十几岁的人还叫你三十几岁的人为老大,听命于你,可恨、可悲啊,你是我这生的克星啊!”

  “你捶胸顿足也没用啦,冀望下辈子赢回来吧,煌叔。”禹燕龙凉凉地说,无视他的悲嚎,反正这老家伙就是这副德行。

  “哼,下辈子我可不要再遇见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司马煌的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非常喜欢这自傲的家伙。燕龙是唯一能克住他的人,自己更欣赏燕龙那目空一切、傲然的个性,性格得令人激赏。

  “煌叔,我要你来是要你为我查一个人。”禹燕龙为两人倒杯咖啡,走到他面前递给他,“我给你今、明天两天的时间,办得到吗?”禹燕龙方才的慵懒转为严肃、精锐的神清。

  司马煌接过咖啡,刚刚的戏谑神态也不复见,换上猎人的眼神,“是商业上的机密吗?”

  “不是。我要你查沈蝶衣这女孩的家世背景,包括她为何负债的始末。”他迅速把沈蝶衣家的地址写下,撕下便条来递给他,“这是她家的住址。”

  司马煌掩饰讶异的表情,看着手上的地址,燕龙这小子急召他来居然是为了要调查这女孩的一切,未免大材小用吧!倏然,一抹精亮的光芒跃上他眼底,他心想,莫非这女孩能克住燕龙,若是如此,嘿嘿!

  “胡思乱想,可是会头痛耶。”禹燕龙哪不知司马煌猝然发光的眼眸代表什么意思,“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没有女人能牵制我,别想看好戏。”他嘲讽道。

  司马煌朗笑,大力拍打他的肩,“你还真像半仙,别人想什么你都知道,真不知你妈妈、爷爷、奶奶是如何把你养大的。我走了,后天给你消息。”

  禹燕龙唇畔带笑地目送他跨着健朗的步伐,敏捷地步出室外。他心想,都五十六岁的人还拥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真不简单。

  日正当中,艳阳高照,上午一下子就飞逝,转眼又是用午餐的时间,沈蝶衣把琴谱收进背包,将谱好的词曲夹进一叠已完成的作品里。每次要用餐的时间她就烦恼不知该吃什么好?一个人吃饭是寂寞、无味的,却又不得不吃,纵然没有食欲也要强迫自己用餐,不然会没有体力。唉!泡面吧,省时又方便。她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碗面,烧开水准备泡面。在等待水滚的这几分钟,她不像往常利用时间准备下午要教程的课程,而是托腮发呆,思索事情。“哔、哔!”水壶水滚了,发出笛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机械式地完成泡面的程序,等待面熟的当儿继续思考她卖掉房子后,和姐姐以后的日子。“铃、铃!”门铃急促地响着。沈蝶衣怀疑的望向大门口的方向,这时候怎会有访客呢?莫非……是来讨债的?还是又有人来看房子?怀着又喜又怕的心情,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开门,她实在怕极那些讨债的人,若不是为了姐姐,她快没勇气活下去了。若是有人上门来打探房子该有多好!她可以不用再面对禹燕龙,他给她太大的压迫感,令她无法自在而感到害怕。沈蝶衣从门上的小孔看出门外,啊!原来是阮秋红。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方能安定,她连忙把门打开,“秋红,抱歉让你等那么久。”

  “没关系,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海鲜烩饭。”阮秋红扬扬手上的饭盒,“我妈妈特地为你做的。”

  “我……”沈蝶衣话尚未说出口,阮秋红即迅速走进室内,沈蝶衣只好关上门跟在她身后。

  阮秋红冲进厨房,大声嚷嚷,“我就知道你一定随便吃吃,不注重营养。”她一脸不敢苟同的神情,“泡面是很香很方便,偶尔吃还可以,常食用就不行,会营养不艮。我敢打赌你一定天天吃泡面。”

  “我要撙节生活费呀。”沈蝶衣浅浅地笑,见她板起脸孔要教训人,才慢吞吞地说,“开玩笑的,秋红,说真格的我实在没有食欲,用餐仿佛在交代我的胃一样,吃什么都一样。”

  沈蝶衣眼底的孤独、哀愁使阮秋红心疼,拥抱沈蝶衣,抑下想为她哭泣的冲动,“我知道你心烦、寂寞,我一有空就来陪你用餐,答应我,不可以糟蹋自已的身体。”

  “嗯。”沈蝶衣抱紧好友,赶走内心的空虚、无助。

  “来,吃饭吧。”阮秋红拉她在餐桌前坐下,打开饭盒,顿时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这是我妈妈的爱心烩饭呀,你要全部吃完。”

  沈蝶衣盯着桌上的大餐盒,面有难色,“这么多!我吃不完耶,打个商量,分两次吃可以吗?”善艮、细心的她不忍拒绝好友的好意,但又吃不完那么多的分量,真不知该怎么办。

  阮秋红笑着摇头,一语双关,“你呀,就是这种诚实、软趴趴的个性才会被人欺负。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妈妈不会生气的。”她了解沈蝶衣就是这种个性,更令人怜爱。

  “谢谢你。”沈蝶衣愉快地举箸,享受着有人陪伴用餐的温暖,“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阮秋红坐在她旁边,支着头侧看着她,“买卖谈得还顺利吗?”

  “他后天要给我肯定的答覆。”突地,沈蝶衣放卜筷子,眼瞳里有着述惘“我很矛盾,我怕再见到他,他犀利的眼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这桩生意我不在乎是否做得成,但……”

  “但你又急需这笔钱是吗?”

  “是的。”说到这,沈蝶衣的食欲全消,笼罩心底的都是钱事。

  “蝶衣,你的矛盾出自于你的自卑,你就宛如一只惊弓之鸟,视别人的一举一动来断定自己是否要振翅高飞,防卫过甚。因而你因你姊姊的债台高筑,而认为别人都想同情你、嘲笑你,这都是你自己心态反射在别人身上,而以为是他人锐利的眼光之故。”阮秋红指出她的问题所在。

  “真的是这样吗?”沈蝶衣瞅睇着好友,喃喃自语。

  “是这样没错。”阮秋红断然回答,两手握着她的双肩摇她,“从你回国到今天也有两个多月了,你最大的改变就是疏远人群、拚命工作,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让别人靠近,这样是不对的!”

  “我也不想这样啊!”沈蝶衣低低地喊叫,双手掩,“我仿佛游走在一片黑暗里,我生命中的支柱倒了,只好独自摸索,我没有余力再去应付生命里的无常,只好封闭自己。”

  “傻瓜,友谊是一盏明灯能引你走出黑暗,多和别人接触开放自己的心灵,你会发现生命还是美好的。”阮秋红掏出手帕,拉下她掩脸的双手,为她擦拭眼泪,“我希望你能恢复过去总是泛着甜美的笑容、晶莹灿烂的双眸永远闪烁着希望的沈蝶衣,而不是你这副爱哭、眉宇间浓得华不开愁思的样子,那令我难过。”

  “请给我一段时日吧。”沈蝶衣绽放出一朵凄美的笑容,心想,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我会让你恢复原来的你。”阮秋红眨眨眼,重新把筷子塞进她掌中,“快吃吧,不然会来不及上课的。”

  沈蝶衣依言继续用餐,阮秋红则在旁叽叽喳喳说着笑话让她解闷。

  当晚,禹燕龙回到寓所已经快十二点了,一打开门就见司马煌坐在客厅悠哉地自饮自酌,好不消遥。这画面他并不意外,反而一屁股坐到司马煌身边。

  “老大,你都在外待到半夜才归巢啊。”司马煌嗅嗅他身上的香水时,“温柔乡英雄冢,而且还不只一位美女哦。”

  禹燕龙挑挑眉,把手上的衣物抛向沙发,“任务完成了吗?否则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喏,全部的答案都在这里。”他丢一张磁片给禹燕龙,“小C,se哪需要到后天。”他夹起一块卤海带配上一杯高梁酒,觉得真是人生一大一享受。

  “太自负不是优良的美德。”禹燕龙趁他不备,用力往他背部一拍,他差点杷酒喷吐出来。见状,禹燕龙哈哈大笑。

  “死小子,你想谋财害命,还是见不得我快乐喝几杯。”司马煌也用力捶他的背部两下。两人没大没小地比起拳头,这是他们独特友好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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