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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牧工看着她肿得半天高的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其实老初觉得欧阳先生是好人,他几乎和咱们的前任主人一样……”他明知这是禁忌话题,但又不吐不快。

  夏小圭没有责备他,她的小胡子哥哥是牧场公认的好好先生,比较出她意表的是,鸠占鹊巢的“新人”居然在短时间内就博得好评,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铡然,对欧阳及小胡子之间的角色认定已经混淆。

  她黯然摇头。“我去清洗一下,你们做自己的事去。”

  她做不到不负人,她明白自己的心已背叛。

  拖着瘸腿,艰难地爬楼梯,半途撞上了安东尼。

  “你……”就算皱眉,他仍是一脸俊逸神采,令人屏息。

  “嘿嘿!”该死的笑,抽痛的神经差点让她摔下楼。

  “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向来神出鬼没、深居简出的安东尼,夏小圭才出状况,好死不死就被他撞见。

  “跌跤?”安东尼一脸听见外星语言似的。

  那明明是碰擅留下的淤紫青肿,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她拚命点着还冒金星的头。

  “我擦药去,不跟你聊了。”

  她那逃难的背影让安东尼注视良久。

  她的伤不轻。

  原来空洞无痕的眼涌起一抹深思,安东尼不肯轻易动用的脑袋如水车启动,犀利地开始理清云雾中的谜团——

  * * *

  一双清凉的大手经过处如甘霖雨沛,浇熄她灼热的脸颊和额,夏小圭吟哦的蹙眉醒来。

  她没有睡着,持续的痛楚令她无法翻身,梦魇在许久不曾造访的情况下又突兀吞噬她昏眩的意志,她被放逐在全然的黑暗和死寂中无声呐喊。

  “好痛!”她自觉鬓发微汗,额际已是一片湿,清楚后全身的疼痛像燎火的草原,一下子蔓延开了。

  她伸手想抓住棉被,唯有这样才能稍减一点痛苦。

  半空中,她的手被一股安定沉稳的巨灵之掌接握。

  她睁眼。

  欧阳越抿成线的唇如蚌壳,他温柔的手滑过她更为肿大的脸颊,手指微微颤动着。

  在看见夏小圭星眸初绽,欧阳越浑身散发的紧绷冷冽气息一下凭空散去。他的魔性只针对那伤了她的人,在她面前他永远是无害的。

  “让我看你的伤。”

  “不要。”她的反对声浪像被丢弃的小猫只能博取人的怜悯,不具任何决定立场。

  她那身狼狈的衣着令欧阳越尖锐的眼闪过红焰。“你为什么投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他手不停地解开她胸前地扣子。

  她一翻身;脱口又是呻吟。 “不可以。”他居然动手脱她的衣服,羞死人于。可恨的是,她双手完全无法动弹,似乎是断了。

  欧阳越每拉开一件衣服,脸色益发扭曲。

  夏小圭又气又怒,却拿他没辙。然后她发觉他那略带冰凉的大手轻如羽翼地抚过她疼处的关节和伤口。

  “别动,我去拿药。”他的命令有着令人难以违背的霸气和沁人脾肺的温柔。

  她羞不可遏混杂着情感勃发的复杂情绪,原来红肿的脸更熟得像煮熟的螃蟹。

  “我先帮你消毒,有些痛,忍一忍。”他迅疾由外头带着医药箱进来。

  清凉又微刺的优碘沾着棉花细细辗转过伤痕,夏小圭紧闭起双眼。

  这么亲密的举动只有夫妻或情人才有,摩挲过她敏感地带的刺激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起她最女性的骚动,她四肢紧绷却更引发了不适,两相煎熬简直不知如何自处。

  消毒完毕的欧阳越又拎来温热的毛巾,仔细清洗拈染沙砾的身体。

  夏小圭猛往床头一缩。

  “这我自己来就好了。”她窘迫地顾不了伤口。

  欧阳越终于意识到她是个女人韵事实,大手在大直处停了下来。

  他这一顿形成更晦涩的暖昧,夏小圭缩也不是不错也不对,难为情得几乎想钻洞。

  倒涌的血液湘人欧阳越充血的眼,他的眼因欲望而深沉,变成不见底的深潭。

  他的四肢百骸因为激情而僵硬,下童识捏紧无辜的毛巾,然后机械式地拉过棉被盖住她。

  “好好睡觉。”他短简沙哑地命令。

  躲避了欧阳越太过炽烈的眼光,夏小圭犹如逃过猎人追捕的兔子,在不正常的心跳下往枕头靠。

  她不舒服地移动身体。

  “怎么?”他的眼如炬,细勘她的秋毫动静。

  碰她,是向自己致命的挑战,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

  “没事。”她咬牙。虽然她看不见背部受到的创击,

  根据一碰便痛苦连天的经验,内伤肯定不轻,也是她辗转难眠的罪魁。

  可就算痛死或了不起从今趴睡,她也不愿再让他接近。

  他太危险,他的手是火种,她禁不起烧灼。

  理智告诉欧阳越他该走开的,但强烈的情感主导了一切,理智刚交手便溃不成军,他着魔地搂过她小巧的肩,把自己庞大的身体放进床捐,然后小心翼翼将夏小圭的背倚靠着自己的胸膛。

  “就这么睡吧。”才那么一吸气,她身上的幽香便窜入他的鼻。

  理智又立即崩了一角。

  他如临大敌地放开自己的手,不让它沾碰她身上任何的部位。

  但令人挫败的是,夏小圭的身子因为斜躺,加上手伤,完全失去自主性,他手一放,她的身体也随之倾倒。

  无奈,他只得伸出长臂,将之收拢在手肘范围,藉以避免碰触到她弹性可人的肌肤。

  这样的确好多了,夏小圭舒适地熨贴着他的心跳,她发现他的胸膛比任何羽毛被或蚕丝被更温暖和安全。

  她迷恋住这种肢体的接触。

  “睡觉,一觉醒来你会觉得好过些的。”她的发香汗味无异是致命的罂粟。

  “我痛得骨节要散掉,睡不着。”疼痛虽然减轻了也只是局部,最严重的腰部,简直要断了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晓得,那人我甚至不认识。”她一摇头,一缕发丝便随之撩绕过欧阳越的鼻端。

  他贪婪地吸取,像采花的蜜蜂。

  “以后,不许单独行动。”不管那人是谁,他伤了他的女人就得付出代价,而且是他承受不起的代价。

  “他可能是经过的神经病。”

  “那更危险。”

  “你不能找人跟着我,我会疯掉。”她又不是肉票,叫人如监视犯人地跟着她,她哪受得了。

  “我不会把你的命交给别人。”他准备带着她,无论何时何地。

  “你要跟着我?”她大叫。

  “不,是你得跟着我。”在凶手未伏法之前,他不打算再放开她。

  “我不要做你的跟屁虫。”每嚷一句话伤口又痛一分,她几乎想把帐归咎到他身上。

  “你汉有选择的余地。”

  “你又这么说。”她把眼睛瞪得如卤蛋。“顽固的蚌壳。”他的高压手段令人不敢领教,交过手的挫败还根植在心里,他又故态复萌了。

  她不安的扭动宛如不定时炸弹,点燃欧阳越方才平衡的情欲。“别乱动。”他语调中有丝仓皇。

  狼狈的热情使他控制不住胳臂的力量。

  “好痛。”她低呼。

  压抑使他的力量失去平衡,夏小圭的纤腰经他使劲一束,忍不住吃痛出声。

  狠咒自己一声,欧阳越惊悸地和她保持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如果你不想一整晚趴着睡,就认份地躺好。”

  她又做了什么?虽然不解,不过夏小圭还是乖乖地寻找自认最舒适的地方偎了进去。

  “你叽叽歪歪咕哝什么?”她倾耳听,却不明白他干吗自言自语地骂自己。

  “睡觉!”欧阳越要捉狂了。

  “你莫名其妙地吼人,我是病人。”她很自然便把挡箭牌祭出来。

  “求你,”他硬撑的声音已濒至临界点。“不要像毛毛虫动来动去!”

  她准备逼疯他吗?

  “你才是毛毛……唔……”抬头,阴影陡然笼罩她,樱唇猝不及防地被猎取。

  “你……”她气喘吁吁。

  欧阳越原来只想轻取,闻言又贴了回去,更加深入夺取品尝,辗转缠绵。

  夏小圭的身子整个瘫痪,绯潮迷离她初尝春情的眸,只能酥软地偎在他结实的胸,娇喘连迭。

  欧阳越想不到吻的效力如此之大,她嫣醉的双颊十足诱人,火烫的身子将热力蔓延到他身上,令他几要焚身,低吼一声,他再度攻占了她的唇。

  * * *

  “你不能因为吻了我就这样为所欲为。”裹着薄被的夏小圭只露出一颗头,噘着嘴生气。

  “莫非,你要让整幢屋子的人都晓得昨晚我们同居一室。”欧阳越做短打装扮,手插腰,一副君临天下的睥睨气势。

  “胡说八道会烂舌头的。”她想扑过去打他,不过带伤的人自顾不暇根本无力修理旁人。“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想到那吻,夏小圭越说越小声。

  讨厌!她干吗要心虚?

  “是吗?”他坏坏一笑,意喻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欧阳越扬眉。“看你精神挺好的,伤势大概不打紧了。”

  “我本来就没事。只是一天没洗澡,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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