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轻易的搞定,他就不会拐人了。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李子明露出兴味的笑容。看来这回天寒是遇到克星,嘿嘿,未来绝对会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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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混沌中醒来,伸个大大的极不优雅的懒腰,温玉清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却因自己眼前的景象而惊呆了—这是男人的房间,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楚天寒的。
她立刻手忙脚乱的爬下大床,冲出房门。
坐在客厅的楚天碧听到声响,好奇的抬头,就看到好友一脸惊惶失措的跑下楼梯。
「天碧,我怎么会在妳哥房间?」她肯定自己没有梦游症,绝对不是自己走进去的。
「我哥抱妳进去的。」
「妳怎么不叫醒我?」
「叫妳干什么,妳现在已经是我嫂子了,我哥抱妳很正常嘛。」
「那是假的啊。」温玉清觉得自己快昏厥了。
「可是你们晚上总得睡一起吧。」
直接晕倒会不会比较好?温玉清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摔进沙发内,一脸世界末日降临的表情。她一定是睡糊涂了,怎么能答应楚天寒的提议嘛即使那合约内容很动人,但是假扮夫妻就代表两人要同房,同不同床先不讲,可以肯定的是楚天寒绝对不是柳下惠,她这样算不算笨羊入虎口啊……
「妳大哥在哪儿?」问话之余眼神四溜,暗中祈求上帝千万不要让他在家。
「公司啊。」
「谢谢。」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
楚天碧急忙拉住她,「妳去哪儿?」
「回家。」
「妳已经嫁给我哥了。」
「回家赶稿子。」
楚天碧沉默的盯了她半晌,忽然绽出一抹恍然的笑,「玉清,妳怕我哥哦。」难得啊,一向视男人为无物的人会怕哦。
「不管我怕不怕,反正我得离开了,我明天白天再来啊。」赶紧甩开楚天碧的箝制,顺利逃出楚家。
乱了,全乱了啊。
回到家后,她拚命爬着一头长发,弄得发型乱七八糟,依旧无法停下来。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想尖叫啊,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跟楚天寒那种人签什么合约?直觉她就是不相信他,嗯,应该说她不相信全天下的男人。
她笔下的男女主角形形色色,情节千奇百怪,但是这种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就半点都不好玩了。
电话铃响起时,她被吓了好大一跳,惊恐的瞪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她几乎可以肯定是楚天寒打来的……
「喂。」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她毅然决然的拿起电话—因为打电话的人摆明了肯定她在家,而且非要她接不可。
「老婆大人,新婚第一天,连洞房都不入,妳就跑回娘家去了?」含笑的声音充满戏谑。
「我总得禀告长辈一声吧。」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顺。
「我记得妳父母俱亡吧,在台湾已经没有亲人了不是吗?」看着手上传真过来的调查资料,他笑得颇耐人寻味。
「牌位总有吧。」怒火上升,他调查得这么清楚干么?
「那倒也是。」呵呵,这么容易就冒火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要赶稿了。」瞪着话筒,她想象着将某只笑面虎生吞活剥的画面。
一阵沉默之后,楚天寒轻快的嗓音传来,「明天见。」
「拜拜。」
恨恨的放下话筒,她开始祈祷明天永远不要到来,跟楚天寒单独相处绝对是一种考验,她可不希望最后失身又失心。
坐在车内,抬头望向她亮着灯的房间,楚天寒露出一抹猎人般的微笑。亲亲老婆,我就先放过妳,毕竟今天受到的惊吓也不少了,明天见吧。他愉快的开车离去。
赶稿?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半个字都敲不出来,灵感统统弃她而去,只剩满脑子的浆糊。
踩,踩,用力踩……发泄似的拚命踩着地上几页稿纸,直至面目全非。
铃……
又响了,还嫌她不够烦啊?
「谁?」火药味十足的开口。
低沉的笑声自彼端传来。
「楚天寒,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要爆炸了。
「老婆,我很怀疑,妳这样的情绪怎么写文章啊?」新婚之夜孤枕而眠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吧,他骚扰一下新婚妻子,上帝也不会有意见才是。
「要你管。」
「妳是我老婆嘛。」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将「老婆」这两个字用到她身上,好像这两个字注定是要用来喊她似的。
抖落一身的鸡母皮,将话筒拿远,无声地诅咒他上千遍,再将话筒移近。
「假的,只有两个月的期限。」瞧他叫得这么顺口,真想娶老婆何必弄个假的出来?直接来真的就好了嘛,也就不必拖她下水了。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怕妳到时候会穿帮。」
穿帮?她无声的冲着话筒又咒骂了几句。
「等我酝酿好了,再叫吧。」
「那妳要酝酿多久?」笑声大了起来。
「总之不是现在。」
「哦,我明白了,原来妳害羞啊。」
「楚天寒│」温玉清大吼。为什么楚家两兄妹一样的恶劣?更惨的是她怎么会遇到这对兄妹?老爸老妈你们在天堂也不罩着自己女儿一点啊……
「叫一声来听听,我就去睡了,没有妳这一声,我怕我会失眠啊。」
这绝对是威胁,如果她今天不叫一声让他听,他大概会让失眠的人再加上一个她。
她两眼喷火的瞪着话筒,恶声恶气地道:「老公。」
「没诚意。」
温玉清握紧拳头。她当然没诚意了,被逼着做事谁都不会有诚意的。
「姓楚的,麻烦你去睡觉好不好。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我,让我思路保持清晰的去创作。」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认命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她服输,改以怀柔政策,口气愈讲愈绵软……
楚天寒听得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老婆,给敝人一记香吻,我就还妳清静。」
温玉清非常用力地对着话筒大力的啵了一记。反正又不是亲他本人的脸,她不用介意。
「记得以后每天给香吻啊。」他愉快的挂了电话。
徒留温玉清懊恼地瞪着话筒。她会不会挖了陷阱自己跳?以后每晚送香吻—如果他们面对面岂不是要真吻……上帝!这回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后悔了可不可以?麻烦倒带啊……
结果她非但一个字都没赶出来,还失眠了一整夜,顶了两圈黑轮,为钱拚命时都没这么惨,果然「情」之一物害人匪浅—她年少时曾偷偷喜欢过楚天寒,大概是受「美色」诱惑了,不过最后不了了之,现在那久违的情愫居然也冒出来凑趣,真是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丝丝睡意,又因为门外传来的巨大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清早施工装潢,可真有心啊!将被子拉起,蒙住头,她打算继续赖床。或许睡一觉起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一切又回复正常,她依旧是那个靠爬格子生存的小说家。
富人与穷人终究是有差距的,灰姑娘从前也是位千金小姐,而她自始至终什么也不是。那种因爱而嫁入豪门的故事永远只能是人们对爱情的美好向往。而她还是坚持独身吧,离爱情越远越好,一个编织爱情的人却根本不相信爱情,不知道读者知道了会不会砸她鸡蛋……
不想了,真是烦啊,烦死了。
「唉。」
真想长叹三声—不对,她明明没有叹气啊?猛地掀被坐起,下一秒尖叫声响起。
「我就这么让妳害怕吗?」楚天寒表情无奈中带着揶揄。
「你……」目光在房门与他之间移动,「你怎么进来的?」
「找锁匠换锁。」轻描淡写的回答,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停留,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凭什么?」她尖叫。她一定要告他私闯民宅。
扬眉低笑,坐到床畔,她满意地看到她连人带被后移半尺,让给他足够的空间。
花容失色的看着他脱鞋上床,自然得彷佛他们已是一对老夫老妻……
「姓楚的,你干什么?下去,这是我的床。」
「妳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一句话就成功地将她满腹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自作孽就是这么解释的。
「你不用上班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楚天寒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老板新婚,放自己假不可以吗?」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快去上班吧。」最好在两个月内忙得分身乏术。
他充耳不闻的闭目养神。
「你到底来干什么?」她气闷的低吼。他似乎以看她紧张出糗为乐。
「来看看我的新婚妻子,顺便要个早安吻。」
早安吻?她果然是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该死的楚天碧,她昨天为什么要打那通电话?害她陷入泥沼脱身不得。
看她杏目圆瞪,懊恼兼咬牙切齿,他就心情大好。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