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小姐不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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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手握住她的手,他语重心长地道:「只要这一次之後别再让自己受伤了,那我便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雨儿知道。」

  微扬长睫,轻然出声,一感觉到他的气息袭来,她的唇已被他攫住,温柔至极地注入无比的蜜意柔情。

  泪水潸然落下,她双手攀在他的宽肩上,全心全意把自己交付与他。

  「恩哼!」霍地清喉声不识相的介入,柳单远毫不避讳地硬杵在两人视线范围内。他置下手中的药碗,旋身坐下,支著下颚道:「无赖恶汉!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我攒在身上的这方绣帕已经让你给抢走了。」

  项雪沉轻扬起笑,坦诚道:「那方绣帕现在的确是我的了。」

  挑起眉,柳单远俊雅的脸庞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什么绣帕来绣帕去的,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瞧著两个大男人明里来暗里去的眸光,她不解地扯了扯项雪沉的衣袖直问道。

  「有人在抱怨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却连一丁点久别重逢的相认时间也争取不到,严格说来是应该是嫉妒的表现。」

  按捺不住地轻笑出声,她才抿了抿唇对柳单远道:「哥,对不起,是雨儿不好。」

  面对柳单远,她始终怀著一种忐忑的心情,尤其恢复记忆後,她更加觉得自己无法面对挚亲。

  哥哥是侠士,而她却是杀手……

  纵使迫切地想知道他的一切,却总是因为如此强烈的身分反差,让她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来正视他。

  一听到妹妹歉然的语音,他毫不留情地将项雪沉撵到一边去,而项雪沉也识趣地暂时离开,不打扰他们久别重逢的团聚。

  「早说过不怪你了!傻妹妹!是哥哥不好,当初如果我拉紧你、抱紧你,咱们就不会失散了……是哥哥不好……」噙著笑替她拨开颊边的发丝,他宠溺道:「知道吗,你和娘长得好像,在沙场上匆匆一瞥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是阿沉口中叨念的心上人。」

  她低垂下头,掩不住两颊泛起的羞涩,转开了话题。「那武叔叔好吗?」

  「武叔几年前过世了,临终前还挂念著你。」谈起沈武,柳单远心口有著遗憾,俊眉因此染上轻愁。「这些年武叔为了我根本没过过好日子,他为柳家做的,咱们一世也还不了。」

  握住他的手,柳映雨也不禁红了眼眶。「找一日带我去给武叔上香,告诉他,你找到雨儿,接雨儿回家了!」

  哽咽了嗓,她终於能如偿所愿回到家人的怀抱。

  那曾经怨怼、愤恨的心情,已骤转为对上苍无限的感激。

  「这事急不得,眼前的大事是你和阿沉的婚事得快快进行。」

  「哥……」微微一怔,她心口发热地喃道:「其实我压根没想过和项大哥的婚事,我知道广叔心头有著横越不了的鸿沟,再怎么说,我是东厂杀手是抹去不了的事实,他无法接纳我,是可以理解的。」

  她低幽的话让柳单远霍然大叫。

  「这可糟糕了,经你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取来药碗,他神秘兮兮地对她笑道:「月嫂特别、特别嘱咐我,这碗药一定要亲眼监督你喝下的。」

  狐疑地轻扬眉,她不解地问:「是什么?」

  「放心吧!哥拍胸脯向你保证,广叔绝对会欢欢喜喜准你过门的。」

  「为什么?」

  瞧她又是一副傻呼呼的纯真模样,柳单远都快忍不住想要像小时候一样偷偷亲啄妹妹粉嫩嫩的小脸。

  「这就要问项大将军对你做了什么事喽!」耸著肩,他俊秀儒雅的脸庞有著避重就轻的嫌疑。

  人家闺房里的事,不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可以随意提起的。

  掠过她仍未意会过来的神情,柳单远头痛地做了总结。「总之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养伤,准备当新嫁娘,知不知道!」

  「哥!」她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还是想知道哥哥支吾其词的真正原因。

  「乖!你先躺好,我去交药碗,顺便找项大将军回来,你自己问他。」摇了摇头,他决定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回给肇事者。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乖乖听话,谁知才一沾枕就迷迷糊糊地睡著,殊不知外头已热热闹闹地吵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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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就著明月清风,以月嫂为中心的丫头们,绕在她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细述著项雪沉与柳映雨这对苦命佳偶的波折情事。

  「月嫂你知道吗?在你生病的那一段期间,府里发生了好多事!」

  或许是老了,病了十来日,月嫂终於能下榻同丫头们说说话、聊聊天。

  「莫不是广庆那老头子回来,沉儿的婚事……这些我都知道了。」轻扬著笑,她被暖暖春风吹得极为舒畅。

  「那你一定不知道雨姑娘是东厂杀手!」

  「啊!」蹙起眉,月嫂轻呼出声。

  「那你也不知道广叔以为雨姑娘是咱们的仇人,硬是把雨姑娘关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只知道鲁大夫来替她看病时,提到了雨儿的「特殊状况」,可她倒不知在她病得昏沉的时候,发生了这些事……

  「是啊!雨姑娘在一气之下上战场找将军,结果为将军挡了一箭,回来後又险些被那个喜欢砍人头的公主给捉回宫里去了。」

  此时已经有人为柳映雨的遭遇发出了同情的泣语。

  在那吱吱喳喳的谈论下,月嫂出声道:「停!别你一言我一语的,月嫂听得脑门都发涨了,来,平春丫头,你聪明,脑子清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

  「是!」扬起笑,平春开始将事情的经过对著月嫂娓娓道来。

  故事才说到一半,她就被柳单远那突然出现的俊逸身影震住,竟忘了自己说到哪了。

  显然不知自己对於丫头们造成的影响,他对月嫂使了个眼色後,就把她带到一旁道:「月嫂,我没说……」

  诧异地瞅著俊逸的脸庞,月嫂问:「那……你怎么让她喝下药的?」

  「就催她喝下!」

  「你……天啊!」原以为他们家沉儿耿直,却没想到这处事圆融得体的柳家大少也精明不到哪去。

  果真应证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一句话,什么性子的人交什么性子的朋友,这道理果真千古不变。

  「不过别担心,那话留给阿沉说去,我等著喝喜酒便是。」

  莫可奈何地瞥了他一眼,月嫂问:「饿不饿?我让平春去替你下碗面,如何?」

  瞧著他与项雪沉相仿的年纪,月嫂也不自觉把他当儿子看待了。

  「谢谢!」轻扬起笑,他没推拒,只觉得自己飘泊多年的心,竟在项府找到了安定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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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後

  这一日是月明星稀、清风徐徐的好天气。

  到处洋溢著喜气洋洋的气氛,项雪沉与柳映雨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正式成了夫妻。

  在喝完交杯酒後,项雪沉终是如愿地将美娇娘给娶进门了。

  掀了喜帕,柳映雨一反常态地躲开他那欲覆上的唇问:「项大哥,有件事我得问你。」

  「一定得现在问吗?」微蹙起浓眉,他有些不甘心地觑著她那张美丽的脸庞问。

  「是我哥要我问你的,成亲前几日你都不在府里,我问了平春、夏安、甚至连月嫂都问了,她们就是没一个人愿意告诉我,只说这事只有你知道。」努起唇,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哪有什么事只有我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浪费。

  脑中只有一种深沉的渴望将他紧紧勒住。

  「就是说啊!天天给我喝药,问他们喝什么药,也没人肯回答我。」咕哝地对著夫婿细诉心中的疑惑,她自然地偎在他怀里,享受著专属於她的温暖体温。

  「你说药的事?」翻了翻眼,项雪沉简直要被这群无聊的人给打败了。「没人告诉你?」

  简单一句「你怀孕了」,真这么难以启口?

  无辜地摇了摇头,柳映雨显然没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体变化上,才会被众人哄得团团转。

  温柔解开她的绣扣,他将大掌探入她胸前,轻抚著那滑若凝脂的软玉馨香。

  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因他的触碰而泛起微微地轻颤,她不安地蠕著身躯。「项大哥……你还没告诉我……」

  一一褪去那阻碍的衣物,他的吻似炽热火焰,温柔地落在她的雪肌上。「我说了啊!」

  他说了吗?为什么她连听都没听到,是因为脑子被他的吻给扰了思绪吗?

  「我没听到……你……」虽不是第一次与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她还是极为害羞,努力克制著自己那燃烧殆尽的理智。

  「嘘!别说话。」

  明日她便会明白,明年在项家会添个小壮丁或小千金。

  用吻封缄住她欲语还休的小嘴,他不打算解释,只紧紧缠绕住心爱人儿的娇躯,温柔而小心地与她共谱最美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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