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位小男生上前拉拉的手。“我要麦克鸡块,可不可以?”
在这节骨眼上,上官崇嗣能说不好吗?
“好,没问题。”这只小吸血鬼,就晓得趁火打劫。
“你不要把小朋友当工具,太没格调了。”
“来,小朋友,跟叔叔一起说:我错了,我跟你Say Sorry!”
这群为了麦当劳而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小朋友,齐声朗道:“郝老师,我错了,我跟你Say Sorry!”
“不对、不对,你们不能说我错了,你们要说上官叔叔错了!”
所有小朋友还是有听没有懂,又齐声喊道:“不对、不对,你们不能说我错了,你们要说上官叔叔错了。”
“不是这样,是……”
看到上官崇嗣跟小朋友在那边搞得团团转,郝乐蒂想不笑都不行。
“好了,要是被这些小朋友的家长看到,你是想害我被炒鱿鱼、卷铺盖走路是不是?”
“炒鱿鱼就让她炒,反正我养得起你。”
“我好手好脚,才不需要你养。”她喃喃自语著,“反正我随便拍个内衣广告就收入十几万,我可以养活我自己。”
“那你来我这拍,我让你收入上百万,算是挖角,这样可以吗?”
“嗯……我不是那么爱钱的人,再多的钱也打动不了我的心。”话一说完,上官崇嗣便捧起她的脸,吻上她娇嫩的红唇。
美琪和在场的小朋友,全都愣住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幼儿启蒙的园地,这两人竟然就这么大剌剌地上演起激情吻戏!不成不成,不能让小孩子太早接受这样的教育,即使在北欧,也没这么开明吧?
“厚……老师玩亲亲……”有些小朋友早熟,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点著头。
美琪看情况不妙,忙唤道:“来,小朋友,我们进教室了,快,大家赶紧进教室了!”
叫别人进教室,可自己爱看得很。天啊,那上官崇嗣吻功真是一流,吻得郝老师无力顾及四周环境如何、会不会影响到学生,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那给他玩亲亲。
这时,上官崇嗣使个眼色给美琪,要她帮忙,快将小朋友通通叫进教室,别待在那破坏他们的好事。
所有小朋友被赶进教室后,整个游戏区内,就只剩下一对卿卿璧人,也许是初冬灰蒙蒙的天气,更适合这样的加温方式,让郝乐蒂冰冷已久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郝乐蒂重新睁开眼睛,她的心防一下子溃堤,扑进他怀中,嘤嘤啜泣。
“我警告你,要是、要是下回再随便怀疑我,我说什么也不会再理你,听见没有?”
见她像个小女孩耍性子,也不怕小朋友看了会不好意思,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遵命,下次不敢了!”
“哼,没诚意。”
“那……”他想了想,然后问道:“你们幼稚园里头,有没有英文积木?”
她扬头,愣愣看他。“你该不会想跟美琪一样用积木K人家的头吧?”她不解的问。
“当然不是。有吗?”
“当然有,你要做什么?”
“麻烦跟你们园长说一声,借我一下。”
虽说不知上官崇嗣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跟园长说明,在园长同意下,他拿出一个大写的O,一个小写的r,还有一个小写的z。
将这三个字Orz并列在一起,然后他也在旁边做求饶状,她一时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结果在过动儿田恬恬的提示下,她总算明白了。
原来Orz是网路用语,O就是他的头,r代表他的身体,z则是跪著的腿,这个符号是创新术语,代表──我错了,认输了,原谅我好吗?
“郝老师,上官叔叔跟你认错了,你就原谅他嘛,我看你根本也离不开他,不要再装了好不好?”田恬恬人小鬼大,说话总是没大没小。
“小孩子不要多嘴。”
“厚,懒得理你,爱呷假细立。”说完,一脸不屑的走开。
唉,他罪也赔了、歉也道了,还摆出这么新潮的Orz跟她Say Sorry,要是她再摆高姿态,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这跟她的本性也不合。
她朝他点了点头,表示他既然认了错,她就原谅他。
其实男女之间,就像舌头和牙齿,难免会有磨擦,如果能就事论事、虚心认错,也不失为一个好男人,不是吗?
原以为这阴霾灰蒙的天气,要让她心情郁闷好久,或许,还会因为这样而得到忧郁症,但她念头马上就转了过来,她没有忧郁的权利,她要带给小朋友欢乐,要带给麻雀旅社的朋友欢乐,最主要的是,她要带给上官崇嗣欢乐,这不就是他爱她的主要因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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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报纸的社会新闻上头刊载著两行这样的标语──
男子疑因吸毒过量,全身赤裸倒在床上,死亡时间长达六天,邻居因闻到异味,这才报警处理。
当警方根据男子身上证明文件找到上官家时,燕婶当场昏倒,她不能相信那个死状凄惨的人,竟然会是她的儿子。
据可靠消息指出,上官崇翰在得到完全罩杯集团所给他的一百万酬劳后,不但不知要好好努力工作,反而去花天酒地,还把大部份的钱拿去购买容易致命的毒品海洛因。
在跟一群狐群狗党狂High了三天三夜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在床上睡著,也就没有吵他的自行离去,哪晓得,他一个人死在床上长达六天,都没人发觉,直到隔壁邻居闻到有异味,才报警处理。
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认识他的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不过,他这样的死状太过凄惨,甚至连燕婶去认尸时,都数度昏厥过去。
虽然,她晓得儿子不成材,但基于母爱的天性,她始终相信他会有浪子回头的一天,尤其是前一阵子,看他西装笔挺、打扮得宜,说在一家卫浴设备公司上班时,她欣喜若狂,虽然事后知道那是骗人的,但在她心目中,永远相信崇翰是个好孩子,他还是努力想学好的。
失去亲生儿子,但她却得到两个宛如亲生的儿女,在处理完上官崇翰的丧事后,上官崇嗣和郝乐蒂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她,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孝顺。
在旧历新年将至,两人为了扫去燕婶失去儿子的阴霾,特别带她到人潮汹涌的迪化街去采购年货,让欢乐热闹的气氛,冲淡她低迷的心情。
接著,他们还相偕去逛建国花市,买应景的过年花卉,再拐到衡阳路去买一件大红棉袄,让燕婶看起来更加喜气,说什么就是要把她装扮成一位快乐喜气的贵妇人。
两人的贴心让燕婶感动万分,也让她逐渐走出失去儿子的阴影,使得这一家子重新拾回往日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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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春。
正是日本赏樱最好的季节,北国此刻粉红樱花满天飞舞,最适合带著长辈一同前往。
这一回,不只有上官崇嗣和郝乐蒂陪著燕婶去而已,还多了上官延儒。至于阮飘萍,她说她要和她的姊妹们到纽西兰,那里好山好水,她要去吸芬多精、喝干净牛奶,不去人挤人的赏樱假期。
知母莫若子,上官崇嗣知道,其实这是他母亲刻意腾出一个机会,让父亲和大妈能有独处的时间,让大妈有种被专宠的甜蜜感觉。他很佩服母亲这种大爱精神,不争风吃醋、不嫉妒,只求一团和乐。
事实上,这项优点也遗传给了上官崇嗣。他的宽大为怀,对哥哥的那份疼惜、容忍,都是来自母亲平日所给子的榜样与教育,这对好心肠的母子如今会有好的福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司机将行李放进车里,上官崇嗣独坐副驾驶座,其余三人则坐在后座,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隔阂,宛如一家人般,唯一就只差了一张结婚证书。然而,上官崇嗣认为,在哥哥还在丧事期间,喜事缓一缓再说。
这点,郝乐蒂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跟上官一家人相处的融洽极了。而上官延儒和阮飘萍更因为曾误会过她,现在对她加倍地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再说,燕婶现在也成为她的婆婆,她从来也没想过,她和燕婶有一天会多出这样一层关系,这真是天意。
当车子缓缓开到大马路之际,对向车道同样开来一辆高级豪华黑头轿车,郝乐蒂见那辆轿车后座车窗被摇了下来,接著,从里头丢出一只铝罐,而那瓶可乐罐,好死不死丢到一个女孩子头上,她仔细一看,那个女人不就是──
艾芝维?!
她摇下车窗,大叫著,“芝维!”
上官崇嗣忙叫住她。“亲爱的,你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快把车窗关上,不要在街上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