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叫春天的女人……
哈!他对自己一声笑;真的是拿她没辙了。
☆☆☆
「好舒服……」
春天坐在一旁的喷水池后一声长叹,从来都不知道跳舞竟可以让人有种被解放般的快感。
此时的原宿,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落日的夕阳,让整个日本的天空呈现一片橘黄色的浪漫……
萧启炜拿了两杯饮料,缓缓地在她的身边坐下;这一整个下午的舞动,几乎快让他整个身子跟着散了。
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运动了……
「给你!」他笑了下,将手中的饮料递到春天的面前,第一次感觉自己似乎跟着年轻了起来。
只见春天接过了饮料后,发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原来跳舞是件那么好的事,也难怪大家都爱跳舞了。」
萧启炜再度扬了下嘴角,几乎快忘了春天的「好事坏事论」。
「也难怪你一天到晚都这么快乐了。」他笑了下。「在你的世界里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也难怪生活对你来说显得简单多了。」
说罢,他再度抬头望向一整片泛橘的天空,不得不自问:已不知道自己有多久的时间不知道所谓的好事或坏事了……
「不是吗?」春天银铃般的声音再度拉回他远走的思绪,他回头,只见她满足的神情再度望向天空。「席森斯说自己要先快乐,世界才会跟着快乐。春天希望世界快乐,不就得先让自己快乐?」
这一刻,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但真实的社会,真的像她想得这么简单吗?
他不得不怀疑,这些年来,她都是在如何的保护下成长的?为什么对这个混乱的社会仍是如此的无知?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春天不知道说了多久,这才拉回萧启炜漫不经心的意识,他回了神,就望见春天一张细致的粉脸,此时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为什么?他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总让他为此而失神?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天,自己竟对她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
从前对美女所产生的自制力,为什么一到她身上就好像什么都不管用?
在昏黄的夕阳下,他慢慢地倾身靠向她娇嫩半张的双唇;这种毫无头绪的被吸引,只怕自己一辈子也无法解释胸口不断出现的问号。
「哗啦!」
一声水花声瞬间划破了四周所营造出来的宁静;下一秒钟的时间,就见两人的身影不偏不倚地跌坐在喷水池内,任着水池的水,不断地喷打在他们的身上。
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两人相望了好一会儿,随即便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由原本该是罗曼蒂克的镜头,一下子变成了这样的爆笑场面,任谁都忍不住想笑的。
春天开心地笑了起来,没一会儿,便跟着感染了眼前的萧启炜。在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仿佛除了他们两人的笑声,便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
「Vincent?」
一个尖锐的女声再度打断嬉笑中的两人,他们同时自嬉戏中抬起头,只见由美子的身影此时正直挺挺地站在喷水池边,一脸讶异地望着此时正跌坐在水池中的萧启炜。
「咳……咳……」他尴尬地轻咳了几声,随即便拉着春天自水池中站了起来。
他再也不可能预期比现在更尴尬的场面了,他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由美子。
他就这样立在原地支吾了许久,好一会儿才又接口:「嗯……由美子,这是春天。春天,这位是由美子。」
「很高兴认识你!」春天甩了甩一双湿漉漉的手,回给她一个和善的微笑,却见由美子睁着一双质疑的大眼,审判似的望向萧启炜一旁的春天,许久,都不见她开口说半句话。
「她……」她伸手指向春天,所有的话像是全挤上喉间似的,久久都听不见她说一句话:「她……」
她又朝春天望了眼,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堂堂一个也称得上是国际名模特儿的人,竟会输在一个发育不怎么健全的小鬼身上!
她又望向萧启炜,难道这就是他对她不理不睬的原因吗?原来,他喜欢的竟是这种小鬼?!
「她……」
「由美子!」
一声呼喊声划破这一整个尴尬的场面,三人同时回头;只见岩野央的身影,此时正自不远处的工作人群中跑来。
「嗨,Vincent。好巧,怎么会在这边碰到你?」待岩野央到达时,便听他这么招呼了一声:「我们刚好也在这里拍型录,才刚开始呢!」
说着,他又朝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对了,你们怎么全身都湿了,要不要到车上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反正——」
「不用了。」还不待岩野央说完,萧启炜便急忙一回绝他的好意。
他拉起春天的手,再度望向一旁发愣的由美子后接道:「我们还有点事,得先走了,再见!」
说罢,便拉着春天,赶快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遇上了由美子,他可是真的一点也没辙,只不过……
他在心里暗自庆幸,至少这下子由美子该知难而退,再也不会来骚扰他了吧?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的心头放下了好大一块石头。
「你在笑什么?」春天天真地望着一旁的萧启炜问
他低头望向她无邪的双眼,回以一记爽朗的笑;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叫他该如何舍得呢?
「没什么,」他摇摇头,再度将她搂进自己的臂弯之中。「我只是觉得开心罢了。」
☆☆☆
一场热腾腾的澡总教人感到莫名的放松;春天缓缓地自满是蒸气的浴室里走了出去,放肆地甩着头,试图甩掉发上的水珠。
「好舒服。」她一声满足。「我不知道原来饭店里也有温泉瀑布,真是舒服极了。」
萧启炜摇摇头,对于春天的对话也只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他随手拿了条浴巾,慢步走向她之后,便伸手将浴巾覆上她乌黑的秀发,为她拭去头上的水珠。
「那个不叫温泉瀑布,」他温柔地为她擦干头发解释道:「那只是水龙头,专门用来洗澡的。」
「水龙头?」春天铜铃般的大眼蓦地一亮。「那个会冒出热水的东西?」
「嗯,就是那个会冒出热水的东西。」萧启炜再度扬了嘴角。「听你的声音,像是你从来不洗澡似的。」
「洗澡?」春天摇摇头。「山里面有很多很多可以玩水的地方,没有必要特地跑到……浴室来洗澡。」
在确定自己没有说错单字后,春天这又肯定的向眼前的萧启炜点点头。
原来是住在山里头长大的女人;萧启炜在心底扬起一抹浅笑,也难怪她对世事都显得格外的陌生与单纯了。
「对了,」春天像是忆起什么似的又叫了声。「刚才在原宿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她好像一副不喜欢我的样子?」
由美子?
萧启炜在心里头一阵苦笑,「只是一个认错的人罢了,没什么。」
「是吗?」既然他说没什么,她也自然不以为意地耸个肩头,只是……
她暗地里对自己皱个眉头;几千年来,没有人不喜欢春天的,那个女人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这才会一见到春天就皱起眉头。
改天再见到她时,一定要好好地将自己再介绍一次。春天在心里头默默对自己说道。
「哈……」
春天还没整理好脑中少得简单却十分混乱的思绪,便随即被萧启炜明朗的笑声拉回了所有的注意力。
她回了神,一脸的不解。「你在笑什么?」
萧启炜净望着她,笑意却不断自嘴角溢出;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的脑子这么容易懂的,像是全写在脸上似的。
「你在想什么,光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春天的脸颊在瞬间映上一抹玫瑰红,她嘟了嘴,不服气地又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啊,」他轻点上她半噘的红唇。「……大概是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由美子不喜欢你,还有,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该要怎么做才会让她喜欢你吧!」
他一句话便点破自己脑中所有的思绪,此刻竟让春天有种莫名地尴尬,她撇开脸,呕气想离开他温柔的臂弯,但才转身还跨不出一步,便随即让他原是用来为她擦头发的浴巾环住,再度一把将她拉回他结实的怀抱。
「生气了?」
他逗趣地问,却得来春天一张嘟得半高的小嘴。「反正我就是头脑简单嘛,不像你们的脑筋发育得那么健全。」
说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生气该是怎样的情绪,只是心里头有着一抹酸酸的感觉,她想,这就是所谓的「生气」吧!
萧启炜笑着将她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将她拥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对于身前的这个女人,他可能真的一辈子说不上自己心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