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情欲又开始在他体内躁动。
长指探出,轻轻地滑过她细腻的美背,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她曼妙的曲线,她却如惊弓之鸟跳坐起。
「你做什么?」方以勤拉紧被子,雪白凝肤全都隐在被子底下。
「妳没睡着?」他还以为她已经睡了呢。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清醒了,还带着几分羞态。
「没。」她简短回答,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你可以走了吧?」
「谁说我要走了?」宗毓中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处子?这么一来,应该就可以解开你所有的疑惑了。」
「妳以为妳的清白,就能够证明妳从来不曾喜欢过我爸,甚至在我身上寻找他的影子?」他的心胸并不宽大,没有办法容忍他看上的女人,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跟他有着血缘关系。「说不定妳藉酒装疯,为的就是想要透过我,假想把身子献给他吧?」
「你是石头啊?脑袋非得要这么硬吗?」到底还要她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有一个办法。」宗毓中拾起一绺滑落她香肩的细滑发丝。
「什么办法?」
「当我的女人。」
方以勤一怔。「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过两天就要订婚了?」
「那又怎样?」他才不在乎。
那门亲事,他根本是被赶鸭子上架,也没有点头说好,要是他现在说不,谁也不能拿他如何。
「你疯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帖子应该都已经发出去了,有不少商场大老都会参加,你若现在退婚,女方会有多难堪?蔡小姐心里又会怎么想?」而她岂不成了毁人姻缘的第三者?
不,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她要怎么想我管不着,反正我根本就不曾喜欢过她。」相信忆婷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你知道你这么做事情会闹得多大?甚至到最后,你跟蔡家会变成对立的状况,这么一来对整个集团的营运都不是什么好事,相信你叔叔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婚姻又不是儿戏,哪能让他要玩着。
「谁理他?我为什么要为了家族而出卖我的感情?我要的女人就在我的眼前,没道理要我放弃。」细滑的触感微微搔动他蠢蠢欲动的情欲,他微微一扯,她吃痛地往他怀里倒,他随即将她箝制。「方以勤,我是要定妳了,妳别想逃。」
方以勤睇着他,见他俯下脸,她忙挣扎着退开,却动弹不得。
「我不喜欢你!」她咬牙道。
「胡说,妳要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上床?」他瞇起黑眸。
「那是因为我要证明我的清白,我不要你老是抹黑我跟宗先生,所以才……」那是无计可施的权宜之计,她是被气疯了才会这么做。
「只是因为如此,妳就愿意献身?要是改天。换我叔叔这样逼问妳,妳也要如法炮制?」他拧起浓眉,脸色一沉。
「谁会这么做?如果不是……」她突地打住。
「如果不是什么?嗯?」他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
她闪躲着那令人悸动的气息。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我不会这么做,但是往后不会了,因为我发现我这么做是多余的。」甚至还把事情弄得更糟。不成,得想个办法才行,要不然他真的退婚,她的罪可深了。「也许吧,也许我只是透过你寻找宗先生的影子……」
「住口!」宗毓中倏地捣住她的嘴。「我不相信!妳不是说了,妳对我爸只是尊崇而已?妳根本不喜欢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诱人心神的激情全都是为了老爸?!
「你不是不相信?」她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她现在承认了,他反倒是不信?
「我——」他不禁语塞。
她闭眼沉默了会,再张开时,水眸中有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反正我不会爱你的,更不可能成为你的人,所以请别再对我提出无理的要求,但若是你还要在业务方面捧我的场,我一定竭尽所能地服务你。」
「服务我?」他突地仰天大笑,然后蓦然收住,眉梢眼角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鸶。「好啊,两天后的订婚典礼,司仪一职就交给妳,等典礼过后,也许我还能够到妳这儿拜访妳,让妳在床上好好地服务我,妳觉得怎么样?」
「无耻!」她想要推开他。
「是谁无耻?妳要搞清楚,是妳主动邀我,不是我单方面逼迫妳的,不是吗?」他紧握着她细软柔荑,上头留下惨红指印。「只要妳愿意,我随时奉陪,哪怕是当影子也无所谓,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爱妳了!」
话落,他甩开她,一身赤裸地下床。
方以勤闭上眼,在门关上的瞬间,泪水汩汩滑落。
她没想到要将他推出生命之外会这么难受,更没想到不过是短暂的相处,竟让她把情深植。
不过,无所谓了,就当她从来没认识过他,只要再让她沉淀一段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他给忘了。
第十章
「去他的,真是个疯子!混蛋!他怎么可以老是抹黑我、欺负我?我不理他,他反倒是得寸进尺,逼得我无路可退……心宇,妳说,那种男人可不可恶?」
杜心宇坐在沙发上,优雅地跷起腿,然而双眉却紧紧皱起地瞪着正在发酒疯的方以勤。
真是够了,她到底还要闹多久?
要是这个模样被客户们瞧见,首席公关的招牌肯定立刻碎落一地。
也幸好眼前见她满嘴粗话发酒疯的人只有她,若是有外人在,她会当场把她打晕拖进房里。
只是,也许她也差不多该把她打晕了,不然她明天怎么上工?
今天一早,接到宗毓中委托的电话,她二话不说地答应以勤接下司仪的工作,晚上赶到她这里,告诉她这件事,结果被她拖着一道喝酒,喝着喝着……天啊,都快要凌晨两点了,她是不是忘了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她要不要再提醒她一下?
「心宇,妳知道吗?那家伙真的是超任性的,很无理取闹,我一直在容忍他,但是他却……」说着说着,酒杯一提,随即又是干杯。
杜心宇见状,将她手中的酒杯抢来。
「妳……做什么?」方以勤有些大舌头地低喊着。
「妳小声一点,冠翰已经在睡了。」真是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喝了一晚的酒。
数数桌上的酒瓶,光是用看的,她都觉得快要醉了。
酒鬼。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九点半!」真是够了,醉得这么彻底啊!
「现在几点了?」迷茫的星眸眨啊眨的,不断地傻笑。
「已经凌晨两点了,小姐,妳要不要睡啊?妳明天八点半要到饭店集合,而妳现在非但还没睡,甚至连面膜都没有敷,明天要怎么上工啊?」招牌啊,能不能别砸了?她的心会很痛的。
「我为什么要到饭店集合?」方以勤一脸傻愣的问。
杜心宇翻了翻白眼。「小姐,妳别逗了,给我清醒一点,要是明天没有依约履行,我真的会翻脸哦。」
「嗯?」
「妳真的忘了?」她不禁抱头低喊着。「我在几个小时前说的话,妳现在全都给忘了?订婚啊,宗毓中和蔡忆婷的订婚典礼,妳要去当司仪,八点半就要集合了,妳现在还在喝酒,妳这张脸明天怎么见人啊!」
尽管方以勤卖的不是脸,但脸也是重点啊!
「宗毓中和蔡忆婷订婚……」她喃喃念着,水眸泛起了雾气。「我才不理他,我才不接这个案子哩,妳都没有问我的意见就私自答应,那妳自己去搞定,我不管!」
「以勤?!」杜心宇瞪大眼,难以置信她竟然会吐出这种话。
向来以工作为先,不管临时有什么案子,都会二话不说接下帮她应急的方以勤,现在却跟她说她不接这个案子,这岂不是要逼她去死?
买卖讲的是诚信耶,她现在说不,她临时到哪找人递补,又要怎么跟客户交代?先前为了她,她都已经硬着头皮和宗毓中提出提前解约了,还好他不计较,而现在她胆敢再拒接案子?
敢情是她对她太好了?
「不要,我才不要当他们的司仪。」方以勤扁起嘴,拿起酒来准备要再倒,却发觉酒瓶平空消失。「欸,我的酒咧?」
她偏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怪了,她刚才明明拿在手中的啊,怎么会不见?
见她真的笨得直瞅着手,杜心宇更是百分之百肯定,她醉得很离谱。
「在我这里啦,妳清醒一点好不好?」她有股冲动想要把她打晕,拖进房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准妳再喝,马上给我进去睡觉。」
看来,她今天势必得待在这里严阵以待了。
「不要,我还要喝。」她扁起嘴,像个耍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