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著哭花了脸的伍靳雅,恒藤牧笑得温柔。「我会的,请你们放心把雅雅交给我,我会好好呵护她。若你们想到日本来玩的话,诚挚欢迎来找我们。」他有事先将东京新居所的住址交给露静怀。
听到身後小佩低呼登机时间快到了,露静怀街上前抱住好友。
「呜……雅雅……人家舍不得你走啦……」
「露露,我不想离开你……你也到东京来……工作……啦……」两人脸上的泪涕交织。
刘圣莞走上前,先将女友抱开,请蓉华先扶著她。
他转身停在伍靳雅面前。「雅雅,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迟疑後,给她一个兄长式的拥抱,眼眶沁出泪水。
「呜呜,阿莞……」
露静怀推开蓉华的手,抱住他们俩。「雅雅!」
他们三个共事的时间最久,除了上班时间外,都是住在千烨老师的家中,相处的机会也最多,一下子要抽离掉一人,仿佛锥心刺痛般难受。
恒藤牧握住伍靳雅的肩头,拉开他们的怀抱。
「各位,我们得走了……」
他朝他们欠身,揽著哭软身子的伍靳雅走入登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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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机後,伍靳雅一会便昏沉沉地睡去。
看著她红肿的双眼和鼻头,恒藤牧不舍地一一吻过。
这几个月来,他都是先去其他国家视察完後,再转机到台湾。
奶奶依然持反对意见,任他人劝说都没用,连他对她的问候也被当作为雅雅求情之举。
几经考虑,他向父亲请调东京分部,接下悬位一段时日的社长之职,扛起集团内最新跨足科技事业的重担,让满档的工作量陪他度过每一天。
看他只除了到国外视察外,其余时间都耗在公司里,颜雪哝劝也劝不听之下,只好央求丈夫将臣昊和关智都调到他手边帮忙他。
恒藤香织虽然也舍不得最宠爱的孙子为工作忙得没日没夜,但她不能先示弱,以免让他以为她已经同意他和伍靳雅在一起。
双方各有坚持,彼此态度也坚决不改,让其他的人净是两面难做人。
帮了奶奶这边,等於赞成不安於室的丹下珠寇再度进入恒藤家族;若帮了恒藤牧,既然当初决定对奶奶隐瞒,经过了三年多,为了他与伍靳雅,丹下珠寇的事势必得当老人家的面掀开,怕到时她会承受不住在她面前一向是乖巧孙媳的真面目。
在恒藤牧疲惫的睡著後,伍靳雅才睁开她哭红的双眼,看著他眼眶下的青影,以及比之前更瘦削的两颊。
他时常欲言又止,有时会在接到手机後,走到一旁与对方低声交谈。昨晚整理行李时,无意问翻到他的护照,从日期推出他每次来找她之前,一定先去别的国家再转机来台的事实。
她不会怀疑他另有女人,猜得到的原因只有一种,那便是长辈反对他和她在一起。上次是他的母亲,这次或许就是她未曾见过面的老奶奶……
见他睡得深沉,将他身上的毛毯拉高盖好,指尖轻轻点过他睑上的每一处。
阿牧,在我毕业前,我若依然得不到你家人认可的话,我会悄悄地离开你,让你……不再……左右为难……
偎近他身旁时,伍靳雅让滑出的泪珠落在他的肩窝上……陪她一道入眠。
第六章
伍靳雅拿起背包内的一本小册子扇风,另一手拭去额上的薄汗。
看到对面红绿灯下有个人正对她招手,那是她在等待的人。
她是早到了,没想到久美也这么「准时」。
绿灯闪起,久美跑步冲向她,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嗨,好久不见……」
伍靳雅回抱她的热情。两个小女人像久别的情人那样,当街抱成一团。
久美看著她。还是一头柔软的细丝披肩,脸蛋也还是小小的心型脸,比她更像个日本娃娃。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久美,这是露露托我带给你的。」
「是什么呀?」久美惊讶地大叫。
「她请阿莞照你的样子画下来的,很棒哦!」
久美兴奋极了,动手拆开看後,又是一阵惊喜大叫。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手提袋後,勾著好友的手臂。「吃了没?」
伍靳雅点头。「吃了,和教授边吃边讨论。」
她认真求知的模样看在上班族的眼里,又是一阵羡慕。「好好哦!我若是经济许可的话,也想去念书。」
「你这么说,我会惭愧。学费是父母之前帮我准备的,生活费是弟弟提供的。虽然我想打工,可是……」晚上得和阿牧商量看看。
她们今天的计划是要踏遍涉谷每家店。
两人边走边聊,在下午六点时已经是两手挂满战利品,手也酸、脚也痛地坐在路边的木椅上。
伍靳雅握著拳头捶小腿。「好痛,休息一下。」
久美也是软呼呼地瘫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
看著不远前有家招牌可爱的咖啡店,伍靳雅起身去买了两杯冰咖啡回来。
「谢谢。」久美从她手中接过一杯。
喝了一口,她得到解渴的满足。「久美,我们还逛不到一半耶。」
「我太久没来东京了,不晓得又多开了这么多家店。」
伍靳雅瞪大眼看她。「臣昊调到东京来,我以为你也在东京工作,难道你还在大阪原来的公司?」
久美点头。「对呀!要不是那个老太婆……」差点脱口说出,连忙捣住嘴,眼睛往旁转,不敢看她。
伍靳雅的眸心顿然黯淡。「久美,你别在意,是我害了你的。」她猜得果然没错,阿牧和她交往的事被他奶奶反对,连累了身边的人。
「雅雅,我没怎样啦!反正臣昊有空就会回大阪找我,不然,我放假也会来找他,这不是谁害谁啦!你别想太多。」久美急忙安慰。
握著她的手。「久美,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吗?阿牧怕我会乱想,一个字提都没提,可是,愈是这样我愈难过……」她不是禁不起风吹雨打的花朵,不想被密密地保护在他为她筑构的温室中。
看了她困顿的脸,久美觉得瞒著她并不能将事情淡化,决定说出从臣昊那听到的消息。
「雅雅,你听了别难过。这是因为老人家不了解你,加上牧大哥的前妻在老人家耳旁煽动。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有……」她娓娓道来,从去年画展结束後回国前那晚匆匆结束游玩那件事开始说起。
听完,伍靳雅捣著嘴猛掉泪。她不知道阿牧对她付出了那么多……
久美在她膝上的手背拍了拍。「不过倒是有件好事。」
红通通的眼瞅著她,期待她末说出的话。
「你知道有个女人以牧大哥的情妇自居的事吗?」
看到她点头,久美继续说:「听臣昊说,她在牧大哥生日那天,穿得露肉恶心的裙装跑到公司找他,想要对他献吻;没想到牧大哥更绝,马上联络她的堂妹伊聿子来带人,闹了好大的笑话,听说那个女人已经被她父母带回夏威夷静养了。」她比了脑筋秀逗的动作。
伍靳雅破涕为笑。「这倒是好事,这样我又少了一个情敌。」
「嗯,谁要牧大哥身价下凡,纵然他很少出席应酬性的场合,但只要一出现,一定会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久美继续提供小道消息。
论长相的话,恒藤牧比不上她的男友臣昊,也比不上她见过几面的恒藤司及信夫关智,但只要他一站出来,就是会让人瞬间注意到他,夺取众人的眼光。
她自己就曾应证过了。同时看到他们四位时,第一眼不是落在男友身上,而是在牧大哥的身上。
「久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听完,她豁然开朗,露出一个无比亮丽的笑。
她决定今晚要结束和阿牧邻房而睡的同居,她要好好把握这两年,就算到时要离开,也不会觉得有遗憾。
久美见她又恢复逛街前的元气,高兴不已。「真好。我还担心你会沮丧得受不了,甚至会哭著跑回台湾。」
伍靳雅伸展的手臂僵在半空中,愣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见自己竟然瞎蒙到,久美的笑容垮在脸上。「不要吧?你这次起码要念完书再走呀!」心里决定要偷偷向牧大哥密报这件事。
「会啊!我这次一定会念完书再走。」伍靳雅点头说道。
她的确是这么打算没错。
不过,也更坚持久美要做通风报信者了。
提袋中传来手机铃声,久美看了来电显示後接起,是她的亲亲爱人。
「喂……嗯,我们在涉谷……好,那我们在这里等你和牧大哥,拜拜。」对著手机亲吻後,她红著睑说:「雅雅,臣昊和牧大哥待会就到,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好羡慕你和臣昊。」伍靳雅噘嘴说,脑中有个想法闪过。「你们有打算要结婚了吗?」脸上漾著兴奋神情。
久美的睑黯淡些,摇摇头,沮丧地说:「没有,我问过臣昊,他说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