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贵子,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身边的敌人到底是谁?帝京集团和你有没有关系?」
纨绮绷紧神经,观察四周动静。
「我的敌人……会想伤害我的人很多,太多了……我一时想不出来。」贵子慌忙摇头。
「你到底是什么身分?」
「我爷爷他是帝京集团会长,现在我和妈妈及哥哥住在一起,我妈妈她是日本騲笕组组长的妹妹,也是关东地区黑道的大姊大。而我哥哥他是帝京集团三位首要继承人之一,他叫作竹下内彦……」贵子的话还没说完,纨绮已一左一右拉着她和舞舞的小手走人。
不管对方是谁派来的人马,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冷静地将两人带到人潮较多的大厅后,纨绮立刻吩咐她们两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得分开行动,不管这些家伙是谁,他们一定是窃听昨天的电话,针对我而来,所以你们两人各自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懂吗?」
「阿姨,我真的与这件事情无关。」舞舞一直想要澄清。
「不用你管,你这出卖我的小魔鬼。」纨绮显然不听她解释。
「紫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单独奋斗,不然哥哥会骂死我的。」贵子一心想跟随她。
「竹下贵子小姐,你引我出来一事,等我摆脱掉这些讨人厌的家伙后再算帐。当然,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帐就一笔勾消。」纨绮回头看了她一眼。
「阿姨,听我说,他们不是帝京总部的人……」舞舞拉着她衣角急道。
「小魔鬼,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所说的任何话吗?」纨绮甩开她的手。「我先走了,再不离开,这饭店就有麻烦了。」
纨绮一走出饭店,那些穿着黑衣服的家伙果然拿着小型对讲机互相呼叫,随后一一消失。
饭店内的危险气息一下子降了许多。
贵子见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已经离开,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妹妹,你是紫筑的什么人?」她转身问身边的舞舞。
「要妳管!」舞舞显然没心情理她,兀自思考方才那批人的来头。
「你是帝京派来监视紫筑的杀手娃娃,是不是?」贵子猜测。
舞舞以戒备的眼神望向她。
「我对帝京集团可是相当熟悉喔,因为我哥哥将来一定会接掌帝京,所以我当然也要熟悉帝京的一切。」娃娃训练基地直属于御,贵子向来对御的玩具很反感。
「你接近紫筑阿姨有什么目的?」舞舞没好脸色的问。
「没什么特殊原因,我只是代替哥哥先见见她,必要时当个穿针引线的媒人。」
虽然讨厌娃娃,贵子对舞舞倒是没啥敌意。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紫筑阿姨对竹下内彦根本没任何兴趣。」舞舞直截了当地说。
「我哥哥对她有兴趣就成了,你这嚣张的小家伙。」贵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别叫我小家伙,日本婆。我叫舞舞,是训练基地内最优秀的模范生。」舞舞怒瞪她。
「紫筑不可能不知道你是帝京集团派来监视她的。」
「她就算知道又怎样?阿姨依然会收留我的,谁教我长得这么可爱呢。」舞舞显然非常清楚一切。
「我警告你喔,帝京纽约总部不准打紫筑的主意,紫筑是我们东京分部的人,我们要定她了。」贵子事先声明。
「日本婆,你这些话我会转告总部的人,希望下次杀手娃娃惩戒的对象不会是你。」舞舞回她一个鬼脸,径自离开饭店。
竹下贵子追上她。
「喂,日本婆,你跟着我做什么?」在大门口准备搭计程车离开的舞舞停下脚步问。
「我要找紫筑,跟着你准没错。」竹下贵子推她进计程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随你,阿姨是不是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呢。」舞舞懒得理她。刚刚那些人应该是菊组二代的家伙,他们冒充帝京集团的人企图借刀杀人,这种罪行不可原谅,她会立刻上报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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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纨绮出饭店后立刻被一群家伙包围,「请」到一部黑色大轿车内。
纨绮很明白,身边没任何武器的她,硬拚是拚不过这些黑道弟兄的,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抓自己去见幕后指使人。她知道这些日本人只是想给她一些警告,并不是真想置她于死地,不然他们老早就可以动手了。只有一点她不明了,为何这些「黑家伙」要在这时候才动手呢?她回来台湾已有半个月了,她那几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们照理说不应该等到现在才出面,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难不成他们在等待适当时机?
才一坐进车内,出现在眼前的人果然印证了纨绮的猜测。
「申屠紫筑,我的妹妹,第一次见面,真是幸会。」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日本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道的要角人物。他胸前所别的菊组钻石徽章,象征这男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仅次于菊龙之助。
「我可不认识你这半路认亲人的黑兄弟,你把我请来这里有什么贵事?」纨绮面不改色的回以一连串流利日语。
「我是菊藤清,菊组二代的头头。」
「原来菊组海运的负责人就是你啊。唔,长得还满像个人嘛。」纨绮评头论足地打量他。
「妹妹,社长前阵子公布的菊组继承人名单中有你,这件事情你应该早已知道,我这次特别来到台湾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主动放弃资格,好把继承权利让给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菊藤清表明来意。
纨绮挥挥手,「你真的还弄不清楚状况,『哥哥』。上次黑老头跑来纽约找我时,我早就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对菊组没有任何兴趣,妹妹我向来最讨厌你们这些身上染黑的人渣,要我申屠紫筑继承菊组成为黑道的大姊大,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想黑老头可能是年纪大了,听不懂我的意思,不如就由你帮我代转这些话,本姑娘感激不尽。」纨绮注意到周围环境,除了这辆车外,后面还跟有两部后援车,看来菊藤清今天没有要动武的打算,不然以日本黑道用武的习惯,要暗杀她区区两辆车哪够看,至少也要十部才够壮观有面子。
「社长知道你的态度及立场,却仍然执意要你回去继承,他说菊组归你管是最明智的选择。老实说,我也不懂他到底在防着什么,身为他长子的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到最后他却准备把位子传给一个完全不熟悉黑道事务的女人,这一点教菊组弟兄怎么能服气呢?」菊藤清跟她摊牌,坦白说出心底的不满。
「『哥哥』,我不是生长在日本,所以对你们的社会模式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们日本人最强调的不就是誓死服从吗?即使主人给了你最不合理的命令,做属下的仍得听命,这是你们大和民族向来引以自豪的特性之一,不是吗?」纨绮挑眉反问。
「我可没说不服从社长的命令。我现在所做的努力仅是想改变这道命令的可行性,只要命令一改,我这做副社长的当然也会乖乖听话。」菊藤清表明道。
「我真替黑老头感到可悲,他识人的眼光太差了。不,应该是说他生出来的儿女太没良心,为了争权夺利,什么下流行为都做得出来。」纨绮满脸不屑。
「随你怎么说,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一星期后社长将在东京举行五十岁的寿宴,届时他将公布最后的继承人选,我希望你能前来参加,并且当众宣布主动放弃一切权利,如此一来,社长当着大家的面也无话可说了。」菊藤清说出他此行目的。
「若本姑娘答应你的要求,我的好处呢?」
「这不是谈判,你无法谈条件。」
「这么说我是别无选择?」纨绮双手交叉胸前,皱眉道。
「没错。」
「『哥哥』,妹妹我在纽约有个远近驰名的封号,你可知道那封号的由来?」她侧着脸问。
「不知道。」
「本小姐之所以会拥有这封号,是因为我只要看到像你们这种全身乌烟瘴气的家伙就想揍人,恨不得一人一枪把你们送上西天。像你们这种生存在社会黑暗面的米虫,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身上所排出的臭气给熏死。仔细听好,本姑娘不会去东京参加寿宴,也不会对继承一事做出任何积极反应,我要忙的事情很多,才没空理会你们呢。帝京集团的事情没解决前,我没心情和你们玩游戏。」纨绮嫌恶地回答着,心底盘算着如何跳车离去。
「无别拒绝得这么快,举行寿宴前你还有一星期时间可以考虑,到时候你再回复我也不迟。」菊藤清看得出她要走人,但并没阻止,反正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
「哼,你别想玩花样,在这世上我可没有其他亲人了,你威胁不到我的。本姑娘不吃你们黑道那一套,莎哟娜啦!」一说完,纨绮顾不得车子正在行驶中,立刻打开门跳车。还好现在台北正值塞车时间,车子走走停停的,几乎都没在动,不然贸然跳车的她肯定跌得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