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她唇上轻柔地尝着她的味道,许久许久,像早已遗忘天地间其他事物,恋恋不舍地吻去她唇边甜美的湿润。他抬起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双唇,失笑地看着怀里尚未回神的人儿,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白若楠不记得她失神了多久,耳边只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还有唇间心醉神驰的诱人甜蜜,把她整个人都融化了,哪还感受得到极地的酷寒?
直到雪橇犬在一座庄园大门前停了下来,朱岩桐轻轻地拍着白若楠的脸颊,在她还没回过神的当口,趁机又偷了一个浅浅的吻。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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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多欧式庄园一样,主屋周围是一片私人林地,房子是石材建造,还有一座专属的发电机,因此白若楠原来担心会住在冰屋里是多虑了。
把行李放好,因为气温太冷只简单洗个战斗澡,累了一天的白若楠决定早早就寝,却辗转难眠。
虽然屋子里有火炉,也有电暖炉,但房间实在太大了,外面的气温是零下十几度,她怎么催眠自己就是冷到无法入眠。
她本来就怕冷,以前淡水出现八度,她冷到在衣服里塞了一堆暖暖包,躲在家里不肯出门。
长这么大从来没领教过这么冷的气温,于是白若楠放弃再挣扎,从床上坐起,拿出羽毛衣把自己包起来。
她连羊毛袜都穿了三双。
去泡杯热巧克力吧!身体暖和了也许比较好入眠。她离开房间,在玄关处瑟缩着缓慢移动。
在厨房找到热水壶,泡了一杯热可可,喝没几口就冷掉了。她欲哭无泪地看着那杯冷掉的可可。
好奇怪,听说在更北边的极地还住着爱斯基摩人,白若楠心里想,她在这里就已经冷到受不了了,真无法想象人类可以在这种酷寒的环境下生存,只能说人类的潜能无穷,但是需要时间适应,如果让一个赤道国家的人来这里,恐怕比她更惨……这么一想,她心里总算安慰些。
「小姐,漫漫长夜,一个人睡不着吗?」身后,朱岩桐调侃的声音响起。
白若楠慌忙转过身,就见到朱岩桐只穿着毛衣,双手抱胸倚在厨房入口,笑看着她。
比起他对酷寒的适应,她全身包得像只熊一样,还把羽毛衣的帽子戴上了,真是好糗。白若楠小脸又红成一片。
「才……才不是。」她羞赧得舌头打结,「我只是觉得口渴。」低下头看到杯子里的可可,不只完全冷掉,还令人怀疑下一秒它就会开始结冰。
她想把可可倒掉,却又不想被朱岩桐发现她是因为怕冷而泡了热可可,偏偏离开房间时忘了戴手套,握着变冷的杯子令手指开始僵硬,只好顺手搁下。
不知道明天起床时,会不会发现它已经结成可可冰了?
「真巧,我也是。」朱岩桐走到她身边,从保温瓶倒了杯水,一仰而尽。
「我回去睡了。」白若楠低着头,小声地道。
「等一下。」朱岩桐忽然拉住她的手,随即皱起眉头。「离开房间时怎么不把手套戴着?」他粗糙的大掌握紧她冰冷的小手。
「我忘了。」他的手好暖哦!白若楠舍不得抽回自己的手。
朱岩桐执起她两手轻轻揉着,再凑到唇边呵气,低垂的眼盖住忽然升起的怒气,手上的动作始终温柔怜宠,再抬起眼对上她时又写满笑意,手臂绕过她穿得胖嘟嘟的身子,仍然握着她的手,半抱半推地把她带出厨房。
「反正都睡不着,我刚刚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想告诉妳,不如我们到我房间聊聊天。」他一边说着,眼神深沉得让人心惊,但白若楠当然看不到。
「那我回房拿笔记本……」
「不用了,我房间里有,走吧!」朱岩桐不由分说地搂着她上楼。
主卧房的摆设其实和她住的客房差不了多少,壁炉里的火光零星,旁边的桌子上搁着喝了一半的酒瓶,电暖炉尽责地为房间带来温暖。
「如果妳怕冷,可以坐床上。」朱岩桐相当和善地建议道。
「不用了。」白若楠红着脸道,突然觉得朱岩桐房里好像比她的客房温暖许多,明明是一样的电暖炉,空间也没有比较小……
「没关系,」朱岩桐却没放开她,直接推着她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这样是不是比较舒服?」
白若楠坐在柔软的床垫上,背靠着枕头,床垫上有电毯,的确比坐在冷硬的椅子上温暖。
朱岩桐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递给白若楠。「喝一点。」
想起在路上酒精神奇的保暖功效,原来有些惧怕那股辛烈味道的白若楠也不再排斥地接过酒杯,小口小口地把它们喝光。
朱岩桐脸上挂着一抹笑,在白若楠面前一如以往般温柔又带点狡诈,只有当她的视线离开他时,他的眼才会流露出几欲脱离控制的烦躁。
她颤抖的模样让他心疼,也让他更气自己。
趁着白若楠专心地捧着杯子,适应嘴里热辣的刺激,他紧挨着她的身子与她一起坐在床上。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暖和一点?」他接过空酒杯,随手摆在床头,又握住她的小手。
白若楠点点头,脸上又热了起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接近比酒精来得有效。
见她双颊酡红,朱岩桐有些失神,随即动手拉开她羽毛衣的拉炼。「会热的话就脱掉吧!」
白若楠连忙挡住他的大手,嗫嚅地道:「你不是要说以前的事吗?」她的身体悄悄向旁边躲,却发觉已经没有空间。
「是啊!」朱岩桐又露出痞子般的笑,故意说着暧昧的话语取笑她,「我是要说以前的事,不过妳的表情像是我们要做什么奇怪的事。」
「哪有!」白若楠嗔怒地辩白。
「那妳为什么怕我脱妳衣服?」
「因为我不热,用不着脱衣服。」话虽这么说,可是他的话语却让她的血液拚命冲向脑门,加上酒精的作用,还真的冒出了一些薄汗。
「是吗?可是我看妳的脸好红。」他刻意将身体贴向她,一脸揶揄地道,「是不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
白若楠有些生气了。「我脸红是因为喝了酒,所以身体发热。」
「那就脱衣服啊!」
「不要。」
「为什么?」
「因为……」朱岩桐的贴近,让她脸上的热气完全没有退温的迹象,「因为我忽然决定要回去睡觉了。」她紧张地想站起身,却让朱岩桐一把抓住,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清晨的温度会更低,妳会被冻醒,然后感冒,而这附近几小时车程内根本没有医生。」朱岩桐毫不费力地将圆滚滚的白若楠压制在身下,表情不复吊儿郎当,而是有些强势、严肃,眼里燃烧着始终不愿在她面前表露的怒焰。
白若楠愣愣地看着他脸上陌生的表情,心脏卜通卜通地狂跳。
「我……」在那双深邃炽热的眸子睇凝下,她声如蚊蚋地开口,「我会穿大衣一起睡。」
「然后明天起床时会觉得更冷。」朱岩桐接着道,「妳就算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也一样。」她一下飞机就手脚冰冷,根本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抱着她分明已经穿得圆滚滚却仍然颤抖的身子,他总是不愿再放纵的暴躁面就越来越藏不住。
该死的他!完全没想过她受不受得住,就任性地要求她同行,让她一个人缩起来颤抖得像只小兔子……
朱岩桐紧握成拳头的指节泛白,幽黯的眸子闪耀着火光。
「脱衣服。」他轻轻地,像在隐忍着什么似地吐出这三个字。
第七章
「嗄?」白若楠反应不过来。
朱岩桐干脆动手替她脱掉累赘的大衣。「妳如果乱动、不乖、不听话,我就连不该脱的也一起脱掉。」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什么是不该脱的?白若楠心一惊,脸又更红了。
「我……我自己来!」
话落,却来不及了,她的大衣被丢到地上,朱岩桐继续脱下一件、又一件、再一件……直到床底下堆了座衣服山。
「妳到底穿了几件衣服?」朱岩桐微愠,却也忍不住失笑。
白若楠双手护住身体,捍卫着身上剩余的外衣。「十……十五件。」
「天啊!」朱岩桐忍不住拍了拍额头,心里真是又气又心疼又好笑,接着他拉过棉被,替她盖上。
床下铺了一层电毯,白若楠躺平在床上,小手抓着被缘,贪恋被窝里的温暖,把小脸半埋在被子里,只留下两只眼睛看着朱岩桐将地上的衣服抱到一旁的椅子上,留了一件毛皮大衣在她床边。
接着他绕到床铺的另一边,关掉大灯,脱衣,上床。
白若楠的脸又红成番茄了,不着痕迹地往床边缩。
朱岩桐早已料到她的动作,大手一捞,不容抵抗地把手脚又变得冷冰冰的小兔子捞进怀里。
「我刚刚有没有说如果妳乱动,就把不该脱的也脱掉?」他恶狠狠地在她头顶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