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信才看到一半,电话突然响起,应儒帖连忙接起电话。「喂?」
「应……应医师?」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林美代尴尬的声音。
「是,我是。有什么事?」
「请问如雪还在你家吗?」
「她不在,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天是星期一,她却没来上班。我想说……是不是……你们两位还……还在吵架?」林美代鼓起勇气,缓缓说出实话,「应医师,我是说真的,那天你所听到的话……是我们在逗着她玩的……
「如雪绝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她真的很喜欢你,她每天都在帮你织围巾当作是耶诞礼物,每天上班,她说话的内容总离不开你跟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妳最后一次跟她通电话是什么时候?」
「啊?」
「快说!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急得大吼,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深,手上的信签下的日期是在耶诞节的前一天,她没回来这儿,也没去上班,那……
他希望她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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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
到了奇莱山,阮如雪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爱应儒帖。
每看到一个奇特的风景,每欣赏到一种大自然的神奇植物,她就希望可以让他看到,可以跟他共享,但是……但是……
他……还是没来。
阮如雪咬咬唇,想起签书会时应儒帖脸上那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那天离开他家时,她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的真切情感,难道应儒帖真的把她当作是个会劈腿的女人吗?
摸摸自己身上那条银色项链,装饰品下是坠子,而是一个银色的哨子,上面烙有自己的名字;这只口哨跟送给应儒帖的礼物是一对的,当然在送他哨子时,还加上了她亲手编织的围巾,原本想说与他一起登山时可以和他拍照留作纪念,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奇莱山的名字来自于原住民的语言,意思是白雪覆盖的山头。登山客将它称之为就是黑色奇莱,因为在天气好的时候,太阳光照射在山壁时,总是呈现出黑色。
台湾的第一险中-奇莱山上的云层厚厚的堆积着,这些天由于气候不佳,山顶的能见度很低,且阴雨不断。
「轰隆~~」
白光一道道,交错在常年山形险恶的奇莱山天空,一时之间乌云密布,光和乌云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云层之中听得见闷雷的响声,没多久,闷雷变成狂放的怒吼,夹杂着豆大的雨点跟冰雹顺势而下。
下雨了!
意外的大雨下一会儿就染湿了她的身子,还有她背上的登山包。
看看四周没有可以遮蔽的地方,她只好先停下来将背包卸下,从里面拿出雨衣。
翻开背包时,她看到快被她吃完的干粮,心里不禁兴超一阵慌张。
几天了?
她带的干粮与饮水都快用尽,手机也没电了,然而,这陌生的山形却教她一筹莫展!
在爬山前,她其实是有上网调查过,才敢一个人先行上山的。
因为奇莱山有着很奇特而迷人的地形,就是高山箭竹草坡,很容易在下雨后起雾,造成登山客迷路;加上山坡缺乏屏障,在夜晚时分,气温更是会骤降,让登山客往往会一觉不醒:像今天这种大雨又打雷的气候,真可说是登山者最大的困难。
原本阮如雪觉得她应该可以自行攻顶成功,然后顺利返家,却没想到会在下山的时候迷了路,以至于她走不下山!
算了,还是先穿上雨衣吧!
「轰隆~~」
突然雷电交加,一声巨响就劈在阮如雪旁边的背包上,正在穿雨衣的她一回头,不禁庆幸起自己离背包还有点距离,但在庆聿的同时,她一时忘记要留意后方的土地,一个不小心就这么往下方跌落--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往下坠的恐怖感教她失去平衡,东撞西碰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停了下来。
这意外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让她感到疼痛不堪……
她在哪里?
阮如雪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灰黑色的岩壁,鼻间闻到的则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她感觉背后的衣裳全被雨水浸湿了,想要奋力起身,却瞬间感到背部有股刺痛感,让她动弹不得!
她……受伤了!
「呼……呼……嗯……」阮如雪微张小口,刚刚这么一跌,再加上包包留在平地上,她现在应该是跌入山沟中,完了!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和冰雹,她根本无法 只身对抗恶劣的大自然环境……
只有一只哨子。
缺了情人的她,还有一只缺了对的哨子,其他的,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好想好想再见他一面,她好希望能够当面跟他说一声,她爱他,还有对不起让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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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们!再找一下!」
另外一方面,只见在山的某处,搜救队的人员与应儒帖正在僵持不下。
「应先生,我们已经在这个山区搜寻很久了,我知道人命关天,但一直没找到阮小姐的下落也是事实;天气这么不好,能见度又不佳,这样下去,整个搜救队都会出事的。」
「但是……我有预感,如雪一定在这里!」他急着拉扯队长的衣领,「拜托、拜托!再停留一下下,我相信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她的,她的上司说最后一次通电话是在一天前,依照女生的脚程,如雪应该会在这附近,我想我们再找一下,应该可以发现她的!」他都快要焦急到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小女人实在是太胡来了,居然真的一个人来爬奇莱山?!
一跟林美代通完电话,应儒帖马上报案,并且跟着搜救队一起上山,只是搜救多时还是遍寻不着她的踪迹。
他摸着口袋里那只她送给他的哨子,还有他脖子上围的围巾,忍不住担忧的思忖着,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阮如雪可有一处可以遮风避雨且不受寒的地方躲避呢?
「应先生,光是凭预感是不够的。」搜救队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搜索这种事靠的是经验与细心搜寻,但这也像拯救溺水的人一样,倘若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轻易冒险,否则原本救人反成了自己都受困,那就不好了……」
「你们不找,我自己找!」
「ㄟ!应先生--」
只见应儒帖已冲了出去,大声的吼着心爱的小女人的名宇。「如雪--」他现在才知道,那个小女人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如雪--」
他好后悔当初让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现在饱尝可能会失去阮如雪的苦楚。
「如雪!妳在哪里?」他往东喊,只是一层云雾与冰雨遮住了他的视线,奇莱山的云雾飘邈,高处不胜寒。
「如雪!妳在哪里?」他往西喊,然而除了鸟群飞过的振翅声外,他没听到其他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搜救队已经搜过好几逼了,难道他的直觉是错的?
「如雪--」
谁?
「如雪--」
谁在叫她?
阮如雪的意识逐渐模糊,疼痛与冰冷的气温让她昏昏欲睡。
「如雪--」
她……有没有听错?
她已经到了天国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她最想见的人的声音?
「如雪--」
应儒帖的声音真的出现在她的耳畔,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她不是在作梦吧?
「如雪--如果妳在这附近,就请妳出声吧!」应儒帖在雨中狂吼着,他的心几乎要被绞碎了,「我爱妳!我不能失去妳!对不起!原谅我那天真的太冲动了!请妳出声……拜托!」
他跪倒在草地上,任凭风雨无情的敲打着他,她的消失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惩罚!
「应先生!请你冷静点!」
只见搜救队的成员从后面抱住了他,应儒帖被拦了下来,「我们在这里只会消耗更多的体力,如果阮小姐还有生命迹象,或是她还意识清楚的话,她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过这场风雨的!」
「我敢确定如雪一定还活着!一定--」
他来找她了?
真的吗……
这该不会是因为她因思念他过度,而产生的幻觉吧?
「不!你们别阻拦我!我要找到如雪!」他撕心裂肺地吼着,心里的痛谁都无法体会,「是我害了她!我不应该被嫉妒与愤怒蒙蔽了双眼,不应该就这么不理会她,害得如雪一个人来爬奇莱山……还发生山难……」
「应先生--」
「是我!都是我……」
「应先生!请你冷静点--」
「如雪,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
「应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现在打雷又下冰雹的,倘若我们不快点撤退,恐怕连我们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