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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中。
房间里静悄悄的。
筋疲力竭的人趴伏在柔软的卧杨上,睡得正香甜。
景风御靠在身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情人光裸的脊背。棕红色的长发被他拨到了旁边,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斑斑点点的痕迹从脖颈处开始,一直延伸到腰部以下,直到被毛毯遮住。
他的手指盘弄着一缕发丝。她的身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汗,若有似无的幽香就萦绕在周围,他低下头吻了吻,笑得餍足无比。
厚重的纱布还裹在他的手腕上。
得益于景氏奇异的血统,这个身体的再生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得多,虽然净化仪式当天被弄得半死不活,但修养了几天,身体便迅速地康复起来。
昨天下午,趁着轸雀睡觉的时候,他悄悄地拆了手腕上的纱布察看,伤口果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按照身体的复原情况来看,失去的血液应该也恢复新增了七八成。
当然,这些他是绝对不会向她说的。
这几天来,轸雀日日夜夜的陪伴,累了就趴着睡在他的床边,无论他想要吃什么,她二话不说的,立刻去做好端来,这么紧张他的样子,他心里可得意极了。
忍了好几天,昨天晚上还是忍不住设法勾引挑逗,趁她睡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的时候,终于把她弄上了床。
想起昨晚她在半梦半醒间酥软了腰肢,像一汪春水软倒在他的身上,低低地呜吟求饶,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他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耳边传来略带沙哑的清冷声音,让他的笑容顿时僵了僵。
“小乌鸦,你醒啦……”
轸雀寒着脸坐起来,无视于身边那个家伙,自顾自地起身着装。
贴身衣衫都被撕得七零八落,她拎了几件都不是完整的,又丢回地上,回身扫了床上“奄奄一息”的“重伤患者”一眼。
“伤得那么重,手劲还挺大的啊?”
景风御干笑了两声,心想。昨天果然做得太过火了……
轸雀一肚子火,抓起他的衣服就穿起来。
她总算弄清楚了,某些人是不能对他好的,因为你对他好一分,他就会肆无忌惮地贴上来一尺。
今天晚上就是新婚典礼了,本来担心他“沉重”的伤势,一直提出延期举行婚礼,结果他还语气坚决地说:“怎么可以委屈你?我撑着点,没关系的。”让她感动了好几天。
现在看来,哼,他的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还装成一副起不了床的样子,是用“重伤”拴住她,怕她又跑掉吧?
“小乌鸦,是我不对,我错了还不行吗?”景风御放软了声音告饶。
轸雀绷着脸不理他,穿好衣服后站起身。
没想到腰腿却猛然一阵酸软,她闷闷地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回去,身后的景风御偷笑着抱住了她。
“反正只有半天了,你也别出去啦!乖乖地坐在这里,等我去招呼外面的侍女们进来替你梳妆打扮啊!”
轸雀挣了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偏偏用受伤的手腕拉着她,她不敢太用力,反而被他拉回了怀里,唇角处被轻轻啄了一下。
吃吃的笑声从门缝里传进来。
她面红耳赤,气息下稳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谁……谁在外面?”
“是你的绒球嘛。”景风御拉着她不放,“连我都听清楚了,你居然会没听出来?”
“是雪绒、雪绒啦!”外面的雪绒彻底发飘,“轸雀大人,您帮我罚他!”
景风御眨眨眼睛,“训一个吻好不好?”
轸雀没好气地推开他凑近的脸,“雪绒,进来吧。”
“是。”
雪绒带着一批十几名侍女轻盈地推门进来,迎面见到的就是凌乱的被褥、乱七八糟扔在地上的衣服,她们又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堂堂景国的王快速地缩在被子里,哀怨地盯着轸雀,“我都被人看光了……”
她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但人是她自己叫进来的,只好硬撑着,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梳妆台边。
雪绒放下调好了水温的脸盆,一边拧起毛巾一边说着,“这两天王都来了好多宾客呢!不只是本国外省的大臣们,还有许多外国的使者,就连胤国的陛下夫妇都亲自来了。只有幽国还是那么冷淡,连贺礼都不送。”
她撇了撇嘴,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对了,耀国的女王陛下昨天也来了。”
景风御抓抓长发,哀叹了声,“她也来了?”
“有问题吗?”雪绒吃惊地问。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想起女王陛下的某项嗜好了一阵欢畅的笑声从门外传进来。
隔着大门,极富女性魅力的嗓音悠然说道:“景国陛下,您的裸体看起来很有魅力。啊,昨晚的缠绵真是动人极了,不枉费我来这里一场……”
砰的一声,轸雀的额头已撞在梳妆台上。
“我不要活了,让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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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王都沸腾了,大街小巷全部张灯结彩,做为典礼举行地点的王都广场更是挤满了人群。
“你说,今晚轸雀大人会不会穿婚纱礼服?”人们小声地议论着。
“不会还是穿着她的火红色盔甲衣参加婚礼吧?”
“那样也很好啊,毕竟盔甲衣更适合轸雀大人的英气。说起来,陛下的美貌更适合穿婚纱吧?”几个少女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婚礼马车过来了!”
金色的马车,装满了洁白的百合花和灿烂的郁金香,四匹雄壮的马匹拉着车辆从王官方向缓缓走向广场。
轸雀黑着脸坐在里面,三不五时地伸手拉拉礼服下摆。
“你确定真的要我穿成这样?”
“看起来漂亮极了。”景风御笑咪眯地回答,更何况她都已穿在身上了。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该死的礼服,比上次舞会那件裹得还要紧!
完全用昂贵的绸缎织成的礼服,采用贴身的设计,从上到下突现出女性的柔美线条,虽然包裹得紧紧的,连一寸肌肤都没有显露,但是看起来却更诱人,充满了神秘妩媚的色彩。
多看看游历者的传记总是有好处的,比如这件礼服,就是按照传记里记录的,依外大陆某个东方民族的传统服装设计而成。
景风御打量着这件他亲手设计的礼服,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芽儿。
马车缓缓驰过街道,两边不住挥舞着手臂的人群闪过视野,不时有人把花束扔到马车上。
“下车吧。”
景风御彬彬有礼地站起身,手臂伸向他的新娘。 、
两个人踏出马车的瞬间,欢呼声几乎震破天顶,无数的鲜花、苹果、帽子……
纷纷向两个人扔过来。
“哇!也别这么夸张吧?”景风御闪过一个果盘,拉了拉歪掉的手套,小声地抱怨道。
四名女童在前面撒着花瓣,铺出一条缤纷的道路。
突地,周围忽然传出低低的惊呼声——
“那是谁?竟然阻拦王和王后的道路?”
诧异地停下脚步,景风御注视着面前满脸绋红的少女,“小姐,你是……”
少女低着头,将手里的鲜花塞给他,“我曾经在阳山上迷了路,被您救过一次……祝你们幸福,呜呜……”她捂着脸哭着跑远了。
很快又有另一名少女冲了上来,把手里的紫罗兰花束塞给他,“我曾经在去年深夜爬过您的卧室……祝你们幸福,呜呜……”她抽抽噎噎的也跑远了。
第三名少女也勇敢地冲过来,“还有我……”
不一会儿,景风御的手里捧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束。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自己面无表情的新娘,赶紧把所有的花都塞进她的怀里,“小乌鸦,这些都是她们送给你的……”
“陛下。”
另一名少女的嗓音在前方响起,他暗自呻吟一声,正在想怎么应付过去。
那少女的声音却接着叫道:“轸雀大人。”
明丽的少女站在他们面前,声音中带着笑意,脸上却是木然没有表情。
轸雀愣了愣,“瑶茵……不,应该是夕若吧。”
异常的状况令景风御也跟着愣了愣,“是个傀儡?”
“是我,夕若。陛下您说的没错,在您面前的瑶茵确实是一具傀儡,而我是她目前的控制者。”
透过瑶茵的口,夕若沉着地应答着。
“恭喜两位。我很快就要离开景国了,不能全程参与两位的婚礼,很抱歉。”
“哪里的事。”轸雀笑着回应。
景风御开朗地笑着,“我听小乌鸦说过事情的经过了。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你救的,相当感谢你的帮忙,将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景国助力的地方,请夕若大人尽管提出,不必客气。”
“不敢。”面前的瑶茵在夕若的控制下,微微地行了个礼,她抬起头,凝视着他,“在下只有一个要求。敝国的流亡军团——风之团曾经逃到了景国地域,虽然他们犯下了极为严重的过失,被轸雀大人歼灭,但在下还是希望可以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本国。另外,风之团唯一幸存的云笙牵涉到敝国的机密,敝国王上对此相当重视,希望陛下允许我带她回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