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泌葳只是挑了挑眉,用手比了一下外面,“人来了。”
“在哪儿?”叶淑贤张大眼睛,仔细地瞧,“没有啊!哪有人?”
“在哪辆车子里。”伍泌葳抬了抬下巴。
“车子里?”叶淑贤不相信地道:“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那么远你怎么可以肯定就是费律彻的车?”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那辆车就是他的。”她也无从解释。
此时,车子前座司机位置的玻璃摇了下来,果然是费律彻坐在里面,他正往吉达通讯里面瞧。
当费律彻开车到达时,本想用大哥大打电话给伍泌葳,但有一种感觉让他停止了手中拨电话的举动,因为他看到她拿起皮包要离开,只是突然被同事拦住了。他怕她不晓得自己已到,所以才摇下车窗,这样让她可以看得到他,免得让他等太久。
伍泌葳赶紧与叶淑贤道别,因为她怕让费律彻等太久心情恶劣,那待会儿自己吃饭时就会“消化不良”。
在上车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双眼直视前方,双手放在膝上,像个小学生专心上课的模样。
费律彻看了伍泌葳可爱的模样,轻笑道:“你不用那么拘束,我又不会吃了你。”
伍泌葳仍旧没转头看费律彻,只是有点紧张地回答,“我哪有,我只是不习惯与男人单独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费律彻一听她的话,心中窃喜,不习惯与男人单独处在一起,那表示她很少、甚至于没有与其他男人在一起过,不过他还是试探说道:“怎么可能?你男朋友不是男的吗?”
谁知费律彻的问话触痛了她,因为到现在伍泌葳都还没有交过任何一位男友。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也觉得很无奈,明明人缘不错,就是没有人想追她,让她觉得自己很没信心,难道她长得很“爱国”吗?
费律彻本想试试她而已,没想到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一副不太想回答的样子。“抱歉,问了你这个问题。”他不想破坏接下来的气氛,所以先道歉,“我订了位子,现在就过去。”
伍泌葳很惊讶他竟然会向她道歉,赶紧解释,“我只是抱歉,你刚刚问的问题没什么,只是我想到另一件上头,是我自己心不在焉,不是你的错。”
费律彻只是笑一笑,“没关系,是我逾矩。”
车子就这样在两人若有所思之下离开了吉达通讯,往餐厅的方向前进。
哇啊!怎么这里的价位这么高?伍泌葳看到茶单目录,心里被标价吓到,只差舌头没伸出来。不是没吃过类似这样的餐厅,只是她觉得没必要,反正只要好一点,能吃饱就可以了,像这种只是好看,份量却少的餐点她向来很少去碰的,不过既然有人要出钱,那就吃了吧。
点好菜之后,伍泌葳左右看了一下,发觉这个餐厅里“名人”还来了不少。
“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吗?”费律彻看她左顾右盼的,像看到什么人的模样。
“这里有很多‘名人’来用餐,是不是?”
原来她还知道这些人,但不对啊!既然她知道这些人,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呢?费律彻费解地想。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为了一解心中的疑惑,费律彻问道。
“不知道。”伍泌葳老实地回答。
“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名人?”
“费董事长,呃……因为我认得他们身上的名牌衣服,所以……”伍泌葳向来都叫这些人为“名人”。
“费董事长?是把我当成朋友的人,都叫我的名字,难道你不把我当成朋友?”他说完话之后,还故意倾身向前直视她的双眼。
啊!若不回答把当成朋友,自己可能今天晚上会回不了家,伍泌葳吞了口口水,赶紧回答,“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成朋友呢?”
有趣,费律彻看她故作没事,眼神中却泄漏她的恐惧,这小娘子敢情把他刚刚的话当做“恐吓”
了哦,“既然如此,那你叫声名字看看。”他看着她道。
伍泌葳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小鹿乱撞,那热切的眼神让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说啊!这样以后才会习惯。”费律彻鼓励着。
“律彻。”伍泌葳小小声地说。
“律,叫律彻太普遍了,这样我才能知道是你叫的。”费律彻说出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这样好像有点怪,伍泌葳抬头看着他,心中觉得不该这样,不过他的眼神好像有催眠的作用,她看着他深远的双眼,嘴里轻吐出他的名字。“律。”
费律彻满意地看着她,适巧服务生上菜,“来,快吃吧,免得饿着,泌,待会儿吃完后,我带你去阳明山走走。”
“嗯。”伍泌葳全然地陶醉在他的“深情”之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叫她“泌”而非“伍小姐”。
微风徐徐吹来,花香沁人肺腑,让人有说不出的舒畅,尤其坐在山石上,往下看着远方灯火簇簇,一天的疲惫的确是会消除不少。
自上班之后,伍泌葳就很少有这样放松自己的时刻,虽然有休假,但有人当导游与自个儿来是不同的,经过了晚餐后,她对费律彻的观感有了改变,原来他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聊天之中也可以了解他是一个博学的人,似乎与叶淑贤先前告诉她的不大相似,彷佛是不同的一个人。
“律,你对这儿好像很熟哦!不然你怎么会知道这条小径,还知道这里有一座小凉亭?”伍泌葳半躺在石椅上问。
“我住在这儿。”费律彻只告诉她一点点,他不只对这儿委很熟,而且以前还天天在这里出入,因为这里是他家的范围。
伍泌葳只当他是住在阳明山,没有想到其他。“难怪你以对这里这么熟。”
费律彻也靠在她身旁的石椅上,心里有一个想法,不过他自己怕太突兀了,他对自己今天晚上的行为也觉得有点惊讶,这个时候他才真的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因为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的失常,他接着问:“你平时什么时候休假?”伍泌葳听了他的话,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她也老实回答。“不一定,若业绩达到,就可以休假。”
“你怎么会挑这个工作?”费律彻边玩着她的头发边问。
怪了,难不成他要帮自己介绍工作?伍泌葳耸了耸肩,“没什么啊,只是公司分派就这样啊!不过可能下个月就会调到行政部门。”
“那星期六例假日就可以放假了?”费律彻不疾不徐地问道。
“嗯。”伍泌葳回他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没事,只是问问。”
“哦!”伍泌葳不疑有他,不过对他这个有点亲匿的动作倒有点心猿意马。
两个人就这样东聊西扯,全然没注意到有一个人开车经过费律彻的车旁停了下来,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带着兴味十足的笑容开车而去。
第三章
一辆墨绿色的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庭院内,美丽的庭院总是会吸引人的目光,车内的人也不例外,不过仔细瞧瞧他的神情,却不是被美景所吸引的样子,反而较像旧地重回的模样,喜悦、愉快等情绪都可以在这个人脸上发现。
车子的主人熟练地将车子停在停车位内,熄火之后,即步出车外。原来是“成毅集团”的董事长费律彻,而这处私人住宅就是他已生活三十多年的家。
费律彻其实是一个恋家的人,所以除了服兵役或也差外,倒没有像这次一样隔了一个多月才回家,不然至少两个星期也会回家一次。他看到另外四格停车位都已停了车子,就知道自己待会儿一进门铁定会被母亲念,因为他是最晚回到家的。
人还没走进屋内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嬉闹声,一听就知道又是谁和谁在斗嘴了。费律彻边笑边摇头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还没将鞋子脱好就被战火波及。
“大哥回来了!不信你问他。”俏丽、明朗的费绢薇叫嚷着。
“问他?叫我问他还不如叫我去撞墙算了。”
费律彻一看又是小妹与小弟在拌嘴,小妹嘟着嘴巴像是吊了十几斤的猪肉,而小弟却一副不屑的样子。
“大哥,你看,你看这个臭砚征欺负我。”费绢薇跑到他的身边抗议着,途中还故意踩了费砚征一脚。
费律彻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走进屋内,往自己的位子坐。“你们俩个又怎么了?如果我没记错,砚应该才刚回来吧?怎么马上就开战了?”他取笑他们俩个。
翁羽霏一看到大儿子回来,马上走到他的身旁,仔细地端详一番,看看这个近个月没有回来的儿子是否因为工作太多而瘦了或精神不佳。
当费律彻看见她走过来时,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他也不再说话,让她好好地看个够。
“妈,你偏心哦!说那什么话,什么用‘深情’的眼神?都这么大了还说这种话。”翁羽霏被儿子逗笑得笑出声轻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