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到底谁把你弄成这副狼狈样?这身血哪来的?”“受伤了。”敖焯抓着她的肩猛摇。她这模样太吓人了。
“我看先安顿她吧!”敖烺也难掩好奇,不过少了敖焯那份焦急。
“不能,得先问清楚。”敖焯坚持要知道是谁吓坏她的。
“敖焯!”海扬波瞪着他,吐出的声音残破不全。
“什么?”他盯着她认真等着她的下文。
“我,要杀了你!”她举起利剑往他身上刺去,狂乱眼中的恨与怨让敖焯为之失神。
他无意回避她杀气腾腾的攻击。
* * *
“她身上没什么伤,大不了就是些擦撞,几天后就没事了,也不知道她身上那些吓人的血是哪来的。”玄素心带着不解的沉吟回到丈夫身边。刚才婢女替海扬波更衣安顿时,她受敖焯之托在一旁看着。
“我看她是惊吓多于伤害,不过她提起剑就往你身上刺去,这未免太吓人了。”敖烺差点矢手打死海杨波,幸好他收手了,当时他若是在她昏过去之前下手,恐怕敖焯会恨死他。
“若非她心力交瘁,恐怕那剑会狠狠刺进我胸膛了。”敖焯把玩着海扬波带来的长剑,习武的他对兵器自然了解甚多,他惊叹地抚着这把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剑。她又是从何处得来这把剑的?
回想当初她说过要杀了吐番王,她该不会想用这把剑吧?可是怎么吐番王浩杀到,却拿来杀他了?
“你还敢说,如果你魂归西天,大家都别想继续玩下去了,你能不能护着点?我快被吓死了你知道吗?”敖烺频频抱怨他刚才躲也不躲的自杀行径。
“我也没料到她的怒气这么深,不知道是谁惹火了她,居然让她想到独自骑马横越整个敦煌专程来杀我泄愤。”敖焯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昱被那爱兴风作浪的小丫头给吓死了。
“该把她送回皇宫吗?”敖烺的考量是暂时别与吐番为敌。
“别急。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嘛!”玄素心不赞同的瞪他一眼,她不喜欢吐番人!而海扬波又是一名落难女子,更重要的是敖焯杀人的眼神,她以不希望他们巳弟俩为了女人而翻脸。
“是徘谋对以她下手了吗?”敖焯不知道该怎么想,明明他们毫不相干,但想到她或许已被徘谋蹂里,他的心就有点抽痛。
“所以她带着剑来杀你?”敖烺不赞同的摇头。“我还是希望送她离开,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你认为她也是吐番派来的?”支素心冷冷的开口。她同样是被吐番了利用过,对这样的情形十分气愤。如果海扬波的遭遇也和她相同,她会同情她,却无法容忍海扬波伤害她的家人。
是的,当她嫁给敖烺之后,所有敖家人便是她的家人了,她虽然只是一名女子,却会为了保护她的家人而拚命。
“她恨吐番人。”敖焯替海扬波辩解。
“可是你不也说,她娘在徘谋手中,或许她因此被迫来杀你。”敖烺提醒他,更为敖焯担心。
他并非不希望敖焯多认识些女子,只是敖焯看上的对象挺危险的,像突厥太子及李将军离开时也是一脸疑惑,再怎么说海扬波的身份都是吐番公主,敖掉对她太过用心,恐怕只会让准备起义的义士们起了担忧。
“她虽然莽撞却也不笨,如果她更要杀我也会挑个好时机、用点技巧,而不是像个疯婆子似的冲进来,然后直接拿剑杀我。”敖焯好想把海杨波摇醒,逼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
“瞧你说的,好像多了解她。”敖烺忍不住讥嘲他。
“她只是个子凡女子!唯一出的错是她出现在吐番皇宫里。”那日与她不欢而散后,他立即派出细作潜进皇宫搜寻她那根本不知道是何许人的娘,只是至今尚无下文,难不成,已经迟了?
“大爷,那位姑娘醒了,她又哭又叫的!我们就快压不住她啦!”一名婢女在屋外喊着。
“知道了。”敖焯望了敖垠一眼后便急着去看海扬波。虽然明白她总是大呼小叫,但今天她肯定受了不少的惊吓。
“我们也去吧!”敖恨拉着妻子也要往海杨波所在的房间走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还想再讨个小妾?这次不要舞伎想换个公主?”玄素心挑着双眉,话中有些醋味。
“啧!我可不中意那种粗鲁女人,大哥才喜欢。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女人能够得到我的爱。”他不顾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托着她精巧的脸蛋给她一个热吻。
不一会儿,玄素心娇喘着问:“哦?那人是谁?”
“是。”敖烺邪狎的咧嘴一笑,“你猜吧!”
“去……”玄素心笑着推开他。不过也只有他能够让她开心,他为了呵护她这颗刚硬的心,费太多神了。
“我只爱你。”怕她会忧心,敖怀坚定的对她诉说他的爱。
“别肉麻了,让人听见可要吓坏人了。”玄素心冷言以对,但从她盈盈双眸中看得出来,她是真正开心的。“她很美。”她转了话题。
“你说海扬波?”
见她点头,他也赞同的表示,“嗯。也难敖焯会为她失常。不过。他咧嘴一笑,“绝对比不上你,美人儿。”
“啧!”玄素心扬手刷他一个戏诸的耳刮子,含笑进屋。
“怎么越来越爱对我动手动脚了?”敖烺一脸无辜的跟在她身后,委屈的说。
玄素心白他一眼,嫌他在这时候还不正经。
“救命啊!”海扬波从房间冲出来、撞着了正入内的玄素心,却仍旧往外冲,敖烺站在支素心身后,一手护着她,另一手拎住海扬波的后领,将她拖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他将海扬波推还给追出来的敖焯。
“我也不知道!她一看见我就叫个不停。”敖焯一脸无辜,满身豪气被海扬波给削得狼狈不堪。
“先让她合嘴吧!不然我会打昏她。”敖烺受不了的瞪着闭着双眼、尖叫不止的海扬波。
“扬波、海扬波是我,敖焯,你睁开眼看看我。”敖焯抓着梅扬波猛摇。
“他这样恐怕更会吓着她呢!”望着发了疯似的海扬波,玄素心担心的说。
“我拿东西塞住她的嘴好了。”敖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敖焯给他一个白眼,冷言说:“你们两个出去。”
“我们是来帮忙的耶!”玄素心不满的嘟着嘴道。
“走啦,没什么好帮,外头等着。”敖烺巴不得能远离这可怕的尖叫声,他扯着支素心离开,将门关上后与妻子并肩坐在台阶上。“他的女人他自己想办法。还是一句老话,美人儿,你怎么一天比一天还美,我这做丈夫的都快受不了。”
玄素心望着他满脸兴味的脸忍不住发笑。她的丈夫总知道如何逗她开心。
至于房里呢?玄素心这才发现没声音了呢,“我想进去瞧瞧。”
“别傻了,大哥可没让我们进去。”敖烺握住她的纤腰不让她起身。
“怎么啦?”
“不可说。”敖焯邪笑着,而突然间玄素心懂了。
可能吗?敖焯耶!他这粗汉子懂得怎么让疯狂的女人安静?玄素心不住地回头望着阖上的门板,好奇心越来越重。
* * *
“海扬波,你再叫我可就要呃,就要……”敖焯手心发汗,快被她逼疯了。“你再叫我要亲你喽!”
“啊……”她的回应是更尖锐的尖叫和疯狂的挣扎。
“是你有意惹火我的,别说我占你便宜。”敖焯鼓起勇气,强壮的双臂拥紧失控的海扬波,在让她继续发出可怕的声音和非礼她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是!”
尖叫声没了,他的怀中多了个昏倒的女人——海扬波被他吸走了所有空气不昏倒也难。
敖焯呆了许久,最后决定送她回床上,看看她下回醒来会不会冷静些。
不久后海扬波又转醒过来,守在一旁的敖焯眼明手快地先捣住她的嘴。
“海扬波!我是敖焯,记得我吗?求你别再尖叫了。”他屏息等着她出现疯狂举动,结果她只是眨着迷蒙的眼,渐渐的她认出了敖焯,然后一串串受惊的泪珠伴着啜泣声滑落她苍白的脸颊。
敖焯扶起她,“别光顾着哭,告诉我怎么了。”该不该让敖烺和玄素心进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女人相处。
“敖……焯……”海扬波拉着站起的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不久前你还拿着利剑要杀我,怎么你现在又不肯我走了?”敖焯叹息着坐回她身边,思忖许久后才抬手擦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他觉得太碍眼了,一个不小心又把视线垂往她的樱唇上。
不能想太多。他抬眼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她只觉茫茫然,对自己会出现在敖家完全摸不着头绪。敖焯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该问你啊!是你自己骑马飞奔过整个敦煌大吵大闹说要见我,然后一见到我就拿这把剑刺我,我还想问你我是哪儿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