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藤牧直视她的眼,里头只有深情爱语。「这辈子只要你,呆瓜。」
这句嗔骂比说爱她还要来得感动,令她又泪汪汪地缠著他的颈。
翻身将她趴在他身上,他拉过被单盖住她的背,手指穿梭在她的长发间。
「别哭了,那对身体不好。」
「人家感动嘛!」
恒藤牧轻笑。「我被你的外表骗了。不过,我爱这个小骗局。」
以为她乖巧不爱哭,实际上却是个很爱哭的小女人。
瞧他说得好似受害者,伍靳雅抓过他的手指用力咬。「我才被你骗了呢,以为你会温柔,没想到你那么……」粗暴!声音消失在他的口中。
在体内潜藏多时的情欲不可能只因一次便能宣泄得完,他还想要再一次次地、直到爱透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她与他筋疲力竭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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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
在门上敲两声後,关智自行推开门,走入恒藤牧的办公室。
里头的两人停下讨论,看他将手上的背包放在沙发椅,一脸沉重地坐在一旁。
「阿智,雅雅呢?」恒藤牧问。
背包是伍靳雅的,却由关智拿进来,人却未跟进。
起身走到他的桌边站定,关智说:「大嫂到附近买果汁。」
臣昊问:「你和大嫂在楼下碰到的?」他记得大嫂坐电车,阿智外出洽商会开车,车子是停放在地下室,怎会在一楼碰上面?
「回来的路上刚好经过大嫂的学校,也记得她差不多快下课,乾脆就在门口等她。我到之前就看到有个高中生站在门口等人,在我下车叫大嫂前,那个高中生拦下她,两人还到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一会。」
「男的?」见他脸色菜菜的,臣昊心里猜想著,拳头跟著沙沙磨动。
关智点头。「嗯,若不是我进店里找大嫂,搞不好他还缠著大嫂不放。」
那个小男生一看到他後,一脸防备表情,不时用眼神打量他,在大嫂介绍後虽没窥探他,但也没给他好脸色。令他真想海扁那个高中生!
恒藤牧靠向身後的椅背。「他是雅雅的学生,也是彤羽企业老板的儿子,叫彤羽望,清水高中一年级生。」
「大嫂都告诉你了?」那个高中生的制服上的确有写清水二字。
「雅雅做任何事前都会告诉我。」
「但那男孩看大嫂的眼神不太对劲,况且今天不是家数日,他却跑去校门口等人。」他得提醒牧得多慎防些。
「我曾说过,她认为不可能,还笑我多心。」
之前曾在街上遇过那个男孩,恒藤牧就觉得他对自己充满敌意。
臣昊面向著他怪叫,「你也见过那个变态男孩?」
他右手托住腮。「只是在街上巧遇,没想到那个男孩拉著他同学一路跟在我们身後逛街。」
「啊——」关智和臣昊不可置信地叫出。
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明明对方大他九岁,身旁也已经有个事业有成的男友,还想肖想?
这时,伍靳雅提著四杯饮料走进。
「阿牧,你做了什么事让阿智和臣昊生气?」见到关智和臣昊站在桌前,像是在拷问他的样子。
「没事,我们刚才在讨论案子进行的程度,有点争执。」恒藤牧起身走向她,接过她手上的饮料。
「你不可以以大欺小。」她不疑有他地交代。
臣昊和关智对看一眼,被这对情侣打败。
「今天买了什么好料的?」臣昊无奈地耸肩後,也走向他们,从伍靳雅手中接过他的饮料。
「你的是最爱的柳橙汁,阿智的是柠檬原汁。」
接过饮料後,关智和臣昊识趣地以工作为藉口离开。
伍靳雅脱掉足上的皮鞋,背靠著沙发椅的扶把,拿出背包内的书,摊在她伸展在椅上的大腿。
看了一页,她抬起头,看到恒藤牧仍站在原地想事情,於是向他招招手。
在他坐下时,书往一旁随手扔开,她跪坐在他身边。「阿牧,刚才是阿智去学校接我的。」
恒藤牧瞅看著她坦诚的脸,微微笑开。「阿智有跟我说。」
「小望去学校找我,要我教他一道数学题,所以才会晚半个小时到。」
「阿智也说了。」他抚著她的头。
「噢,原来他什么事都说了……」伍靳雅有些丧气。
「不喜欢?」他挑起一边的眉。
「对呀!那是我要跟你说的话耶,他怎么可以提早告诉你!那样我们会没有话题可聊,会变得像老夫老妻那样——相敬如冰!」她噘著嘴抱怨。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恒藤牧被她的心思逗得哈哈朗笑。
「不会的,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会相敬如冰。」
「那可是你说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嘴巴紧守的程度,若没问你话,你是不会开口的。」她斜瞪著他继续抱怨。
揉乱她的发,惹来她惊叫抗议後,恒藤牧从她背包中拿出木质梳将乱发梳直。这才是他要的目的,玩她的长发。
「下周五奶奶八十大寿,我想带你回家和她见见面,你明天上课时先和小望调开上课时间。」他在她身後轻喃。
伍靳雅装作没听到他的话,退回刚才的位置,心不在焉地翻书。
恒藤牧看她退缩的模样,不想逼她马上正视他的请求,站起走回座位看原先摊在桌上的企划案。
室内只剩下沙沙的翻页声。
第七章
原想装聋作哑度过那个周五,还是在恒藤牧一再的提醒下,调开家教课时间。
伍靳雅穿著一袭黑色高雅的小礼服,抹了时下流行的淡妆,长发往上梳绑,添增外表的成熟度。
恒藤牧初见时刹那间忘神凝视,若下是背後臣昊的催喊声,他会一直盯看她到永久。
恒藤家族为恒藤香织举办的贺寿地点选在祖宅,仅招待家族成员及公司重要的干部。
进入大门後,车子再行驶十多分钟才到正厅大门口。伍靳雅透过未暗的暮色看到窗外的那片世界,心中充满窒息感。
在他们抵达大厅入口时,门口站著一排数十位身穿保全制服的男人站岗。
两人下车後,看到那些保全人员在一一盘查比他们更早来参加贺寿会的人的身分,嗡嗡的声音不小,她却清楚听到要出示本国国民证或相关文件。
反正,就是要本国人持有证明文件才能进入大厅。
这……未免太扯了吧?!分明是针对她一个人!
之前他母亲颜雪哝对她的偏见还未能释怀,再加上一个未曾谋面的老奶奶针对她的污辱验证,残存的希望霎时间消散,她的心冷到最低点,抖著手握拳在内心发誓——
这辈子她不会再求任何恒藤家族人的怜悯,也不希罕高贵的他们接纳,她是伍家的女儿,不是路旁的阿狗阿猫!
时间一到,她不会赖著不走。
恒藤牧不知道身边人儿心境的转折,也不知道她的温驯只施予身边亲近的人,他只想赶紧要总管颛叔撤掉这个可笑的验证手续。
「雅雅,麻烦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处理这件事。」
伍靳雅微笑。「嗯,我等你。」在他转身後,她晶圆的大眼换上冷冽的灰黯。
一直尾随在他们车後的丹下珠寇在恒藤牧走进大厅後,马上下车朝落单的她欺近,猛然抬起左腕,用力甩落一巴掌在她的右脸上。
脸上虽吃痛,伍靳雅也瞬间反应,不看对方是谁便甩出一记耳光回礼。
看到丹下珠寇扑上她时,臣昊和关智虽然马上从另一辆车跑下来,但仍未来得及挡下那女人的出手,却被她反手回耳光的反应愣在原地。
「贱女人!」不甘被当众甩耳光,丹下珠寇又朝她扑过去。
关智和臣昊马上回神,将伍靳雅拉到身後护著。
「雅雅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久美也从车上下来,急忙审视她红肿的脸颊。
顿时间入口处吵闹成一团,等待验证的人全围著观看。
几下深呼吸後,伍靳雅平静地说:「臣昊、阿智,麻烦你们派人送我离开。」
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留。
忍下胸口溢出的酸涩,她咬著牙继续说:「请别对阿牧说这件事,请你们想办法让他今晚留在这里过夜,尊贵的老夫人会需要他的在场。」
「大嫂,你不要大哥惩罚那个女人吗?」臣昊替她抱下平。
「对,谁也不许跟阿牧说。」伍靳雅推开身前的两道守护神,弯下腰朝众人鞠躬後起身。「拜托。」
久美在她身边,看到她扶在腿上的双臂微微颤抖,想帮她保有尊严地退场。
「臣昊,车钥匙给我,我送雅雅离开。」
伍靳雅看著她。「久美,你不需要走的。」
她摇头,一语双关。「我也没带证件,一样进不了恒藤家的大门。」
见臣昊迟疑不给,她一把抢走,揽著好友离开。
临走前,伍靳雅想到刚才未得到的承诺,她停下来回头问:「臣昊、阿智,别让人告诉阿牧。」
臣昊眼睛瞪著丹下珠寇,朝著其他人咆哮,「哑了吗?没听到大少奶奶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