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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小姐是谁?」

  「李愁儿。」妇人不住的求饶,「小姐见少侠很久没到梅园去了,心情一直极不好,遂找下人出气,小姐知道少侠武功与医术冠绝天下,念在昔日情分,在江湖上见到梅园的下人受了伤、中了毒,说不定会出手相救,遂把园内的奴仆全部打伤,赶出梅园,在江湖上四处寻访少侠。」

  殷羽凡听得似懂非懂,但已有些了解,心思却更乱了。

  哪有这种女人,为了见凌休根一面,竟下毒手将服侍自已的仆人打伤,若是…是凌休恨不愿见她,那么;这些奴仆不就冤枉了。

  「好个敢爱敢的女子,可惜她料错了,我根本不顾昔日的情分,你们另找他人吧!」凌休恨不愿再与李愁儿有所纠缠,更不愿再在殷羽凡面前提及其它女子。所以搂了她,便往门口离去。

  「少侠,少侠,请你大发慈悲,小姐下的不是一般的手法,是用你的观音泪,如果你不救他的话;这世上再无人能救了。」妇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一时间,困住了殷羽凡的心。

  「既然是你的毒,你就救人吧!」她推了推凌休恨。

  凌休恨岂会不知,一看到床上大汉的神情,便知道他中了自己的独门毒药,「你太天真了,施毒者就是希望我出手,救人,如果我不闻不问,那人自会死心。」

  「可是,你没听她说嘛!你的毒。别人根本没办法解。」

  殷羽凡不忍心地撇撇唇,「何况是你自已惹来的风流债,却累得许多人为你受罪,你良心会安吗?」

  「救他一个,也救不了全部,梅园上百个仆人,谁知道他们散落在江湖上哪个角落;」他没好气的反驳着。」

  「能救一个是一个,何况经过武林什么大会上那么一闹,你人在哪里不是很清楚了吗?」说不定现在江苏城多的是要找你的人,而那个什么姑娘的,早已等在外头了。」

  殷羽凡不耐烦的挥挥手,长篇大论还没道完三分之一,却见到凌休恨的动作比她的话还快。

  他草草的留下一颗绿油油的药丸,抱起她使破窗而出。

  声音自远方传来道;「先吞药丸,每三个时辰用艾草;断肠草和鱼腥叶煮水给他净身,三天三夜后可痊愈,记住,三种草煮水的份量不能太少,否则功亏一功匮。

  他们才一破窗,一位正值妙龄的艳丽女子便从门口杀入。她弯弯的柳叶眉,粉嫩的瓜子脸上白里透红,像玉琢出的人儿似的,五官细致而明媚,可惜眉眼间的煞气坏了她的柔美气质,但整体而言,她是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包裹在红衣下的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

  她在屋里四下看了看,瞪着中年妇人手中的绿色药丸,目露爱憎交织的光芒:「他人呢?」

  「刚走了」妇人行礼如仪,半点也不敢违背。

  这位正是梅园的女主人,李愁儿。

  「可恶,他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她还是晚了一步,原本以为可以掳获那个浪子,没想到自己还是他生命中无数的过往的其中之一。

  「小姐,这药可以让他服下吗?」

  妇人问得相当恭敬,但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泄漏了她的惧怕,万一正在恼怒的小姐开口拒绝,她丈夫的命就没救了,别说毒手郎君不会有第二次的赠药,光是小姐的迁怒,他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李愁儿「哼!」了一声,久久不发一语,抬起俏颜东看看西瞧瞧,再望向汗如雨下;仍跪在地上发抖的妇人,她红唇轻启。

  起来来吧?」药是他送的,我为什么会说不呢!」

  中年妇人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谢,,再跪爬到床边,正要喂药时,却听得身后传来——「慢着,先不急着喂他吃药,告诉我,他的一举一动、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要越仔细越好。」

  李愁儿冷冷地道,她生平最爱看人在惶惶无主时露出的蠢样。

  晚穿了,青春美艳的她,早已扬名江湖,不为她的美,是因她的寡、绝、毒、狠,比起毒手郎君的善恶不分,她是绝对的邪恶,江湖上都称她为魔女。

  妇人哪敢违背,硬着头皮转身来回报:「少侠这些日子都住在江南别院,不久前出席武林大会,为海砂帮潘越一家洗刷冤屈,杀了判官笔吴窖瑜,更不久前,才去了一趟西域,住在萧家堡。」

  「没别的了?」

  李愁儿满意地笑了笑。

  「没…没有,少侠近来都以吹笛自娱,日子过得相当随性,似乎……似乎没有特定的事要做。」妇人手心冒着冷汗,深怕小姐个个不高兴,他俩都完了。

  李愁儿哼了声,「没再勾搭上野狐狸精吧!」

  这才是她的重点;她早已将凌休恨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好不容易打败他身旁的所有女人,并将自己改造成能与他媲美的此刻,她不能容许再有别的意外发生。」

  「少……少侠最近认识了一个女人,好像对她满着迷的,这……这回便是陪…她。。。陪她来游西湖,刚。。刚才两人还一同出现。」妇人一古脑的全说了,闭上自知死期不远的眼睛。

  李愁儿怒不可抑,双拳敲在桌面上,力道让杯碗都震到地面上。「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峨媚派的殷羽凡。」

  此话一出,杀戮便起,..房间内一片红光四射,不一会儿,李愁儿冷凝俏脸走出,指尖上冗自滴着鲜红色的血。

  第四章

  月下泛舟的西湖,岸上烛光映照在湖面上,波光闪烁,为漆黑的湖面添上几许浪漫的影像。

  这时,岸上附庸风雅的人潮逐渐散去,留下来的都是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他们不预摸黑游湖,也没这个胆子在黑压压的湖上操舟,所以形成岸上稀稀落落,湖面冷冷清清的模样。

  殷羽凡坐着扁舟,支着下颐,想着自己的奇异心事。她喜欢跟眼前这男人在一起,因为他老挖空心思逗她欢喜,就像现在,微风轻拂颊面,手指拨弄微凉的湖水;仰望星空,这种情景让她心情大好,虽未饮酒,鼻端倒是屡屡闻到自岸上传来的醇酒美味,她虽未醉,却也痴迷了。

  可,在心里最深处,殷羽凡却很明显的知道自己怕他,怕这个以毒手郎君闻名江湖的俊美男人。

  他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尤其一手千奇百怪的毒术,简直令她怕人心坎里,直到现在,她还没真正见过他的武功,但既让江湖中人闻之丧胆,自是不见也罢。

  「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就全部问出来吧?」

  凌休恨何其敏锐,从离开茶棚后,她的不对劲就全入他的眼底。他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某种秘密的感情,但也为其中的部分感到不悦,冷酷的嘴角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双臂抱在胸前,衬出他一身阴郁的邪佞味。

  「当真什么都可以问?」殷羽凡毕竟年轻;不懂那些迂回的手段,偏着头便道。

  「只要你问的,我就会回答。」他受够了,他自出道以来,曾在乎过他人的想法,他们将他捧为天上谪仙也好,他们瞧不起他也罢,他何曾为谁改变过。

  更别提那些无伤大雅的耳语谣传,他就是他,我行我素,冷酷傲慢。

  「观音泪是什么东西?」她有满腹疑问,所以选择一个最无害的开始。

  他自衣袖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只有小指头大的泪珠儿,轻轻的敢在她的掌心。

  「这就是观音泪,我的独门暗器,以弹指的手法射出,一入人体,便化为剧毒流入五脏六腑,如果没有解药;七日内必定毒发身亡。

  殷羽凡对这暗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好奇地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拿起,透着月光下仔细观察,「好厉害;既然是你的独门暗器,为什么会让他人拿了去?」

  「很简单,只要有人要,我高兴就给,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俊美的脸庞流露淡淡的不爽,似在懊悔自己的冲动,但也赌气地不肯老实承认。

  殷羽凡细细咀嚼他的话语,「只要你高兴…凡事只要你高兴,你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吗?」

  「我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的脸色更加抑郁,有种被人冤枉的感觉。「可是你见死不救。」她拿那对夫妇来指控。

  「那又如何?他们又不是我下的毒,自己服侍的主子是什么个性,想必他们早已心里有数,否则他们何必待在梅园。」

  「好,就算他们识人不清好了,那判官笔呢?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却选择最残忍的一种」她想起判官笔死前的惨状,心有余悸,想来那一幕,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凌休恨勾魂摄魄的眼变得犀利,「原来你一开始就对我的所作所为不满。」

  他的口吻极为悲凉,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是在他心底,竟产生一抹极为酸楚难受,像要窒息般的痛楚。.他没把当时的情况危急当借口,更没说他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想用最快的方法法解决那个狡猾的男人,他也没提他真的很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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