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恍若女人需要名牌陪衬身份一般,事业有成的商场精英或上流人士,身旁自然也需要有个面容脱俗、身段诱人;进退得宜、谈吐得体,最好还熟谙多种语言的女伴,陪伴着出席各大场合。
在潮流的推动之下,于是乎,宴会公关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此有别于一般模特儿公司的公关公司慢慢抬头,甚至昂首睥睨其他行业,而其中,艳群公关公司俨然是业界龙头,训练出来的公关个个不输时尚名媛、名门千金。
艳群公关公司的业务包罗万象,举凡正式宴会、商业聚会、家庭聚会,或者私人派对,皆囊括在内。而公关们的工作内容,则包括派对主持人、商业公关和交际女伴或招待等等。
美女如云的艳群公关公司当中,有三位最受客户喜爱的高级公关,业界戏称三奴,她们分别是│
方以勤,艳群首席公关,个性温柔大方,懂进退、知分寸,恍若大家闺秀,又熟谙数种语言,专业表现一流,窝心又体贴,将一干男人整治得服服帖帖,所以被戏称媚奴。
罗静,善于察颜观色,担任公关一职如鱼得水;然而个性呛辣又毒舌,遇到毛手毛脚的客人会立即纠正后甩头就走,不留情面,但也因为这直率个性而被不少客户赏识,私底下将她戏封为恶奴。
顾晓希:粗线条,快人直语,个性直爽易懂,平易近人好相处,带着人来疯的显性因子,广大客源看中这一点,若有派对,定会钦点她主持带动气氛,俨然成了派对女王,然而却是满嘴钱经,所以得了欲奴之称。
楔子
机场。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放心吧,叔叔。」大男孩背起背包。「我够大了,不用担心我。」
「可是,没人在你身边照料,我怕你出了什么问题。」宗定兴睇着几乎和他一样高的侄子,他是大哥唯一的儿子。
「我都能够独自飞回台湾,现在不过是再飞回去美国,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忘了我是在美国长大的,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况且我已经十七岁了。」宗毓中俊尔的脸依旧微藏些许稚气。
他打从出生就和母亲在美国生活,只有每年的寒暑假才会回台湾一趟,探视父亲。但今年是最后一次,明年开始,他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父亲去年便已经去世,他今年只是回来扫墓,现在正要搭机回美国陪母亲过年。
「那就好,到了那里,别忘了替我问候你妈妈。」
「我知道。」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叔叔,我要进去划位了,你先回去吧。」
「嗯,要保重。」宗定兴拍了拍他的肩,多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的根在台湾,宗家的事业还等着你继承,知道吗?」
「我会考虑的。」
宗定兴闻言,也没再多说,点点头便离开。
宗毓中划好位,准备要入海关,刚好有一批人出海关,他在旁等待了一下,等着人潮渐散,眼角余光却蓦地瞥见一抹纤瘦的身影。
是她?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她压根没发觉他的存在,他却在那一瞬间认出了她。
确实是她没错,只是她的手中怎么抱了个孩子?
心,不自觉地颤抖。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就连自个到底是怎么坐上飞机的,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思飞得很远很远,回到了去年的暑假,父亲的葬礼上,一个女孩哭得比丧家还要伤心,泪流满面,双眼眨也不眨地直睇着父亲的遗照,恍若里头的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记得之前他回台过年时,便见过她几回。
她的脸蛋很清秀,但是最引他注意的并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看着父亲的神情,还有唇角微漾的笑,令他难以忘怀。
听说,父亲有一回到某间大学演讲,而她则是那间大学的学生,听完父亲的演讲之后,便迷上了父亲的建筑美学,成为他家中的常客。
记忆中,她来过家里很多回,总是和父亲在书房里一耗便是一整个下午,两人之间的暧昧不难揣测,更何况,他还曾经目击父亲微弯下身亲吻她,尽管距离有点远,但他真的亲眼看见了。
不知为何,他没有告诉母亲,把这件事当做秘密,藏进心里。
直到父亲因为一场车祸过世,他独坐在父亲的书房,回忆的不是父亲,而是常常坐在对面沙发椅上的女孩。
他很难忘怀她,很想再见她一面。
但是,却又难以忘怀她在丧礼上,为了父亲哭得泪如雨下的泪人儿模样。
他不想过度揣测两人的关系,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母亲,他在书房的书柜上头,不经意找到了一本藏在最里头的画本,里头画的不是基础建筑画,而是那女孩一张张的半裸画。
父亲是个顶尖的建筑大师,但除了描绘建筑物,父亲也特别喜欢人物图,裸女画的出现,一点都不稀奇,但是,对象不该那么凑巧的是她。
那女孩和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找不到人问,也不想过问,但是他刚才瞥见她,而她还抱着一个婴儿,时间太过巧合,令他不得不起疑,但又如何?
父亲已经不在了,而他要回美国,所有的事情应该到此告一段落。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记起她是谁。
第一章
九年后。
出了海关,宗毓中穿着轻松的线衫外搭一件大衣,手里提着一只公事包,徐缓走向大厅,寻找着欲来接他的人。
走了几步,却突地听见喧嚣的大厅传来过份刺耳的小孩哭泣声,他不禁不耐地蹙眉睨去。
蓦地,浑身僵直。
是她
「嘘,冠翰,不要哭了啦!」方以勤蹲在地上,很努力地哄骗着身旁的小孩。
「不管啦,妳去叫他们回来。」看似八、九岁大的小孩子扯开喉咙努力地哭叫着,压根不管一旁的人纷纷投注目光。
「怎么叫啊?他们已经坐上飞机了。」方以勤一边低声轻哄,一边对身旁的人道歉示意。「你乖,待会姐姐带你去逛百货公司,好不好?」
「不要,我要他们回来。」话落,不忘再仰天长哭。
「乖嘛,爸妈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几个月后就会回来了,你忍耐一下,有姊姊陪你啊!」看来止不住他的哭意,她便打定主意先行将他拖到大厅外头,免得惹来众怒。
「不管、不管啦!」他摀着脸哭,不忘偷觑她的反应。
方冠翰一点面子都不给,声音之大让在场的人士不禁收拢眉头,但是一瞧见他身旁的甜姊儿正不断地点头道歉,大伙都相当给面子地展露大方态度。
虽说那甜姊儿长相不是绝顶美艳,但是清秀的五官恰如其份地嵌在那张白嫩的瓜子脸,就是格外地吸引人,再加上她略感抱歉的笑,和酥软的圆润嗓音,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她长得不是极致,却有份可怕的魔力,可以在瞬间挑诱所有人的视觉感官,不分男女都被吸引。
「乖,只要你不哭,姊马上带你去吃火锅,还给你十天份的点心,好不好?」方以勤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摆平他。
可恶,这个小鬼,每回只要送爸妈上飞机,他就来这一套,摆明吃定她。
下一回她一定要记住,绝对不带他来送机!
「点心不是预支的吧?」方冠翰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狡黠地露出精光。
「不是。」看吧,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可不可以吃完火锅之后,再加两球冰淇淋?」
「这种天气?」她瞪大眼。
她这个可爱的弟弟还正常吧?难道他没看见大厅里头的人,不是穿着厚重夹克,便是皮草大衣吗?
入冬以来第一波寒流正来袭耶,她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了?
「姊,妳很笨耶,在店里吃,怎么可能会冷?」方冠翰不知何时便停止了鬼哭声。
「可不是吗?」方以勤微挑起眉,好整以暇地睇着他。
方冠翰突觉有异,忙要再装哭,却见她转头就走。
「等等我嘛,妳要把我丢在这里吗?」真的不理他啦?
「快点,不是要吃麻辣火锅吗?」她回眸轻笑。
「还有两球冰淇淋。」他赶忙追加。
「没有。」
「有啦!」
「没、有,不准再讨价还价。」
「再商量一下嘛!」
「没得商量。」她这一回绝对不退让。
姊弟俩踩着快步离开机场大厅,尽管已走出大厅大门,却依旧凝聚众人的目光。
就连站在大厅一隅的宗毓中也瞧得忘我,恍若忘了置身何处。
「宗先生?」
事隔九年,但岁月似乎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就如他当年第一眼瞧见时一样的清丽甜柔,刚才,他一眼便认出她,而她身旁的小孩,不禁教他联想到九年前在这个机场瞧见她时,她手上所抱着的婴儿。
难道,那小男孩就是当年那个婴儿?
小男孩和她有几分相似,难道和她是……
「宗先生?」唤声大了一点。
宗毓中蓦地回神,回头探去。「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