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在咫尺的冷魅峻颜令她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喷拂在她脸上的热气,是那么轻易地撩乱她初醒尚带一丝茫然的思绪,她察觉到心跳不受控制的狂悸,如擂鼓般强烈地撼动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他们联手解决掉了一堆毒蛇,之後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呜……呃,为什么我全身酸痛不已?」她苍白如纸的脸隐约透出两酡红晕,显然是拜他独特的男性气息撩拨所赐。
「因为你中毒了。」邵风直视她的眸光温柔了起来,她身上的毒素虽然已教他用内力给逼了出来,但身子仍然很虚弱。
「啊?那那那……那我会不会死?」她紧张的盯著他,真怕给阎罗王抓去当小妾。她还年纪轻轻,并不想这么早死。
盯著她紧张的娇颜,邵风嘴角不经意地勾了一下。「放心好了,只是普通的蛇毒而已,并不足以致命。」
只是普通的蛇毒而已?那为什么她会痛得死去活来?
「可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很痛、很痛?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惶然不安的眼眸瞬不瞬地凝视著他。
「你说说看,要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楚?」他不是大夫,对她对痛的敏感程度完全束手无策,所以只能试著配合她。
她皱眉,认真的想著。「有了,你能说笑话给我听吗?分散我的注意力,那我就不会觉得痛了。」
「你该知道的,皇甫公子从不说笑话娱乐人。」要他说笑话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邵风倒是想到一个好法子,保证能让她暂时忘记身上的痛。
就在董乐儿感到失望之时,熟悉的男性已向她的感官侵袭而来,她怔愣的想要开口问清他的意图,两片炽热的烫唇却覆上她的樱唇。
毫无防备的被他攫住了唇,董乐儿又惊又羞,试著推拒的玉手也被他黑澈冷眸看穿的那一刹制服住,然後他的吻变得更加狂霸激情了,他先是邪恶的榨乾她肺里的空气,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然後再堂而皇之的进攻她迫切需要汲取氧气的檀口,炽烫的火舌不容退却的纠缠住她生涩的丁香小舌。
她被吻得心荡神驰、意乱情迷,只好放纵他肆无忌惮的纠缠不清,纤弱无骨的身子不知为何渐渐漾起了前所未有的异样渴求,好像除了激情狂吻之外,她还想要更多……
而他,却是在察觉到自己炽热的身躯掠过一抹轻颤後,突地停止了对她的唇侵略。
他知道要是再不停止,他肯定会要了她!届时她的身子一定承受不住。
不再步步进逼了,他温柔地将她纳入怀中。
「过些日子你伤愈,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饱含欲望的喘息声随著他坚定的誓词狠狠震慑了她。
他说要她成为他的女人,那是不是表示他也喜欢她?所以说她不是一相情愿罗?
「邵风,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知道哪来天大的勇气,她竟敢这么问他。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黑澈的眸灼视著她迷惘的大眼,蛊惑她率先说出答案。
「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她死守著防线不答,没让他计谋得逞。
「除了怜水,你是第一个能让我牵阳挂肚的女人。」他终於松了口。
「牵肠挂肚并不代表喜欢。」
「的确。因为……」邵风停顿了下,勾唇浅笑,认真地道:「那早已是超越了喜欢的爱!你听明白了吗?我爱你!」
一句话,彻底撼动她翻腾不已的心……
他爱她,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第十章
邵风早料到云门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那些觊觎天香豆蔻的有心人士也一样不会放弃,所以他决定将计就计,从不轻易形於色的他睑上破天荒的乍露了一丝疲态。
但他是故意的。怎么说呢?答案很简单,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此举无非是想引蛇出洞。这当中只要有一方势力率先浮出台面,其余的自然会跟著摊牌,可想而知,到时候势必会引发一场天香苴蔻争夺大战,各方势力为夺至宝,定是不惜一切倾全力而出。
在整件事件中扮演著关键人物的邵风却只须做壁上观,甚至冷眼看著这些人为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到手的东西而自相残杀,看著他们踩著别人鲜血却还能那样放肆的咧嘴大笑,然後再看著他们从满心期望再到希望破灭的那一刹,届时将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个画面哪,邵风非常期待。
对邵风而言,这些人是活该,觊觎他人身上之物,总是学著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惹上他的後果,尤是如此。如果没有这个本事,那就安分守己,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昏时分,他们正路经一处树林,平常都是董乐儿先嚷嚷著要休息的,但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邵风竟然主动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树荫下休憩。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董乐儿懒懒地坐了下来,随即皱起眉头看著他,「邵风,我们还要走多久才会到目的地?」
这个叫郎什么居的鬼地方也太远了,居然走了一个多月还没走到,实在有点给他远得太不像样了。
而且她觉得奇怪的是,既然已经知道去郎邪居的路途这么遥远,邵风一开始为何不乾脆骑马?而是选择用徒步的方式来完成这趟行程?真的好奇怪啊,怪透了。
这个疑问,在她发现他似乎刻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疲惫到不堪一击的时候,逐渐形成一个谜团。
她想不透他这么做到底用意何在,他明明不是一个轻易形於色的人,就算真的累了,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轻易将疲态显露出来,更何况她压根就知道他是装的。
他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著她吧?她充满怀疑的眸光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他迷人的俊颜上。
「别心急,就快到了。」邵风回视她充满疑惑的眸,如往常般露出一抹深奥的笑。
又来了,神秘兮兮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董乐儿鼓著腮帮子,忍不住发起了小牢骚。
「三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她内心疑惑更深了。
「不骗你,真的快到了,穿越这片树林前方三里处就是郎邪居。」邵风好肯定的回答她。
听到他说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前方,董乐儿内心大震,兴奋地问:「那我们会待多久?」
是时候了,邵风打算将全盘计画告诉她,包括他是如何与常在欢在相隔两地的情况之下,联手演出一场天衣无缝的好戏。
事实上,早在来这里之前,邵风就已经先飞鸽传书知会常在欢其来意。
常在欢一向乐於助人,自然不会推却,愿意全力配合。而常在欢爽快答应帮忙炼药之余,也建议邵风暗中将天香豆蔻运至他处,两人达成共识後便按照计画各自行动。
常在欢依约前往无极山庄炼药,所以邵风前往郎邪居只是一个幌子,说明白点,邵风是诱饵,一个用来模糊众人焦点的陷阱,世人皆以为邵风身怀至宝,又哪里晓得常在欢才是真正握有关键的人呢?
算算时间,七七四十九天的炼药期将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常在欢应该能够顺利完成托付。
「炼药时间必须足七七四十九天——」邵风正想要跟她说明一切,却被她惊异的呼声夺去了发言权。
「什么?要住四十九天这么久?!」董乐儿一骨碌跳了起来,一双水汪汪大眼睁得好大。天哪,住这么久,那岂不闷坏她了。
错了,邵风并没有这么说,她曲解他的意思了。
「你跟那个常在欢交情一定很好。」她自以为是的下结论。
又错了,他跟常在欢只有一面之缘,交情泛泛,称不上好。
「只见过一次面而已。」邵风淡道。
「哇啊!那这样他岂不是亏大了吗?」她灿亮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邵风不解其意的看著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消片刻,她又吱吱喳喳的说:「人家冒著生命危险帮你炼药,又要招呼我们这两个游手好闲的食客,这样很伤本耶。」
可不是嘛,这年头赔本的生意没人要做,更何况会惹来杀身之祸,那姓常的家伙肯定是疯了。
邵风嘴角微弯,「医者父母心,我相信他不会计较这些。」
这妮子敢情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有多么侮辱人,常在欢听了这话恐怕是啼笑皆非吧,邵风很庆幸当事人并不在场,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这种尴尬呢。
优闲的时间并没能维持多久,远处传来了混杂的斥暍和剑击声,令邵风当场戒备了起来,他迅速拉著董乐儿离开现场。
他走得太快太急,董乐儿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额间因而渗出了细汗,两片红潮占据她细致的小脸。
知道她跟不上,邵风突然伸手揽住她纤腰微微向上一提,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的身子提离地面,整个重心挂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