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他仓急落下的低述,黎蓓蓓不禁停住被他突然抱住的忸怩挣扎,她正想回房喊他起床用餐,便听见他的喊声,连做好几个深呼吸才稳下紧张心绪走进厅里,怎知他冲上前就抱住她,一开口更奇怪的说她吓死他。
「你在说什么?我几时吓你了?」她想抬头,他却将她搂得更紧。
「我以为你不告而别逃跑了。」
「逃跑?」她不解的望向他。
「因为我要了你。」彻底的要了她。
令他意外又惊喜的是,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因此当他醒来没看见她,心里忍不住窜出最槽的想法——她气怨他未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夺走她珍贵的纯真,所以趁他未醒前逃离他,让他再也找不到她。吓坏他了!
黎蓓蓓怎么也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脸上红云翻涌,脑里浮现几个小时前与他亲昵缱绻的缠绵影像,羞得说不出话来。
怎知他接着竟说:「相信我,我绝非故意占你便宜,天知道第一次吻你我就恨不得在PUB爱你——」
「你别乱说行不行!」她面红如霞的捣住他的嘴,他居然说第一次吻她就想、就想爱她?!天,他不难为情,她都觉得害臊。
「我说的是实话。」轻抓下她捣嘴的小手,他眸里映着坦荡,「你绝对不晓得自己对我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但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爱你,不是你以为的贪恋你的美色。今天会要你是情难自禁,可我给过你阻止的机会,你……」他直言的语句再次教她的纤手覆住。
「拜托别再说了,我没有逃跑,还在这里不是吗?」
如果这里有地洞,她发誓一定会钻进去。以往交往的男友想与她缠绵,她总是有所顾忌,无法放开心胸把自己交给对方;只有他,她半点阻止的念头都未曾有过,温驯羞涩、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是因为他的热情她向来无力招架,抑或她让恐怖片骇昏了头?她直到这时候仍然想不透,他竟还羞人的一再提起。
「你是没逃跑,但你没在我怀里等我醒来。」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他如黑夜深邃的眸子直直凝视她,心里很介意她是否后悔将完美无瑕的自己交给他。
天啊,这人存心让她困窘的吗?她意外献身于他已经够教她羞赧,由困倦的睡梦中先行醒转,怎可能再羞死人的在他怀里等他醒来。
仰高螓首,她又羞又恼的道:「台湾法律又没这条荒唐规定,我肚子饿,先起来弄吃的不行?难道你肚子不饿?」
瞧她慌窘交加,既羞怯又不服输的娇俏神情,上官樊总算缓下心底的介意,唇角勾起一抹促挟的魅笑,「晚餐我还没吃,之前又卖力的爱你那么久,现在的我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你还说!」她连粉颈都红透了,几个小时前他的确令人脸红心跳的眷要她许久许久……喔,她真的好想钻进地洞里。
他爱怜的印吻她眉心,「不谈这个,那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了吧!」
闻言,她娇嗔的小脸添入犹豫为难。
他唇边的笑意顿敛,不可思议的扳正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考虑?」
「我说过别逼我。」
老天,「你知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是女方紧抓着男的不放,要他娶她以示负责,我不过要你亲口承诺当我女友,你居然要我别逼你?」刚才他若是躁进的要她嫁他,她岂非马上夺门而出?「你老实讲,我的床上功夫有这么差吗?」
差到令她不愿让他对她负责?
「上官樊,你扯到哪里去了!」实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此刻她只想逃离他温暖的怀抱,逃开他令人无措的追问。
他偏牢牢环扣住她。「蓓蓓——」
她无助的拦话,「我知道你要说你对我是真心的,我也已经试着相信,可是能不能让我们的关系就暂时维持现在这样,等过段时间,我再答应当你的女友?」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迟疑、坚持什么,身与心都已交付给他,却可笑的无法放开怀答应当他的女友。
女朋友这个身份对她恍如是种魔咒,前前后后谈过三次恋爱,结果全都阴沟里翻船,得不到对方最挚诚的真心,或许,这即是她潜意识所害怕的,怕自己一旦允诺当他女友,他那份信誓旦旦、她已努力要信入心底的真心,不多久终会成为哄骗她的虚情假意。
「就说吧,我真该把简宾、孔杰耕,还有其他惹你伤过心的烂男人全宰了,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追你追得这样辛苦。」
他抱怨得咬牙切齿,她却感觉窝心悸动,明白看透她心里在意与顾忌的他,不会再逼她了。
「我肚子好饿,你弄了什么好吃的?」牵她走往香气飘溢的厨房,上官樊决定让无助得令他心疼的她松口气,不再执拗的要她承诺,他会边祭五脏庙边思索让她赖不了是他未来老婆的方法。
决定跳过女朋友阶段?毕竟他们都已亲密结合,她的心结仍在,他不下点猛药逼她抛开无谓的犹疑顾虑,要到何时才能将亲爱的她娶回家?
「简便的三菜一汤,不晓得合不合你的胃口。」
「只要是你做的,绝对都合我胃口。」
轻按她坐入餐桌前,他体贴的为她添饭,再为自己盛碗白饭落坐她对面。桌上摆着雪菜炒肉丝、三丁豆腐、凉拌海蜇皮,以及排骨山药汤,简单的菜色,格外有居家的感觉。
夹一大口凉拌海蜇皮进嘴里,他满足赞叹,「好好吃!」这个贤慧的老婆,他娶定了。
「是吗?现在只怕再难吃的菜你都会说好吃,是谁说他肚子饿得可以……」成串的句子顿时停在唇边,她颊畔隐现困窘嫣红,只因她想到他说饿得能吞下一头牛的原因——卖力的爱她许久。
「可以怎样?」上官樊恋栈的凝注她颊上羞红,坏笑着问。
她拚命瞪他,「再罗唆,等会只准你吃白饭。」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吃你。」
「上官大色狼!」
一串厚实的朗笑声随着她羞恼的嗔叱后落下,在她大有拿整碗白饭住他脸上砸的意图之前,他疼宠的替她夹上满满的菜,「别生气,不然会消化不良,你也饿了,赶快吃,顺便想想有没有人可以帮你代舞蹈课及DJ的班。」
「代课跟代班?」他的话转得好奇怪。
「如果可以,明天我想带你到南部见一个人。」他胸中的盘算已然成形。
「去见什么人?」
他神秘的挑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眉间的疑惑愈皱愈深,「你到底打什么哑谜又卖什么关子?」
「这不重要,先想想看有谁能替你代班。」他狡猾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黎蓓蓓未作多想的回答,「于琪有两位学妹有教授爵士舞的经验,我和她若有事都是请她们代班,至于DJ……我得问问钧豪,看他有没有朋友能帮忙。」
「钧豪?他是谁?」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眉心几欲打结,除简宾之外,这个钧豪难不成是她另一名仰慕者?
「他呀,和我的关系非常密切。」换她卖起关子。
只见他一脸严肃,一骨碌走过来揽她起身,「带我去找他,我要告诉他和你关系最密切的是我,警告他休想打你的主意。」
「等一下——」
「半刻我都不想等!」收束环放她细腰的手,他继续揽她往门口走,有人要抢他的未来老婆,要他如何坐以待毙。
「等等,你误会了,他是我弟弟黎钧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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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黎蓓蓓被迫答应与上宫樊一同南下,而这可说全拜她姑姑黎锦容所赐。
昨夜就在她拿出户口名簿,终于让那个说什么都眼带不安,怀疑钧豪是另一个对她居心叵测的追求者的固执男人,相信他真是她弟弟后,远在香港出差的钧豪恰巧来电——
「姊,你真的收了个足以成为女狼PUB首席红牌的超级美男子当学生?」
弟弟劈头便这么问,而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姑姑说她想了很久,觉得没将那位俊男收编旗下,实在暴殄天物,问我何时回台湾看看他,再帮她说服你,让你这位学生到她店里当TOP.1男公关。」
黎蓓蓓猛翻白眼,她都跟姑姑讲得那么清楚,她仍想招揽上官樊当她夜店里的男服务员,甚至找钧豪一起当说客。她连瞪身旁那俊美得不像话,让姑姑锲而不舍肖想许久的罪魁祸首好几眼,电话里忽又传来一串惊人的话——
「明天开始我有两天假,本来打算在香港杀时间,不过现在我决定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台北,到时姊再介绍那位条件优到爆的学生给我认识。」
介绍上官樊给他认识?钧豪在开什么玩笑!她还不晓得怎么定位这个与她已亲密耳鬓厮磨过的帅哥身份,该如何介绍他?而且他就住他们家隔壁,把他们家阳台当他家大门自由进出,如此暧昧的景况,她又该如何跟钧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