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辜霄脸上的吃惊可不是装出来的,没想到那个圆滚滚的小女孩竟是絺延桢最重视的人。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根本没有家人,只能靠着自己独立成长,他自然无法了解慈父爱女的心情。
不过,严格说来,他是有母亲的,但是他怨恨那个当年抛弃他的女人,这些年来他从未正眼看过她,更别提和她说话了,所以那个女人只算得上是生他的人,称不上是他的亲人。
“我们梅桂可是个万人迷呢!”梁白石对她称赞有加。
“玫瑰?”辜霄轻喃着,取这种名字也挺特殊的。
“老板,这里有问题。”一名工作人员轻声唤着。
“你忙。”梁白石见他有事要忙,便走开了。
“玫瑰?”辜霄细细咀嚼这名字,对刚才没有很注意的小女孩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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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这是在做什么啊?”顾美云一进门就娇声喊着,后头还跟着替她提着七、八个购物袋的司机。
“大嫂,不好意思弄得这么乱,我已经叫他们尽快完工了。”梁白石虽然比她年长不少,却仍看在絺延桢的面子上唤她一声大嫂。
“这是怎么回事?我老公要装潢怎么没问我一声,我好出点意见哪。”顾美云与丈夫年龄差距虽有近三十之谱,但他们夫妻俩相处的很和谐。
“不是装潢。是加装保全。”梁白石淡笑的解释。
“哦?最近我老公是不是又惹谁不开心,谁又要拿我和梅桂母女俩开刀了?”顾美云微笑的问,神态自若的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三天两头被人恐吓。她环顾四周,唔,尽是些年轻人。
“大嫂,这事别让梅桂知道。”梁白石提醒她。
“也对。”她的眼神还在四处游移,欣赏着“美景”。
梁白石走到她面前阻挡她的视线,“大嫂,这里很脏乱,你先请回房吧!”
“唷!你还担心我看上这些年轻小伙子,给你老板戴绿帽啊?你啊!替我看好我老公才重要,我昨天跟李太太打牌,她告诉我她那色鬼老公带我老公上酒家呢!”顾美云看着自己手上那颗结婚大钻戒说着。
“没……没的事。”梁白石差点被呛着。老板千交代万交代他不许说的,可是大嫂又问他,这……该不该说?他很为难。
“啧!还想拐我?我的消息灵通得很,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是可怜他年老体衰,要玩也玩不了几年,就睁只眼、闭只眼混过去,你别让他玩得太过火,要是玩出了麻烦、玩出了个万一,我们母女俩可就没依没靠啦!”她也是这么对她老公讲的,可是男人哪,一看上美女就忘了太座的叮咛!
“这倒不会的,大嫂,大哥已经替你们俩留下天价的遗产了。”梁白石一向对这个女人没辙。
“唷!这么说我该鼓励他多出去风流喽,我好可以快点领到遗产。”她的话引来当场不少人的笑声。
“这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到了,我干脆再纳个小的回来,你说怎样?”絺延桢笑咪咪的走进来,近日他不敢在外多流连,事情处理完后便立刻赶回家。
“你啊!休想!”顾美云掐了掐他的手臂。
“可是其他大佬们都是这样的啊!少则一个、多则四、五个,你别让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嘛!”他这老婆什么都好,唯独醋味太重了。
“哼!我才不会让其他女人进家门,然后整天跟我争宠吵架,说不定还会虐待我的宝贝女儿,我不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虽然已经四十余岁,却仍旧风韵犹存,撒起娇来犹如少女般甜美。
“妈咪啊!我担心的是后进门的小妈会被你欺负呢!”絺梅桂听见可以替她撑腰的老妈的声音,立即从书房飞奔出来,后头还跟着守书房的守卫。
五名正在安装保全系统的人都稍停动作,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絺梅桂对众人微微”笑,才窝到母亲身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你妈咪呢?亏我还买了好几件漂亮衣服要送给你,我看还是退回去吧。”顾美云故意逗她。
“嗯……妈咪最好了,妈咪最疼我了。”絺梅桂连声撒娇。
“哎呀!你一会贬一会捧,我到底是该疼你呢?还是不要你?你自己说啊。”顾美云逗她。
“这孩子,都是被你教出来的,以后不知道要害多少男人为她失魂落魄了。”絺延桢看着同个模子印出来的母女含笑说。
“好吧!这里人多,我们还是把东西放下,去外头用餐吧?”梁白石建议。
“梁叔说得对,”絺梅桂改挽着梁白石的手。“我来指定餐厅。”
“连菜都由你点。”絺延桢纵容的道。
“走吧!我们好象打扰他们工作了。”顾美云对众人笑了笑。
“快走,快走。”絺延桢脸色一变,拉着妻子就往外走。
他时时担心自己已年老体衰,配不上正值美丽的妻子,所以只要发现她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他就心急不已,殊不知这完全是妻子寻他开心的小把戏。
看来絺延桢对他的女儿的确有着不凡的情感,辜霄望着他们乘车离开的方向沉思。
“老板,那个女人又在催了,我们得赶快行动。”辜霄的一名手下拿着行动电话对他说。
“你告诉那女人,这事急不得,才三天而已。如果她这么赶,就要她另请高明。”辜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觉得心烦意乱。
离开孤儿院后他曾经跟随一名道上有名的杀手,学到一些平常人无法学到的技能,等到那老杀手退休之后,他便自创公司,一面做着正当的保全生意,一面则是暗地里接受委托,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在他的观念里,事情没有绝对的对或错,也没有完全的黑与白,有人需要他出力,也收受理所当然的高价报酬没什么不对,所以他从不问委托人的原由。
不过这次他迟疑了,因为他忧心这个女人委托他的真正用意。
他的对象一向是钱财之物或是成年人,但这次的目标是个小女孩,他……突然下不了手。
“老板,委托人要求今晚就行动,她要见到‘货’。”辜霄的手下关了行动电话,对他说着。
“嗯……就今晚。”考虑一会后,他决定。
“是。”他的手下应声。
“好吧!我们先把保全系统完成,晚上再作打算。”不知道委托人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他绑错人那也就罢了,万一对那小女孩不利,他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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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施美琪冷冷的看着昏睡在椅子上的絺梅桂。
“你要的不就是她吗?”辜霄见她摇头时感觉自己快昏倒了,他居然猜错了。
“我要的是絺延桢哪!”她气得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
“你不是要絺延桢最珍爱的东西吗?我给你带来了。”他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他最爱的当然是他自已,你带这个胖丫头给我做什么?”施美琪的尖叫声让辜霄神经紧绷。
他没好气的翻白眼。“谁叫你要打哑谜,怪不得我。”
“她是谁?”施美琪走过去看着那昏睡的小女孩。
“絺延桢的女儿。”辜霄浑身紧绷,担心她会伤害小女孩。既然她要的不是这个小女孩,他就得保护小女孩安全。
“是吗?”施美琪的眼中发出寒光。得不到絺延桢,那拿他的女儿来出气也不错。
“既然你要的不是她,我要把她带走了。”辜霄走过去不客气的推开她。
“等等,我改变主意了,我就要她。”施美琪心头升起了坏主意。
既然无法直接报复絺延桢那无情汉,她就把他的罪过加诸在他的女儿身上,父债子偿,这是中国人的习俗,不是吗?
“不行,我要把她送回去,你要絺延桢,我再绑来给你。”他抱起絺梅桂要离开。
“你留下她,我付你双倍的价钱。”施美琪在门口拦住他。
“如果只是你和絺延桢的恩怨,没必要牵扯上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辜霄垂眼看着被喂了药而昏睡的絺梅桂,对她升起不小的歉疚感。
“她是他的女儿啊!”施美琪狂叫。
“那又如何?”辜霄冷笑。
他撞开她,抱着絺梅桂要走出门,没想到一跨出门就被站在门外的一排人给止住脚步。
“算你是个有心人,你的好心救了你自己一命,不然我会让你无法在台湾生存下去。”絺延桢阴沉着脸,从高壮的特勤人员后面走出来。“我的梅桂没事吧?”
“没事,喂了一些药让她昏睡,药退了就不碍事。”辜霄直挺挺的站着,气势之强,一点都没有心虚感。
“先把她交给我。”絺延桢心急女儿的安危。
一同前来的梁白石接过絺梅桂,愤怒地瞪着辜霄,这个人让他失望透了。
“可以先要这些人退下吗?”辜霄提出要求。
在絺延桢的示意下所有人都撤走了。
施美琪听见絺延桢的声音冲了出来,“絺延桢,你居然还有胆子敢出现在我面前?你一点都不愧疚吗?”她已经年华老去的皱脸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