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开我!”她拼命挣扎,然而不但易南煖架住她的上身,就连易南熙也冲过来抬起她的腿,她像只猪似的被抬往窗口。
“如果你们把我丢下去,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警察会查出来你们也在场!”她警告着这两个人。
“我们是这里的所有人,而且当地政府也与我们有良好的关系,这结果是你一时想不开而跳楼自杀……”低头看着身前惊恐的小脸,一向自持力极佳的易南煖也不禁笑开。
“救命啊!”被抬高往窗口送,慕容琲吓得闭眼狂喊,许久后她才发现耳边充满笑声。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放在地毯上,两个男人则是笑成一团。
“王八蛋!”她气得跃起狠狠给对面的易南熙一拳,然后回身准备修理易南煖。
易南煖轻易的抓住她的拳头,压在她身后,顺道将她往自己怀里送。“别不自量力,你打不过我们两个人。”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倒霉?”又是措手不及,易南熙被打得流鼻血,他在一旁惨叫。
“放开我!”慕容琲不甘心被易南煖制伏,于是抬脚踢他,但他反应极快,避开后将她压跪在地上。
慕容琲跪在地上,仰首望着制住她的男人,“你们觉得很有趣吗?觉得这样戏弄人很有趣吗?嗯?”
“那么你对待我妹妹的模样有趣吗?”易南煖反问她。
她默然不语。就算做错事她也绝对不会开口。
“我真的需要有地方安身,你们……不要赶我走……”最后她只得开口求人。虽然很糗,但总比被人扫地出门来得好吧?
易南煖迟疑了。原本已经打算要将她丢出这栋大楼,但在接触到她带着盈盈泪光的眼眸时,他怎么也做不到刚才下的决心。
“拜托啦……”慕容琲用空着的一只手捉着他的衣领凑近他,让他没机会忽略自己。她知道自己厚颜无耻,但是事情迫在眉睫,她也只得低头认输。“我的手很痛,可以先放开吗?”
易南煖低头望着怀中的她,沉溺在她纯洁的凝视中。
得不到他的回应,慕容琲忍不住动动身子。“你睡着了吗?难道要我吻醒你?”
意外的,他绽开一抹性感的微笑,“好哇!”
那抹微笑仿佛融化他的冷酷,也让慕容琲看傻眼。
微笑的扶起她,易南煖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将她刚才说的话还给她,“醒醒,难道你需要我吻你?”
她连忙摇头退出他的怀抱,再看见易南熙带着嘲弄的笑容时,她更慌张。“怎么样?你们到底决定如何?”
“你说呢?”易南煖看向弟弟。
易南熙举起双手,“我不敢作主,一拳肚子、一拳鼻子,如果我再多话,我怕她会杀了我。”
“嗯。”易南煖继续盯着慕容琲,眼神难解又让人心跳加速。“那么,我来决定。”
“怎样?”慕容琲瞅着他,害怕他会断了她的后路,她的美国自由行恐怕无法支撑多久。
“你得离开这里。”他静静的宣布。
他的话仿佛替她敲着丧钟,她颓然坐在地上,忍不住哭起来,“我不要回台湾……我不要!”
“台湾有什么东西让你怕成这样?婚姻?还是……”易南煖蹲在她身边,想顺道套出她的来历。据说这个女孩的底没人知道,今天见到她之后,他更好奇。
“是家族事业。”她垂着脸哭声哭调的回答。
“哦?你家做什么的?”他轻声问她。
“我家是……”慕容琲停止哭泣,抬脸瞪他,“关你屁事!”她推开他起身进房收拾。既然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她还能死赖着不走吗?她还是识相点吧!免得到时他们出动警察,说不定连老爸的人都闻风而至。
“哦噢!她生气了。”易南熙幸灾乐祸。
易南煖不理他,走到她的房门口看她发泄似的将衣物往背包塞。
“你要去哪里?”
“反正我离开这里不就得了吗?你管我去哪。”她没有看他,只是不断的塞衣服。这下好了,她连易雪荷的哥哥都斗不过,那个千金小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吧?
易南煖见状忍不住啧啧出声,“你收拾东西的技巧比我还烂。”
“烦不烦哪你!”她怒吼着将手中的背包往他扔去。
“收拾好了吗?”他秤秤沉重的背包,猜想她的家当大概都在这里。
“是,我准备闪人。”她走向他要扯回自己的背包,但是他却把背包往肩上一扛,拉着她往外走。
“干么?”她没有选择的能力,只得被他拉着走。
而一脸茫然的易南熙则跟在他们身后追着跑,“暖,她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没必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僵吧!”
“不用你赶人,我自己会走啦!”慕容琲扬声叫着。
“闭嘴!”易南煖把她推进电梯,然后自己跟进,而易南熙也跨进来。
易南熙看着大哥按了地下室的按键,这才惊讶的挑眉,“喂你……”
易南煖抛给他一抹难解的微笑,然后伸手揉揉慕容琲的发顶,“小鬼,我们是要离开这里,不过也不能放你在外头,免得你又回来骚扰他们小俩口,敦儒恐怕会迁怒雪荷,所以……”
他卖关子的停下话尾扫看等着他下结论的两人,然后开口,“你先住在我们家里,直到他们订婚后,你就马上给我滚回台湾!”
没有选择的余地,慕容琲就这么住进易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叶彩贞自然不愿意让一个陌生的女孩——而且三天两头欺负她女儿的人,住进她家,但是长子的态度十分强硬,她几次抗议都得不到回应,她也只得放弃。
更讨厌的是这女孩根本就是废人一个,待在家中什么事也不做,整天就只是吃喝睡,当雪荷出现时她便出来和雪荷吵吵嘴……这样的客人也太过分了吧?
她真的搞不懂暖的作法。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忍耐的极限,雪荷和敦儒都要来用餐,如果那女孩再在她的面前欺负雪荷,她就不客气。
“伯母。”像是和她作对一般,慕容琲在此时晃进客厅,大剌剌的坐在她身边,状似亲热的唤着她。
“什么事?”叶彩贞侧脸瞟她一眼。
“伯母今天心情不好吗?”她从来没给过慕容琲一次好脸色,但慕容琲却可以很明确的分辨出她的心情。
“你别给我卖乖,总之你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许你惹是生非,尤其是欺负我女儿,你听清楚了吗?”叶彩贞非常认真的警告她。
“噢,对,今天他们要来讨论订婚的事,我差点忘记。”这半个月她过得浑浑噩噩,不过易家人不让她出门,她的活动也只能在易家里。她猜想是他们怕她回去打扰敦儒和易雪荷吧?
唉,真不知道敦儒还是不是每天被那女人吼着、骂着、虐待着。她一不在,恐怕敦儒就惨了。
叶彩贞忍不住呻吟,“我还真希望你忘记。”
慕容琲咧嘴一笑。“可能吗?”然后她脸色一整,“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参加,那就让我离开嘛!我可以到街上晃晃,等到晚上再回来啊!”
“我自然希望这样,但是暖希望你也在……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那两个儿子……他们不住这里吗?”慕容琲见叶彩贞愿意跟她“聊天”,便乘机询问。她半个月来都没见到那两个臭男人。
“他们嫌我这个老太婆多嘴,都搬出去住,现在就连雪荷都要跟男人跑了……”叶彩贞忍不住轻叹。自从丈夫去世后,孤单就找上她,现在就只有这个惹人厌烦的小女孩待在她身边。
此时传来车子的声音,叶彩贞知道孩子们回来了。
慕容琲看着她黯沉的脸霎时光亮起来,心想她这些孩子们恐怕一个比一个还不了解老娘的心事,甚至看不出她的空虚寂寞。
照老爸骂他们四兄妹的说法是——不肖子、不肖女。
晚餐算是很平顺的度过,为了避免和易雪荷起冲突,慕容琲自愿坐到最远的位子,反正他们一家人谈事情,她只是作陪罢了。
她甚至没注意到底有谁在用餐,她的心思全部在叶彩贞刚才的反应上。她替那老女人感到可怜。
“阿琲,你怎么都不说话?”赵敦儒一直想和她说话,但总被易家人缠着,总算趁着上菜空档,他抓到机会对反常沉默的慕容琲开口。
“唔?没有哇!你们谈婚事,我不用插嘴吧?”她抬头,扫看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该到的人全都到齐了。“噢,不好意思,没向你们打招呼,大家好。”
“阿琲,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赵敦儒不停的打量她,生怕易家人没有好好对待她。
“呃……看看书、浇浇花、玩玩狗……就这样喽!”慕容琲据实告知,免得敦儒还以为她受到什么虐待,如果婚事没谈成,她会被易家人活活打死。
“你过得比我还糜烂耶!”易南熙忍不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