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费律彻现在心里只有伍泌葳,对于她的眼神一点都没有想到其他含意,只以为她是单纯地向自己抱怨,因此满心歉意,直赔不是。
“若让其他人或记者看到你这个样子,谁会相信平日冷静、严肃、酷酷的人竟会这样向一个女人说不是,还以为我是你什么人呢!”沈若仙想探探费律彻对自己的感觉。
费律彻也只是笑了几声,并没有说什么。
发觉这反常现象的沈若仙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继续不动声色地再次试探。“刚刚楼下的柜台小姐竟然知道我们订婚的事,还叫了我一声董事长夫人,让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赶快告诉她们不要这么叫。”
“那又何妨,也许你真的是董事长夫人的命。”费律彻只想到沈若仙的个性,她是不会屈居于某些人之下,所以才顺口接着说。
反倒是沈若仙听到这样的话,还以为费律彻不能忘情自己,心中窃喜不已。“彻,这几天我想去拜访伯父、伯母,我爸妈也会过去,他们说好久没有去走走了。”费律彻想了想就说:“好啊!
我会告诉我爸妈,日子敲定后,你一定要通知我。“
“嗯,那我走了。”沈若仙优雅地向费律彻告辞,心里正计划着让双亲出面将婚事搞定。
送走沈若仙的费律彻则赶紧打伍泌葳的大哥大,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只是既然伍泌葳有意躲开,当然不会将电话开机,所以费律彻只好打电话回家,让家人替他传话,若是伍泌葳有打电话回家,告诉她今天下班之后,他马上回家,要她不要在外面逛太久。
费家双亲则以为是小俩口新婚,舍不得分开太久,还故意取笑一番,让费律彻直想将伍泌葳抓来打几下屁股,堂堂的“战神”竟然连一位小女孩也搞不定,真的可以去撞“豆腐”了。
第九章
费家的饭厅里热热闹闹地充满了笑声,自从伍泌葳进门之后,除了身为丈夫的费律彻一定准时回家外,连费家老二及老三也都回家,原因无他,是费家女主人下令在伍泌葳嫁过来的前个月之内必须全员到齐,除非急事,否则一概不许缺席,因为翁羽霏想藉由老大夫妻恩爱的模样,来刺激其他两个单身汉儿子,因此才下了这道命令。
“妈,今天若仙有来找我,说她和沈伯父、沈伯母有空会来家里一趟。”费砚征告诉翁羽霏有关沈若仙的事。
费律彻觉得很怪异,没有想到沈若仙也去找费砚征。“砚,若仙也去找你,是什么时候?”
“大哥,听你的口气,难道若仙也有去找你吗?”费砚征皱着眉头说。
“嗯。”费律彻点了点头。
伍泌葳看着他们这么回答,很想知道到底这个沈若仙是干什么的,所以也开口问道:“谁是沈若仙?”
话才说完,翁羽霏马上解释,因为她可不想让小俩口吵架,让自己抱不了孙子。“若仙是我和你爸一位朋友的女儿,以前常来我们家走动,不过前几年去欧洲念书,顺便在当地做事,所以你才没见过。”
“喔!”伍泌葳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其实心里千头万绪,因为连翁羽霏都不愿说实情给她知道。
“是啊!小嫂子,若仙以前常来家里玩,这次刚巧她决定回来台湾开公司,所以就去公司找大哥,你不要误会。”费砚征怕伍泌葳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她去公司找你大哥是为了开公司的事。你不是也刚刚才知道她去找过你大哥?”伍泌葳故意抓他的语病,让他以为自己很在意。
“是啊!你前后矛盾。”费绢薇一见到费砚征说错话,马上落井下石,乘机亏他一下。
“哪有,是若仙自己告诉我她上次有去找大哥,谈谈开公司的事,所以我才知道,我怎么知道她今天去找大哥做什么,我想她大概是和大哥谈开公司的事吧!”
“少盖了,八成是若仙偷偷与你联络,谁不知道你们两个自以前就有话讲。”费绢薇嗤之以鼻地说。
“好了,你们两个只要找到机会就斗嘴,真是的。”翁羽霏轻斥着,“小葳,你不要理他们,来,这三杯化枝是陈妈的拿手菜。”说完还夹起一块放在伍泌葳的盘子里。
“谢谢,妈,你也尝尝。”她也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翁羽霏的盘子里。
“老哥,我看你比妈还没魅力。”费墨御边说边摇着头,故意取笑着费律彻。
“是啊!我现在才知道,不仅是魅力,而且还没地位。”费律彻还加强效果般地叹了一口气。
一听到费律彻的咳嗽声叹气声,婆媳两人很有默契地对看了一眼,各夹起面前的菜,一起放在费律彻的盘子中,“这样可以了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费律彻马上骄傲地夹起菜来吃。
“不公平、不公平!”费砚征抗议着。
翁羽霏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去娶个媳妇进门,我就这样夹菜给你及你媳妇。”
听到这样的话,费砚征马上闭嘴。
“活该!”费绢薇还向费砚征做鬼脸。
一家人就在说说笑笑的气氛下用餐,只是伍泌葳觉得有必要与费律彻谈谈,毕竟夫妻是要长久生活下去,打定主意之后,她不禁加快了用餐速度。
窗外的月光柔柔地照在床前,晚风轾轾地吹拂着,大地自然的音乐声,使人一天下来的紧绷心情得到纾解。
伍泌葳坐在露台上的咖啡杯椅子里,整个人懒洋洋地斜躺着,眼睛直看着天空里的点点星光。
“泌,怎么没精神地躺在这儿?这样子会着凉的。”费律彻体贴地拿着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我想看看星星,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地看着星星了。”伍没泌葳扯起嘴角微笑地说着。
“你晚上吃饭时好像有心事,是不是?”费律彻也坐进咖啡杯椅子内。
“嗯!”
“我对沈若仙很‘感冒’。”伍泌葳直截了当地说。
“为什么?”费律彻不解伍泌葳为什么对沈若仙有意见,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们两人未曾见过面。
“其实我知道她以前曾和你订过婚,只是因故解除婚约。”伍泌葳的神情淡然,看不出有什么不悦或在意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费律彻还想以后再仔细告诉她,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今天她去找你,我也看到了,所以我才不上去。”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反对你上班的事才不上来。”费律彻不太相信。
“是有一点。”伍泌葳不否认这个原因也占了部分,“律,我想我们既然结婚了,就应该互相信任,我也知道当时我有点孩子气,不过经过这几天下来,我想通了一些事,凡事都要问清楚、看清楚、想清楚之后才能下定论,尤其是夫妻之间,分寸更是要拿捏得准,不然是很容易产生摩擦的,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吵架而愈来愈薄,但我也不想两人粘得太离谱,这些你应该都了解。”
费律彻发觉他的小妻子成熟了不少,除了以前纯真、耿直的个性仍然没变,似乎更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对人也好像更厚道。
“你不用这样看我,这些我只是从你身上学到,其实你并不是真的那么冷酷,你这么早就娶我进门也是为了保护我,或许我比较幸运,老天比较眷顾我,让我在工作上都有好的伙伴在帮我,甚至于人生的伴侣也帮我挑选了个很好的人。”伍泌葳起身坐进费律彻的怀里。
费律彻亲匿地搂紧了她,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温柔而低沉地说:“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我的小佳人应该是无忧无虑才对。”
“我要是真的无忧无虑,就是一个没神经的人了。”伍泌葳打趣着自己。
“既然如此,你还在烦恼什么?”费律彻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问。
“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是沈若仙接的,对谈中她的语气不是顶客气,今天我又看到她和莫愁碰面,接着又在你公司看到她,所以我心里不是很舒坦。”
“哦?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费律彻明白她烦什么了,所以心里有点不舍,毕竟能让她放在心中这么久的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原本以为没什么,不过接二连三的巧合,让我不知不觉地对沈若仙在异样的感觉,我觉得怪怪的,只是不晓得哪里怪,因为我还找不出头绪来。”
“别伤脑筋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用担心,至于若仙的部分,我会拜托砚去问问,毕竟他和若仙较有话说。”费律彻用手指轻轻敲了她的头几下。
“你得婉转一点,不然砚那大刺刺的问话方式会得罪人的。”伍泌葳交代着。
“放心,他们两个人自然有他们之间的交谈模式,我们不用替他担心。”说完费律彻拉起伍泌葳,走回卧房,两人双双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