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黑道大亨纯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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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该回台北了,岚若?”在回到孤儿院的第十天早晨,方岚若听见她的阿姨这么对她说。“现在你是人家的管家,这么多天不回去工作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方岚若露出调侃的笑容。

  “哦?居然想赶我回台北。看来阿姨有林叔叔陪伴,就不需要我这个飞利浦大灯泡了。”

  陈雪脸红了。

  “你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阿姨是担心你啊!你听说过谁上班一个星期就休假十天的!再继续待下去恐怕人家要另请高明了。”知道方岚若对司徒青鹰的感情后,陈雪偶尔也会糗她。

  “是他自己说我想待多久就侍多久的。”想起司徒青鹰,她感觉心里酸酸甜甜,像一种青色的苹果糖。“何况阿姨你生病了,院里又忙着整修的事,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方岚若笑着。“别担心了,阿姨,我很笨拙,菜又烧得不好,他们几个大男人少了我的蛋炒饭也活得下去啦!”

  “话不是这么说。”陈雪蹙眉。“你已经接下这个工作了,回来这么多天却连通电话也没打回去,他──司徒青鹰不会介意吗?我只是小感冒,吃了药也休息了一整天,现在感觉好多了,你可不要为了我耽误正事。”

  “他才不会介意呢!”方岚若闷着声音道:“如果他想我早点回去,打个电话来不就行了!哎呀,我不管,总之阿姨病没好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不在的话,这些顽皮到极点的小家伙谁来带?林叔叔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不是吗?”

  “我说过我不要紧——”

  “不行,生病的人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休息,即使是小感冒也一样。”

  看她一脸坚定,半坐在床上的陈雪只能苦笑着摇头。

  “你的个性真像你妈,只要打定主意,怎么都说不动。”

  “我是择善固执。”

  陈雪无奈,只能由着她。

  “好,你一定要帮忙就留下来吧。不过得打通电话给他,问问他的意见,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的老板,公事私事是不该混为一谈的。”

  “啊,要我先打电话给他?”方岚若面有难色,嘟起嘴道:“不要好不好?我不晓得该跟他说什么──”

  “说你过几天再回去啊。”陈雪很坚持。“你一定得打这通电话,否则不许留下来。”

  “阿姨!”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拖拖拉拉,对自己的事负责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方岚若扁着嘴。

  “好嘛,我打就是了,阿姨你不要生气嘛。等会又咳嗽就不好了。”

  “你会打电话?”陈雪严肃地间。

  方岚若叹气、点头。“我会打,绝不骗你。”

  “什么时候?”

  “再等一下子好不好?这会儿他们都才刚起床。”

  陈雪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那么,快替我把早餐端过来吧。感冒好多了,食欲也跟着恢复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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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岚若是不会对阿姨说谎的:不是不敢,只是她不愿意。阿姨一辈子都在疼她、教育她,这么个善良的好女人应该得到的绝对不是欺瞒加哄骗。

  其实,说不想打电话给司徒青鹰是骗阿姨,也是骗自己:十天不见他,她不仅想听听他的声音,更渴望能看见他的人。以他们分别时的情况来看,方岚若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改变这么多。令她一想起就忍不住要脸红。

  唉,唉,唉!他为什么不先打电话来呢?难道他当真一点都不在乎?虽说只是一次公事性质较重的联络,先采取行动毕竟还是有损女性应有的矜持不是吗?阿姨为什么不能了解呢?居然这么逼她!

  再怎么拖延时间,该做的事终究还是要做的,她若继续这么瞪着电话发呆下去,教小朋友唱歌的时间就要耽误了。

  想到这一点。方岚右把心一横。深吸了口气,动手抓起话筒,在还来不及多想时便拨了号码,然后拿着无线电话在大厅里走过来晃过去以消除紧张。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方岚若没有报出自己的姓名,只坚持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总裁,助理小姐在一番迟疑后才答应将电话转至总裁办公室。

  “喂。我司徒青鹰。”不一会儿,电话那端就传来他低沉不耐的声音。

  方岚若心跳急速,拿话筒的手在颤抖,几次张开嘴都没发出声音,急得她直跳脚。

  真是太笨!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讲电话而已。她这么骂了自己三次,终于稍稍寻回几分镇定。

  “啊──是我,我──”光是几分镇定似乎还说不出像样的话。

  “你──岚若吗?”电话那头的音调变了,不耐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像是紧张、兴奋,只可惜方岚若无暇多想。

  “对,是我。”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

  “你要回来了吗?”她说了一半的话被司徒青鹰打断,而他的迫不及待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你现在人在哪里?高雄还是台北?要我派人──要我去接你吗?”方岚若还在想着他的急切,问题便一个接一个来了,使得她没有选择,非得先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不可。

  “啊——不,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孤儿院正在大肆整修,阿姨她又──”

  “你不回来?”

  “不是不回去。是要过几天才能回去。”他再度转为冰冷的语调令她颇觉挂心,他──好像不高兴了。

  “怎么了?你不是说我可以多待几天吗?我知道我已经回来很久了,可是──”

  “我了解。”他又打断她。一样是冰冷刻板的语气。

  “你了解?”他真的了解吗?方岚若好怀疑。

  “我了解你的意思,完全了解。所以你可以不必再解释。”然后,忽然地,他的声音听起来极端地疲惫。“合约我已经撕掉了,地依然属于孤儿院,我的资助也会持续下去,只是你不用遵守那鬼合约上所写的一切,我──不再需要管家了。”

  彷若一颗炸弹在脚边爆炸。方岚若被他的一番话炸得惊愕莫名,共感浑身疼痛。他不要她这个管家了!意思就是说她不必回台北、不必回他身边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承认了自己的情感之后他才说出这种话?先前那些痛苦的压抑、眷恋的眼神呢?难道那不是代表着他也爱她?

  不行!她必须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能让结局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这么想着,她于是抓紧话筒。这才发觉电话早已切断,嘟嘟嘟的短促声响催得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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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青鹰又喝醉了。这回连雷豹和风允文都拿他没办法,只能任他拿着高级洋酒猛住嘴里灌,他们两人则在一旁守着。以防他喝得更醉,进而做出什么傻事。

  他从不曾这样的,以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牛饮,不说一句话,眼神又绝望得令其他人也说不出话来,一点也不像在人生旅途历经无数风浪的司徒青鹰。

  “口渴不会喝水吗?干嘛浪费这些价格昂贵的洋酒?”风允文故意说,用意在询问雷豹可知道司徒青鹰三番两次拿酒当开水灌的原因。

  “爱情。为爱伤风,为情感冒,你听过没?”雷豹回答,眼睛盯着正在开另一瓶酒的司徒青鹰。“喂,还让他继续喝吗?是不是该阻止他了?”

  “他爱喝光他酒柜里的洋酒是他的事,我可不会替他心疼。”

  “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心情不好猛灌酒的话很伤身的。”

  “那你说怎么办?酒是他的。我们有理由不让他喝吗?”

  雷豹叹气。

  “我拜托你。大哥,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老鹰再灌下这瓶酒的话恐怕就要送医院了,不能让他喝。”

  “那你去把酒给抢过来啊!”风允文理所当然地道。

  这其实是谁都想得到的办法,几乎可以说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采取这样的反射动作。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司徒青鹰这家伙很奇怪,他清醒的时候出拳只用几份力。一喝醉了却能使出十分的力道。你说他失去控制嘛,偏偏他的拳头都能稳稳地命中目标,这也就是他们两人只敢远远地盯着他的原因。

  “我看我们先找东西把他打昏吧,然后再抢那瓶酒。”风允文建议。

  “打昏了他就不用抢酒了。”雷豹提醒他,却又认为这方法可行。“拿什么打呢?要那种打了会昏却不会死的东西。”

  “球棒怎么样?我记得客房里有一根。”

  “木头的?”

  “是啊!”

  “会打死人的,神经!”雷豹瞪他。

  “太用力打才会死,我们轻一点不行吗?”风允文很认真。

  “问题是力道怎么拿捏,我们又不是兄弟象的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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