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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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小孩托丈夫邬建良照顾,她驾车往思乡PUB,也许今夜蝶衣在那里有演奏,她希冀地想。

  停妥车,冲进店内,听闻钢琴旋律飘荡在空气中,她松口气,幸好蝶衣有在这里工作。

  阮秋红眼尖,瞄见江季穗站在门口,一睑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拿着手帕拭脸。

  “江姊,你和邬大哥吵嘴吗?不然为何一副松口气的神情。”阮秋红站在吧台,倾身打趣道。

  “嗟!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才不会吵架。”江季穗啐道,“现代小孩真不可爱,就爱看别人吵吵闹闹。”她心情一放松就想开玩笑。

  阮秋红莞尔一笑,倒杯冰红茶给她,“哪,先喝杯红茶顺顺气,看你满头大汗。”

  “谢啦,我是来找蝶衣的。”江季穗说明来意。

  “蝶衣?她今夜请假呀!”阮秋红回道。

  “什么?”江季穗大吃一惊,猛转头望向钢琴演奏合,由于被许多客人遮住,她看不清演奏者,“那弹琴的人是谁?”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冷汗。

  “那是临时找来代替的。蝶衣怎么了?”阮秋红感受到她的不安。

  江季穗呐呐地把傍晚沈蝶衣跑到公司找她问真相,以及沈蝶衣不寻常、怪异的言谈,一五一十地告诉阮秋红。

  “本来我还抱着希望她会在你这里!”她失望地说。

  “她在八点多时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事不能来上班,其余都没说就挂断电话。”阮秋红一手抱胸,一手轻扣脸颊,思索软弱、不爱争论、文静的蝶衣会做出何事呢?

  “你不忧心蝶衣会出意外?”江季穗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才对,她有可能到陈家去了解一番。”阮秋红露出欣喜的笑容,“蝶衣早该这么做,给那对狗男女各一巴掌出口鸟气,人也爽。”

  “拜托,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江季穗觉得秋红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唆使蝶衣以暴制暴,唉!一位是强势不吃亏的个性,一位却是凡事以理性为产题,不太过分就算了的软弱个性。她觉得两人这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能成为莫逆之交也是奇迹。

  “安啦,我向你保证,蝶衣到陈家看看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阮秋红忙着调酒给另外的客人。

  “你肯定?”江季穗仍然不放心。

  “嗯,依我对蝶衣的了解,没人能找她吵嘴,既不起口角,何来危险呢?”阮秋红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纪芬芳擅耍心机,若是引蝶衣失去理智,纷争就可能因而产生。陈森郁那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怕蝶衣受伤。”江季穗知道芬芳一旦歇斯底理就有动手的习性,届时蝶衣被她伤了就糟糕。

  阮秋红想一下,摆手道:“蝶衣这家伙个性软趴趴,根本不会去理别人的挑衅,顶多淡淡、冷冷地多看他们几眼就作罢。老实说,我倒冀望藉这次机会能把蝶衣磨练得强些,让她明白世上有许多事若不强硬地去面对,往往受伤都是自己。”她语重心长地说。

  “那我们不去找她喽!”江季穗也无可奈何了。

  “明早我再去她家,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阮秋红给她一个安心的保证。

  深夜,禹燕龙驾车回到大厦,管理员通知他有访客,而且已等他好几个小时了。

  他搭电梯时思忖着、会是谁呢?这间寓所没有几人知道啊!若是女人,也只有沈蝶衣知晓,莫非是她?

  他露出自负的笑容、看来,她和自己妥协了,愿屈服于他。

  “当!”电梯的门打开,他朝自己的公寓走去。猝然,他停住步伐看见他大门前坐着一个人,抱着膝将整个头埋在膝上,只能看见她秀发披散、垂落。

  顿时,他忆起首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副姿态坐在路旁哭泣,仿佛天地将她摒弃于外……

  他走近她,蹲下身,“嗨!睡着了吗?”他撩高她的秀发,偏头凝视她的脸庞,“你这样好像弃儿哦!”

  沈蝶衣张开眼睛,与他的眼对峙两秒后,轻语道:“嗨!我等你好久了。”她仍然维持同样的姿势。

  “有事?”禹燕龙挑高眉,佯装不知她的来意,他要她自己开口坦承她的臣服。

  “我答允你下午的交易,但我要附加条件,你若肯,那这项交易就可达成。”她清亮的秋瞳盛满复杂的情绪。

  “说来听听!”他不用猜也晓得她附加的条件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为我姊姊讨回公道,帮我教训陈家和纪芬芳,告诉他们不是有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自尊、玩弄别人。”她略微激动地说。

  “没问题,一切交致我。”他慷慨允诺,泛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依你这种无争无求的个性,能让你断然要求我讨回公道,可见,下午寻觅真相的过程中,你经历了人性丑恶的一面。”

  “嗯。”沈蝶衣抬起头、把秀发拂向耳后,“就让一切到此为止,我再也不要看见他们。”她厌恶地皱着眉。

  禹燕龙在她抬起睑的刹那间,诧愕地盯着她的脸。她右边的脸颊又红又肿,五条手指印隐隐而现地悚然印在颊上。

  “谁打你的?”他用手背抚着她肿痛的面颊,眼中酝酿着狂暴,有山雨欲来之势。

  没有人敢伤他的所有物,除非那人不要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他见不得她身上有伤,伤她之人该死。

  沈蝶衣淡然摇头,不回答。当时挨这巴掌很痛,但她没哭,哭了就让他们如愿。

  他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破口大骂,“你是天底下最笨、最愚蠢的女人,被打了还不说施暴者是谁,你……”见她仰着头眨着受伤的眼神直瞅着他不回嘴,任由他发飙,这样子他哪能骂得下去,遇到她,他有再大的怒火也对她也没辙,“算了,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起来吧。”

  他伸手,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藉他的力量站起来。

  “我想回家。”哭不出来的她,眼睛又痛又涩。

  “太晚了,暂住我这里。”禹宴龙见她疲惫的神情,身上仍穿着下午那套衣服,可想而知她从医院出来就没回家,“进来吧。”

  他打开大门让她进人,“你整个下午都是怎么度过的?”他把公事包抛在沙发上,从冰箱拿出啤酒和鲜奶,坐到她对面,“你一定渴了,喝杯牛奶。”

  “谢谢。”沈蝶衣接过玻璃杯,注视杯中乳白色的液体,缓缓地叙述着她和他分手后,她整个下午的行踪,以及到陈家的经过,“最后我独自漫无目的走着,走访我和姊曾读过的小学,算是一种巡礼吧,然后,我就依你给我的地址来这里等你,我怕若不一鼓作气地决定,等到明天我又会后悔这决定。”她唇畔漾着凄凉的微笑。

  她不美,只称得上是清秀,但她与生俱来的荏弱、楚楚动人的姿态和气质,令人不自觉地想保护她。禹宴龙的内心深处起了一阵骚动,她那凄美的笑容、哀愁的眼神,使他的胸口微微发痛,“你晚餐吃了没?”

  “我没有食欲。”她摇头说道。

  他勃然大怒,“该死,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糟得一塌胡涂,还不爱惜自己的健康。”他移坐到她身旁,强迫她喝下整杯的牛奶,“你药一定也没吃。”说着,他动手翻她的背包,从里头掏出药袋,果真,一包也没吃。

  沈蝶衣逃避他瞪视的目光,缩着脚把自己蜷成球状,闷闷的声音从手臂传出,“你不要生气嘛,我的心好痛,眼睛酸涩疼痛,以至于我忘了要吃饭、吃药。”

  “你这是慢性自杀,你懂吗?”禹宴龙把啤酒罐狠狠、重重地丢向垃圾桶。他懊恼自己干么要关心她,反正她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健康与否和他无关。“那让我们来讨论这笔交易的内容。”他的语气倏然转换为冷漠。

  沈蝶衣坐正,一副聆听审判的模样,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瞟她忧愁的容颜,削瘦的双肩轻微抖动,他叹口气,不自觉地出声安抚她,“你放心,我不会做无理的要求。”

  她的瞳眸乍然迸放丝丝光亮,温驯地猛点头,“我相信你是君子。”她附和道。

  他邪邪地笑,睨她一眼,调侃着,“我讨厌君子,我比较喜欢别人称我坏蛋,若是坏蛋转成大野狼,那就更没有人会加上道德的批判了,你认为呢?”他故意露出色迷迷的表情靠近她。

  沈蝶衣大吃一惊,他言下之意,莫非是……她吓得往后缩,惊惧地直摆手,“先说好,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不包括肉体的服务。”她颤巍巍地说。

  “哈哈,吓你还真好玩。”禹宴龙开怀大笑,用一种打量的眼光往她全身上下瞧一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你瘦得看不出有几两肉,虽像排骨,但有着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神韵。可惜,我还比较喜欢稍微丰腴的胴体,那样抱起来比较有‘性’致,所以你安一百二十个心,我不缺床伴。”他促狭地向她眨眨眼,笑得好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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