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坏坏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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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先听寒梅吧话说完吧!”骆昔浪好笑地道。

  “是雄天啦!”骆寒梅哭着低喊。

  “雄天怎么了?”上官蔻心问。

  “他让人送了好多东西来,说是聘礼。”骆寒梅扯住骆昔浪的衣袖。“你不是和他谈过了吗?大哥,他为什么还——”她捂着脸大哭,上官蔻心忙过去安抚她,双眼则焦虑地看向骆昔浪。

  骆昔浪面无表情,心里可没有这么平静。

  雄天啊雄天,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吗?既然你有胆送聘礼过来,“傲笑山庄”自然也得回个礼,这个大礼就让我亲自给你送去吧!

  他这么想,嘴角漾起冷酷的笑,很淡很淡,但上官蔻心却察觉了。

  “不要!”她跑向他,无视骆寒梅的存在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要杀人,相公,不要杀雄天,答应我!”

  骆昔浪先是一愣,随即温柔地笑了。

  “冲着你这句“相公”,就让那家伙多活几天吧!”

  隔天一大早,昨天扛聘礼来的那些人又匆匆来把聘礼原封不动扛了回去。山庄里上从骆夫人,下至打扫的家丁,个个都既错愕又纳闷,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出去打探的阿中回来了,众人都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最后是二公子骆义扬站出来要大伙儿安静。

  “别吵了,听听阿中怎么说嘛!”

  阿中喘着气,喝了别人递过来的茶,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开始说:

  “根本就用不着去打听,大街上人人都在谈这件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别吊人胃口了。”有人不耐地催促着。

  “外头是这么说的啦!说雄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胡子头发还有眉毛全没了。”

  “啊?一定又是喝个烂醉,才做出这种剃头发眉毛的傻事。

  “错了!听说是有人半夜闯进雄天家里,神不知鬼不觉剃了他的胡子头发和眉毛。”

  “少胡扯了!雄天养了一大群高手,只要一出门就有四、五个保镖随侍在侧,他家里就更不用说了,听说戒备森严有如大内皇宫耶!谁能进得去?”

  “是真的,闯进雄天家里的人还在墙上留了字,说如下回再来拜访,要的就不是他的那些毛,而是他的项上人头。”

  “咦?真的吗?”

  “居然有人能溜进雄天家里,剃了他的胡子、头发和眉毛,还在墙上留了字,怎么想都不像真的。”

  “到底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惹雄天那个恶霸?”

  “不管是谁做的,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没错,到街上去瞧瞧,有点普天同庆的味道喔!”阿中笑着说,其它人也跟着笑了。

  骆义扬一直在一旁听着,思索半晌后蹙眉问:

  “这件事和“傲笑山庄”有关吗?为什么雄天忽然就命人来扛回聘礼?这是不是表示他不会再逼迫寒梅嫁给他了?”

  “嗯,昨儿个晚上被剃掉胡子头发,今天一早就来退婚,真是凑巧啊!”

  “纯粹巧合吗?”骆划阳喃喃低语。忽然间旁边的骆寒梅喊了声:

  “是大哥,是大哥啦!”她恍然大悟,抓着骆义扬的衣袖哭笑着说:“昨天看见雄天要人送来的东西,我哭着去找大哥……”她描述着昨天的情况,旁边的人全都挤过来听。“似乎大哥本来要杀了雄天的,然后大嫂——就是蔻心啦!她求大哥别杀人,大哥听了她的劝,说会让雄天多活几天。”

  “真有这回事?”骆义扬听完妹妹的描述后非常惊讶,但仔细再想想,根本就是这样没错。那人潜入雄大家中是为了寒梅的事,除了大哥,谁会这么做?谁又敢这么做?

  “我不用嫁给雄天了吧?是不是?”骆寒梅虽欣喜莫名,但仍半信半疑,事情在一夕之间起了剧烈变化,就好象梦一样。

  “雄天虽称霸此镇欺压乡民,但也不过是贪生怕死的恶徒,为了保住项上人头,我想他是绝对不敢再妄想娶你为妾了,”骆义扬笑着摸摸她的头。“如果他当真有胆子再来,大哥也不会饶他的。”

  “嗯。”骆寒梅终于破涕为笑,完全放下了心中那块大石。

  “这下可好,你的婚事没了,庄里就可以专心忙另一桩喜事了。”

  “啊?”

  骆义扬笑着拉起妹妹的手。

  “走,去看娘吧!一来把雄天的事告诉她,好叫她宽心,二来我们可以商量大哥的婚事,“傲笑山庄”已经好几年不曾好好热闹一下了!”两兄妹神情愉悦,相偕朝母亲房间走去,挤在大厅的十几个丫鬟家丁也都露出了笑容。

  挨过酷寒的长冬,春天终究还是降临“傲笑山庄”。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骆夫人仍遵照大夫的吩咐卧床休养外,庄里上上下下真可以说是忙得天昏地暗,为的自然是大公子骆昔浪的婚事了。

  见他们忙里忙外的,骆昔浪虽感不耐,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之前他曾不止一次表示希望一切从简,却让母亲给喊到床前说了一顿:

  “终身大事岂可随便?娘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世俗礼数,但总要替蔻心多想想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哪个新娘子不希望风风光光的?蔻心没有亲人替她打理,我们应该尽量为她多做一些。”

  “不需要这么麻烦,蔻心不会介意的。”

  “不行!”骆夫人非常坚持。“这回我不仅是娶媳妇,也像在嫁女儿,一定要尽善尽美,半点都不能马虎。”

  “娘!”骆昔浪苦笑。他的身分如此特殊,留在庄里成亲已经是极限了,实在不该再大肆张扬。

  “你就依了娘的意思吧!”骆大人慈爱地看着他。“娘想谢谢蔻心,我知道是她把你带回我身边的。”

  骆昔浪无语,明明内心白感交集,却连握住母亲的手也要迟疑良久。为什么他竟如此不擅表达情感?即使是对她,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善良女子,他纵有万般柔情却说不出口,藏在心里的爱又如何能让她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骆昔浪不断思索这个问题,周遭的人则哼着歌曲为他的婚礼继续忙碌。然后,他的苦思虽然尚无结果,大小事情却已就绪,明天他将和上官蔻心拜堂成婚,白首到老。

  骆昔浪心情的起伏难以形容。碍于无聊的世俗礼数,婚事一定,他就没有再见过上官蔻心,每回去找她都被妹妹骆寒梅挡在门外。已经习惯她在身边,没想到几天不见是如此难熬,叫他备感挫折。

  然而这折磨总算要结束了,明天起他们就是夫妻,什么时候都可以见面。骆昔浪这么告诉自己,但是看着一轮明月,却有时间的脚步缓慢、黎明遥遥无期的感觉。

  不想等到明天,他希望现在就能见到她。在强烈冲动驱使下,骆昔浪还是踏着月色,略带心虚地来到了上官蔻心房门外。

  房里还亮着灯,骆昔浪侧耳倾听,很安静,没有谈话声,他心跳逐渐加速。寒梅不在吗?今天终于可以见面了?他把耳朵再贴近窗子,希望能确定房里只有上官蔻心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推开,骆昔浪倏地闪进一棵树后,他看见上官蔻心走出来,也看见她小心翼翼关上门,鬼鬼祟祟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摄手摄脚,像个偷儿似地一步步走开了。

  她想做什么?骆昔浪纳闷,正待尾随其后去瞧瞧,没想到同一扇门又被推开,这回出来的是妹妹骆寒梅,而且一到门口就跳着脚喊:

  “不准去,上官蔻心!”

  只走了两步的上官蔻心慢慢转过身子,神情沮丧地又走了回来,站在骆寒梅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不是睡着了吗?寒梅姊姊。”

  “我为了你的事又忙又累,你怎么能趁我睡了偷偷溜出去?若不是我早有了警觉,说不定就被你得逞了。”

  “对不起!”上官蔻心乖乖道了歉。

  骆寒梅叹息,无奈又不解地看着她说:

  “明天就是你和大哥的大喜之日了,你难道连一个晚上都不能等?这么愉偷摸摸去找他的话,让人知道会笑话的。”

  “为什么呢?”上官蔻心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不能和昔浪哥哥见面?”

  “娘说这是礼俗,婚礼前你和大哥不要碰面比较好,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上官蔻心头垂得更低。

  “对不起,我也想听夫人的话,但是我——我很想念昔浪哥哥,很想念很想念,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虽然——虽然说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但我心里还是很慌,不敢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蔻心,你想大多了。”

  上官蔻心摇着头。

  “我什么也没多想,只是想昔浪哥哥,我想见他,真的好想见他,婚礼前不能见他一面的话,我——我——”她啜泣,然后就捂着脸哭起来了。

  事出突然,骆寒梅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过去拍了拍上官蔻心的背,没想到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别哭啊!”除了这个,骆寒梅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是娘要她来陪着她的,她终究也只比她这个未来的嫂子大个一、两岁啊!再这么下去她也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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