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和他订下的约定,都怪自己没摸清他喜怒无常、专制、独裁的坏个性。唉!现在后悔已晚,她只有勇敢去面对。自己就像他新奇的玩具,或许等他玩腻了就会放她一马吧!
“起来啦,你上班会迟到哟。”沈蝶衣半弯腰摇着他,“快八点了。”她起个大早,煮好清粥小菜后就回房叫他起床。
禹宴龙翻个身,把脸埋进她睡过的枕头,咕哝着,“不要吵我,我好困。”
大男人还会赖床,真糟糕。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捺着性子催他,“再睡就真的会迟到喽。”看他甩都不甩,她干脆掀开薄被,双手轻拍他的脸,在他耳际大叫,“太阳照屁股了。”她不信这样还吵不醒他。
禹宴龙反射地弹坐起来,手捂着耳朵,“我耳膜快破掉了。”他瞪着笑盈盈的她,喃喃抱怨着,“你不会吻醒我呀,正好睡,却被你的尖叫声震醒,真是的。”
沈蝶衣脸上浮着浓浓的笑意,摊摊手,眼神无辜地说:“不能怪我,我怕你上班迟到了,而且你好会赖床哦。”
她洋溢着轻笑,因为少了负债的压力,愁思也在眼底淡去,整个人因笑而使脸庞的神情柔媚无比。
他喜欢她此刻的笑容,这让他清晨起床心情就不好的纪录改写,惬意的心情让他下床伸懒腰做运动。
“你梳洗好就到餐厅来用餐。”她含笑睇着心情不错的他,付量着,待会儿可以向他提出工作的要求,他心情好就会慨然答允。
他颔首,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她则转回厨房,把清粥小菜端进餐厅。
禹宴龙穿着一套纯白休闲服踱入餐厅,拉开椅子人座。
“还合你胃口吧!”她见他津津有味地吃着。
“还可以,再为我添碗稀饭。”他夹块油豆腐送进嘴里,“你很早就上市场买菜了。”
“你怎会知道?”她把碗放到他面前,狐疑地瞅着他。
“我昨天傍晚就来这里,看过你的冰箱、橱物柜,就只有鲜奶、几包饼乾和一箱泡面,其余什度也没有。”他把菜夹进她碗里,嘲讽地说:“我若不知你瘦得快像难民,我会以为你在减肥哩。”
沈蝶衣落寞地说:“禹大哥,自己一人吃饭很无味,而且我工作时间紧凑,随意吃吃只要不饿就好。”她拿着筷子搅着稀饭。
“我明白了。”万宴龙边吃边说:“以后就由我陪你用餐,我若没空我会派下属来陪你的。”
她愕然地瞪大眼,心想,他弄错意思了。“禹大哥,你忙你的,不用为我费心。”她赶紧澄清道。
“蝶衣,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要求我答应让你回音乐教室授课对不对?”他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我的答案是免谈。你的工作只保留一项,那就是接唱片公司的作曲工作,其他一律辞掉。”
“你要讲道理呀,我需要那些工作呀。”她忿忿地瞪着他,“没有那些工作,以后我移民的费用要从何处筹来?”
“移民?”禹宴龙抽张面纸擦拭嘴角,“把话说清楚。”
“这几年内我要赚取一笔财富,一旦履行完对你的约定,我就要带姊姊移居国外重新开始。”沈蝶衣离开座位,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大手,“请你让我实现这小小的愿望,好吗?”她轻声细语地哀求道。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可怕,“一星期的时间都未到,你就计画要如何摆脱我吗?”他低沉平静的嗓音里夹带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摆脱你,而是在规画未来的蓝图。”为何他每次都要误解她的话呢?她难过地想。
他用力拨开她的手,气愤地走出餐厅不想见到她。他怕生气之余会伤到她,一想到她想离开他,他就气得想杀人。哪个女人敢如此忽略、不重视他!惟有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好,既是如此,他要让她心甘情愿、永远都离不开他。勾取她的芳心成为他的目标,他要她全然依赖他。
沈蝶衣揉着被他震麻的手臂,幽幽地望向客厅的方向,心中不住地叹气,禹大哥好会生气!大其是气她。
她讨厌与人相处,人们动不动就起纷争,那令她心底不舒坦,但她旋而又想,哎呀!就让他吧,随他的意思行事,反正五年还很长。
沈蝶衣提着一壶咖啡走进客厅,把咖啡倒人瓷杯,”你的咖啡。“她知道清晨他的习惯,一定要喝杯纯咖啡。
禹宴龙坐在沙发,漠然地注视她,也不去接她递过来的咖啡。
她把咖啡杯放在茶几,讨好地坐到他身畔,轻摇他的胳臂,“不要气啦,我遵从你的拍令,不和你耍性子了。”
“真的?”他抬抬眉。
“真的。”她颌首,清澈的眼眸坦然,“我也需要休息,调养身体,正好你给我这个机会,放松心情也不错。”
她的保证和温驯的言语使他心情好转,他终于露出笑容,他亲亲她的粉颊,“这才乖G得以后不准惹我生气。”他端起咖啡啜饮着,“今晚我们要去参加朋友的婚宴,等会儿我带你去买衣服。”
“你不用上班吗?”她疑惑地看着他。
“晚点我会回公司。十点钟时,清洁公司会派人来这里打扫,我要坐这里。”禹宴龙交代着。
他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放着舒适、高级的公寓不住,跑到这里和她住在简单的房子里,太奇怪了!“你的公寓比这里舒服一百倍,为何不住呢?”沈蝶衣忍不住问出疑问。
他弹一下她的鼻尖,“你这里的摆设单调、无趣,我是不想住,但没办法,你肯到我公寓或别墅住吗?”他看她愣愣地摇头,“所以啦,只好委屈自己坐这幢蜗居。”
她噗哧地笑,“原来你是迁就我,不愿勉强我坐你家照顾你。”她心想,他也有可爱、体贴的一面。“谢谢你的细心。”
禹宴龙从他的小指拔取一只红宝石的戒指,执起她的手套进她的手指,“这只戒指是订婚戒,台底有我名字的缩写。”这只红宝石戒指和他中指的绿宝石戒指是一对。
“我们的订婚是假的,为何一定要戴戒指呢?”沈蝶衣凝视手指上的戒指,心中惴惴不安,心想,这只戒指价值不菲,弄丢了,她可赔不起的。
“谁说我们的订婚是假的。”他拍着她的粉顿,柔情凝睨她担忧的眼眸,“乖乖戴着,安心当我的未婚妻。它有投保,不用担心。”
她羞涩、莞然地说:“我背债背怕了,况且我现今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她暗想,自己真的是两袖清风,而穷人不是人见人怕吗?禹大哥还敢在她生活里插上一脚,真佩服他的勇气。
他揉着她的头,宠溺的眼神表露无遗,“在我眼底你是最可爱的穷光蛋。”
“是哦。”她向他扮个鬼脸,“等到别人笑你有个穷到不能再穷的未婚妻时,希望你还笑得出口。”
“不劳你费心,没人敢开口笑我的。”他认真地说。
听他这么说,沈蝶衣不禁暗想,这霸疸男人自负、骄傲到极点,被人耻笑也是活该,反正五年的婚的期限到时,各自就不相干,何必为他操心面子的问题呢!
满天星斗竞相争辉,屋内的豪宅通火灯明,客人川流不息,这是一场豪华的婚宴派对。
一列列的高级轿车停满别墅外,来到禹家的客人都有着非富即贵的身分。
禹家的大家长,禹晋宗、郭香娥夫妇向来自政、商界的客人致谢,感谢他们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长子禹世儒、郑曲伶的婚宴。
一场华丽的派对就此揭开序幕,禹世儒揽着新婚的妻子接受来自各方的祝福。
男的俊逸、文质彬彬,女的美艳、动人,纷纷赢得此起彼落的赞叹声。
郑曲伶依在夫婿禹世儒的臂弯里娇羞地接受赞美,多少女人羡慕她能嫁进禹氏财团当少奶奶。
乐队演奏着抒情舞曲,一对对男女纷纷走进舞地,随着音乐起舞。
郑冯祥、高美棠夫妇骄傲着女儿终于嫁进豪门,有禹家雄厚的财力支助,郑家的公司不啻是如虎添翼。
郑冯祥夫妇和禹晋宗夫妇愉快谈着话,坦禹晋宗不时望向大门口,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禹家二公子、禹世岳则是被一群富家女围住,他应付着,眼光却游移在大门前,仿佛有所期待。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在等谁吗?”高美棠直觉他们似乎在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心想,是否某个大企业的总裁,或是哪个政治大老尚未到来。
“是呀,还有哪位客人尚未到呢?”郑冯祥看着时间,“派对都已进行到一半了还没到,真是没礼貌。”
禹晋宗、郭香娥敷衍着。突然,门口起了一阵骚动,他们望向发动处,而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郑冯祥夫妇看清引发骚动的人时,脸上露出鄙夷、不悦的神情,“这臭小子是来闹场的吗?”他低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