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乔治开车送她回家,甚至还想送她进房间,但是被秦蔷阻挡在楼下。她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乔治进一步接近自己的生活,这个单纯热情的大男人就一定会误解她是在给他暗示,而她真的不想和他有更深的发展。
走上楼梯,昏暗的通道寂静得可怕。她今天真的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爬了两层楼,却累得有些喘不过气。
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她低着头在手提包里摸索着钥匙。忽然,漆黑中有人从后面猛地搂住她的腰,她吓得惊叫一声,钥匙掉在地上,紧接着她刚要反抗,就听到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冷笑。
「舍得回来了?」
牧神一?她吃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妳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点亮了打火机,低头帮她找钥匙,微弱的火光下隐约照见他的身影。
「来伦敦办事?」她先摸到钥匙,起身开门,「进来坐。」其实就算不让他进门,他也会进来。
「等了多久?」如果从他们刚才在餐馆门口分手起算到现在,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
「一个月。」他跟着她定进房间,却按住她要开灯的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霸道地问:「连个消息都吝啬让我知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还没有安顿好,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天,他这是什么态度?当初在饭店门口丢下她、不接她电话的人是谁?现在倒来质问她,真是不讲理。
「不许狡辩!我看妳是另结新欢,不愿意再和我有瓜葛了,是下是?」他咬牙切齿地说。
她忍不住也哼了声,「是又怎样?你还不是到处留情?怎么?今天你也在女人身上吃亏了?」
「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啊!」他喃喃念着,手指已经摸到她的下额,「刚才车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老板,这你也要管?」她想推开他,但是他的手臂钳得很紧。
「如果他碰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牧神一,你放手,什么你的女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有同意过。」他的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脖子,让她的肌肤战栗起来。「我没同意的事情,谁说都没用。」他的手灵活地摸到她的衣服钮扣,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她的外套,内衫,一直到她的胸衣。
她捂住胸前,愤怒地说:「牧神一,你怎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敢胡来我就报警了。」
「随便妳。」他低下头,吻着她胸前的敏感处。
她颤抖着要推开他,无奈却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紧,他们激烈地喘息,他存心要她投降,所以今夜的他比以往更加投入。秦蔷从最初的拒绝到渐渐迎合,终于被他瓦解了所有的理智。
从地板到床上,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那张床的,和以前一样,他们只是沉浸在激烈地占有和报复对方的思潮中,欲火升腾得迅速且热烈。
一个月的分别,若不是相思刻骨,怎会有这样的重逢场景?
陷入爱情的男女,往往是最后才找到爱情的人。
第六章
「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工作才来伦敦?」秦蔷拉了拉被单,对于他注视她时那种冰冷中藏着一丝灼热的眼神,觉得有些受不了。
牧神一看着她,「我若说是为了见妳才来的,妳信吗?」
「不信。」她答得异常干脆迅速。
牧神一咬紧牙。「好,妳很聪明,的确不是为了妳。」
「是因为维也纳要举行的欧洲古典音乐盛典?」她听说这场音乐盛典汇集了欧美两大洲最优秀、最著名的古典音乐家出席,她很想参加,但是参加者多是深有资历的前辈,新人如果想进入则非常困难,乔治一直在为她做这方面的努力。
「还没决定会不会去。」牧神一在床上点燃了香烟,漫不经心地说。
秦蔷的胃又不舒服了,她皱眉说:「把烟捻了,好难闻,而且不安全。」
牧神一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熄了烟,摸摸她的脸颊,「瘦了?伦敦还是住不惯吧?」
她避开他的手,「什么瘦了,我胖了好几磅。」
「哦?是吗?昨晚抱妳的时候没感觉出来。」
秦蔷的脸有些红,真是的,怎么会被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感到脸红?
「想参加吗?」他忽然问。
「什么?」
「维也纳的音乐盛典。」他没有再看她,很不在意地问:「我带妳去。」
她皱皱眉,怎么觉得他这句话好像是皇上在给妃嫔轻贱的打赏?于是立刻回答,「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如果参加不了也没什么,早晚会有机会的。」
他沉默了下,「就这么不愿意依附我?」
「我不想当你的附属品,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取。」她直言相告。
牧神一霍然掀开床单,下床穿衣,「好吧!随妳的便。逞强,妳父母给妳取的名字还真贴切。」
她又激怒他了?秦蔷看着他的背影,怎么每次当他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用这种背影面对她时,她就有种错觉,好像她伤到的不是他的尊严、他的面子,而是他的心?
他走到门口,回头幽冷地说:「告诉妳那个老板离妳远点,否则小心我让他在音乐界混不下去。」
大力地撞门声让她恢复神志。什么受伤,哼!牧神一就是牧神一,霸道不讲理的牧神一,眼高于顶的牧神一。
让她……又气又恨……又割舍不掉思念的牧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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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举着一封信,兴奋地跑进秦蔷正在录音的房间,不顾还在进行的录音,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信塞给她。「雪莉,好消息,维也纳音乐盛典已经正式发邀请函给妳了。」
并没有表现得很兴奋,她问:「怎么会现在突然通知?谁的主意?」
「典礼主办单位的意思啊!他们的主席诺拉维德先生和我父亲是老朋友,最近妳的表现很活跃,他昨天打电话到我办公室问妳的事,然后今天就发了邀请函。」
秦蔷松了口气,应该和牧神一没关系。都怪那家伙,搞得她连自己的实力都不敢相信了。
「去订制一件礼服吧!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去订票,明天我陪妳去趟巴黎。」
「乔治,」她打断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淡淡地说:「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过衣服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选是不是会好一些?」
乔治看着她的脸,停了几秒,有点尴尬地为自己打圆场,「是啊是啊!我太兴奋了,当然是由妳自己来决定最好。」
「而且,公司有这么多事,我不希望你太专注在我一个人身上,那会让其他的签约人不满意,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认真地说。
理由当然不仅仅是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同时也是为了乔治好,万一真把牧神一惹毛了,误会她和乔治有什么,以他的脾气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
「那好吧,我让公司的形象顾问陪妳去。」乔治退了一步,他不想惹秦蔷不开心。「妳的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其实是不大好,最近她的胃部总是不舒服,不过她不想和乔治说这些事,免得他又大惊小怪地带她去看医生。
最后秦蔷还是和公司的形象顾问安妮小姐一起去选购参加典礼的服装。不过,她没有去巴黎,只是在伦敦最有名的商圈随意地寻找目标。
安妮是道地的英国人,对于哪个品牌在哪条街上,哪个品牌的礼服是什么特色都如数家珍。
她们逛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走进某家法国品牌的时装店。
刚进店门,小姐就热情地上前招呼她们,秦蔷跟着小姐走进店中,眼睛随意地扫视着店内的商品,忽然觉得有道熟悉的目光从角落射了过来,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和牧神一的眼睛又一次交接。
「好巧。」她主动打了声招呼。「你也来买衣服?」
总觉得牧神一不是会单独出来买衣服的那种男人,也许是陪女人?果然,还等不及他说话,已经有个女人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虑。
「牧,这件礼服好不好看?」从试衣间走出一位有模特儿身材的美丽欧洲女郎,穿着低胸的白色晚礼服,在牧神一面前转了个圈。
他没有理睬女伴的问题,而是看着秦蔷,问:「要去参加典礼了?」
「你怎么知道?」她问,莫非真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否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
他摆了下手,「猜的。诺拉维德先生问过我关于妳的情况,如果不是想邀请妳参加典礼,何必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然后他站起来,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一件金红色的晚礼服,长襬,无袖,露背,递给她,「试试这件。」
她看了眼站在他旁边表情僵硬的女伴,笑着把衣服推回去,「不了,我不适合这种风格。你先忙,我去别家店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