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你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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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根本不是人,咳咳!”那人咳出一大摊血,“高兴的时候把我们当成人,不高兴的时候对我们又打又骂的,还要我们在地上学狗爬,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你保重点。”莫言难掩心中对此地的厌恶,他托着那人的身子,“我带你出去。”

  “对,死也不要留在这种地方…”那人又是一阵急喘,拼死挺起上半身。

  喻锁心在一旁帮忙架起那人的身子,莫言怎么决定她就怎么做,反正她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倏地,一个清扬的琴音突然在山庄内响起,冷清孤高的琴音?!荡在空中,随着风飘送而来,令人心头悸动,随着琴音的转折而失去心魂。

  “不好了,练秋娘这魔头已经知……”

  下一刻,那人的身子被弹出三里之外,口中狂喷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听涛率领一大群女子从林中走出。

  “大胆,宫主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那人亟欲振作,却再也无法撑坐起来,瘫在地上犹如一摊烂泥。

  “你何必下此重手,他的时间不多了。”莫言明白,他们这回直是碰上特大号的麻烦,不过,他已有决心不惜牺牲一切,也要把喻锁心安然送出宫。

  “他该死!奴才就是奴才,还妄想离开这里,污蔑宫主的名声。”听涛的眼中流露出一道极重的杀气。

  “你……你们……不得好……好死…”那人提起最后一口气诅咒她们。

  “狗奴才。”

  听涛手扬起的刹那,莫言闪身挡在那人身前。“我不想为人出头,不过他既然倒在我面前,就表示我们有缘,既然有缘,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杀死。”

  “对、对,这样才对,你们欺负人在先,应该要受教训。”喻锁心赞同的猛点头,横竖她早就看听涛不顺眼了。

  “你叫什么名字?”莫言问向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里的男人。

  对方一片沉默,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喂!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喻锁心也跟着蹲到莫言身边。

  “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

  是练秋娘的声音!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莫言开始警戒。

  “他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起来挺正常,也不像得了失心病。,喻锁心冷不防的教莫言拉到身后,她欣喜的喊,“莫方,你终于肯理我啦!”

  “不要出声。”他头也不回的低声道

  “咦?”她随巴着眼。

  练秋娘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没有名字,只要进入掬芳宫的男人都没有名字。”

  “为什么?”莫言蹙起眉尖。

  “因为他们只是条狗。”

  倏地,一个凄侧的笑声从已濒临死亡的男人口中逸出,把喻锁心吓了好大一跳,拉着莫言衣袖的小手猛发颤。

  莫言在心底长叹,将她的柔葵纳入掌中,给予无言的抚慰。

  太可怕了,一个男人竟然可以笑得这么凄惨!喻锁心紧紧靠在莫言身上,在这里,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他了。

  “哈哈哈哈!”可怖的笑声仍然持续中,“我没有名字,我的确没有名字。哈哈哈!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谁了,江湖上还有谁会记得我?”他笑了一阵,然后举高手往自己的天庭盖重重击下。

  喻锁心尖叫了声,把脸理进莫言的胸前,不敢再看下去了。

  莫言轻拍她的背脊,低叹了声,“是雷掌。”

  “好眼力。”

  “他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你们竟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太残忍了。”莫言感叹不已。他从那一掌认出此人是名震一时的雷掌赵彪。

  “他被美色所诱,心甘情愿的在宫主麾下做事,有什么好怨的?”听涛不屑的用化骨水噬去男人的尸骨,等这摊血水洗去,此地又恢复一片平静,仿佛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

  “你们仇恨男人、奴役男人,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女人国,到头来却还是得求助于男人。”莫言恶意的挑衅一笑,

  “如果我没请错,我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你下修罗汉醉。”

  喻锁心搔搔头,满脸的不解,“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完全听不懂?”

  没人理会她。

  “凌莫言,你到底考虑好了没?”

  “我要知道当年我爹为什么会下这种毒?”他必须了解他爹下毒的用意,以免救了不该救的人。

  练秋娘默然,好半晌,一个低沉的哨声响起,所有女子全部退下。

  “你要知道,就进主屋来。”

  莫言眯起俊眸,正待跟上时,手臂却教人紧紧地拉住。

  “莫言,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你不要去啊!”喻锁心十分担心,虽然她听懂的没多少,但这群女子不怀好意却是真的。

  他安抚她道:“没事,我去去就回。”她的撒娇是他永难抗拒的。

  “可是我觉得不太对劲……”

  “锁心妹妹,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

  “不要走,我们是一国的,你不要抛下我。”她的眉头皱了好几个小褶,“我什么都依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可就是别不理我啊!你不知道你板起睑来不理人的样子有多可怕?我好怕你不再喜欢我了。”她越说越小声,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锁心妹妹,我只是要去替人治病。”她委屈的模样令他不舍,脸上净是温柔的神情。“而且,我没有打算要抛下你,我们之间还有好多帐要算呢!”

  嘿嘿!他决定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嘎?”她微微羞赧地眨巴着眼,“算帐?算什么帐?”

  “到时你就知道了。”莫言在她唇边重重的格下一吻。

  然后才推着她走进小跨院,“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哦!”

  喻锁心倚在门边向他挥手道别。他的心情好起来,这就表示没事了,嘻!

  不过,他到底在气什么啊、她实在不知道。

  她拿起观音水,开始把玩着琉璃瓶,倏地,喻锁心面前出现一名黑衣女子。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锁上了门啊!

  黑衣女子没有蒙面,是个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年轻女子。

  喻锁心看着看着,不禁看呆了。

  “宫主请你移驾。”美人连声音都好听得不得了。

  “我不去。”别人叫她来就来,叫她去就去,那她也太没骨气了吧?

  “由不得你。”黑衣女子陡地伸手。纤指往喻锁心身上袭去。

  她连忙一闪,却没躲过,肩上中掌,肌肤微感刺痛。

  喻锁心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眸,“我中毒了?!”

  她软软的身子倒向一旁,让黑衣女子捞个正着。

  该死的!她没兴趣让人在她身上下毒,她只喜欢玩毒啊!

  莫言,快来救我…

  “你爹曾经到过这里,他住的就是这间房间,他俊美得有如神祗的好面貌,以及温柔的嗓音,至今仍深印在我心中。”

  练秋娘隔着帘幕,斜靠在躺椅上,幽幽的开始诉说着。

  在她脚边跪着两名女子,正在轻捶她的玉腿,将她服侍的象帝王一般。

  莫言看见眼前的一花,不免啧啧称奇、觉得十分荒谬。

  “当年,我的容貌非常美丽,而且正值花样年华,宫里长年没有男人,而山里奴役的又都是些贪婪、恶心、令人憎恶的男人,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在没见到你爹之前,我以为天下再也没有男人如女子般迷人、可爱。”

  练秋娘的语气陡然一顿,忽然冷笑了声,“凌莫言,凡是进我掬芳宫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

  莫言不以为意地道:“但不是绝对,至少我爹离开了。”

  “那是因为我愚蠢的爱上他!”

  “很多女子都和你一样愚蠢,而且有人比你爱得更深,你不是最惨的一个。”莫言独酌,微笑地面对一切。

  “你爹玩弄我的感情,蔑视我的爱意,他死有余辜!”

  “我爹还没死。”他淡淡的纠正她。

  “可恨的是我困不住他,不能将他碎尸万断。他在我身下的修罗夜醉,让我一夕之间红颜变老,这种惩罚太狠、太毒了。”

  练秋娘倏地起身,“我永远饶不了他!若不是我曾对师父发过警,毕生永不出宫,我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莫言又开始喝着闷酒.不出声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唉!”他低叹,“救你,你也不会放我出宫;不救你,我照样出不去。宫主,这条路不管怎么走,我都是死路一条。你还要我怎么选?”

  练秋娘满意地一笑,“你似乎和你爹一样聪明,就是不知你掌握几层的运气。”

  如果他运气够好,掬芳宫自然留不住人;如果他运气不佳,他就要步那些男人的后尘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对待救你的人,难怪我爹当年没有选择你。”真是明智。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待在掬芳宫,无论权势、地位、财富、名望,他告可轻易地握在手中,但他什么都不要,他嗤笑这一切,甚至质疑掬芳宫的存在。笑话!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男人而生存?女人为什么就不能主宰男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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