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非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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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胎教,她极力保持镇定,揪着他的袖子直到电梯旁的楼梯间,才恶声恶气地道:「我告诉过你,我讨厌这种没创意的追求法,你不要再送花来了,我不想被人围剿,听到了没?」

  「虽然没创意,不过从小只爱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的你,好象没收过几次男人的花吧?」他笑嘻嘻地,好似把这个女人搞得跟鼓胀的刺猬一样很让他乐无穷。

  「我的天!」她翻了翻白眼。「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吃晚饭的,你还是打消念头吧。」

  「既然如此,我只好继续送下去了,反正花店的费用我已经预付一个月了,不送也可惜。」他摊摊手。

  「一个月?」她睁大了眼。「盛士暐,你不要捣乱,我好不容易找到新工作,你别让我饱受流言缠身,那些女人嘴巴的功力你不知道——」

  「不送也行,今天晚上在我那里过夜,我保证不碰你,行了吧?」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你不能剥夺我跟孩子相处的权利。」

  她眯起眼,希望把图眼缩小会有壮大声势的作用,不过看来没用,那张脸还是胸有成竹的在笑,而且愈来愈逼近她。

  「算你狠,盛士暐!」她推开意图不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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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房间太大了,一定是!

  这比盛家那间新房更大!

  檀香木的典雅气味源源不绝从古式大床释出,丝缎的被褥柔滑的拂过她的肌肤,夜风从微微敞开的窗子透进,将绣竹窗纱扬起。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中式风格!这是唯一照他的要求布置的主卧,古典又简约。他礼貌地让她睡了大床,而他呢?睡到隔壁书房去了。

  真的太大了!空荡荡的,让她夜不成眠,起了几次床、跑了几次洗手间、开关几次窗子,想了又想,也许是夜灯太刺眼了,她又起身关了灯。

  但仅馀一抹月光的空间又太黑了,害她更加不能合眼。

  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他在地上铺睡垫好了,也许她就不会害怕了。

  决定了之后,她松了一口气,赤足踩在冰凉的复古地砖上,打开门,硬生生撞在一道内墙上,她吃惊地掩住嘴,差点站不稳。

  「你在房里东摸西摸、开开关关的,吵得我睡不着。怎么了?」他调侃她。

  「房间太大,我睡不着。」她怯怯地说。

  「嗯,你忘了,这是主卧室,自然比较大。走吧,我陪你。」他干脆地挥挥手。

  她感激地笑,放心地爬回床上,侧身睡下。

  才睡下片刻,身后的床铺忽地下陷,庞大的温热身躯从后围拢住她,男性的手臂横腰揽住她突起的腹部,他的鼻息近在耳边。

  「喂!你干什么?」她叱喝,但他抱得太紧,使她无法转过头。「你该睡地板的!」

  「霏霏,天这么冷,你忍心吗?」他的唇轻触她的后颈。「我就抱着你—不会乱夹,你快睡吧!」

  他的手臂和脚底是冰凉的,也不知道在门外站多久了,她心一软,不再推拒他的靠近。

  但,她还是睡不着,与他如此贴近,她的呼吸无法持平,感到进退维谷,她悄悄喘了一口气,腰间的大掌忽然上移覆盖住她的左胸,微微施力按着。

  「你又要干什么?」他竟敢得寸进尺!

  「你心跳得很快,霏霏,告诉我,房间真的太大了吗?」他没放手。

  「把手拿开!」她轻叱。「我再回答你。」

  「你要老实说,否则今晚就别想睡了。」他蠕动着五指。

  「不是!我是害怕——」她急道。

  「怕什么?」他催问着。

  等不到回应,只有她微乱的鼻息声,若有似无地传进他耳里。

  「霏霏?」她还是缄默。

  他感到异样,长指往上探索,在下颚摸到一片湿凉。

  「霏霏,」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亲吻着她的唇。「别怕!」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将小脸往他胸口贴近,啜泣着。

  「我怕,有一天,你又告诉我,你不回来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你最爱的,并不是我。」她紧紧扣住他的腰,娇小的身子瑟缩抖动着。

  他眼眶一湿,四肢包围住她,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这一刻,他确定了,他们彼此是相属的,他们非爱不可。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手正要伸出温暖的被窝,身后的男人已抢先一步拿起床头的电话。

  简洁地对应几声,挂上电话后,他轻轻地摇晃她。「霏霏,醒来,我们得去医院了。」

  「医院?」她含糊地回应。「为什么?我的肚子并不痛啊!」

  「不是你,是姨婆!」

  她彻底清醒了,猛然坐起。

  「昨晚病情突然转坏,现在还在撑着,她想见你,我们快走吧!」

  她有些回不过神,呆怔着,他干脆着手替她换穿衣服,然后搀扶着她,直到车内。他略为犹豫地看向她,「有一件事,我想趁现在告诉你,你要留神听着。」

  「什么事?」她不甚在意。

  「关于你的母亲。」

  她迷惑极了,小嘴微启。「我的母亲怎么了?」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原本想延至孩子出生后再告诉她,没想到老人等不及了。唉,要将这些不是很愉快的始末在当事人面前说完,真需要一些勇气。

  他努力的做到了,叙述间,只见她默不作声,直视前方,没有插半句话。

  到了医院,下了车,他握紧她的手,发现她十指冰凉、唇色发白。

  「霏霏,振作一点。」

  「我明白,我没事。」她立即给了他安慰的笑容,随后紧偎着他。

  越过漫长的走廊,她的脚步变沉重,愈接近病房,愈是缓慢。

  在门口等待的盛氏夫妇马上迎过来,鼓励地握住她的双手。「别怕,她还能说上话,只是不很清楚,张嫂会帮你,进去吧!」

  医生见到她,示意她靠近病床。

  她不知道,短短几个月,老人原本佝偻的躯体竟更形缩减,似乎脆弱不堪到一碰即散,且脸色腊黄,就像是风中残烛。

  她一靠近,医护人员拿走氧气罩,让张嫂趋近老人,告知她的到来。

  「姨婆,我是宛霏。」她轻唤。

  老人微弱地眨眨眼。

  张嫂在老人嘴边聆听后,向她说道:「老太太说,你乖乖听话留下孩子,她很高兴,并且希望你遵守诺言,亲自将孩子带大。」

  她点头不语。

  张嫂第二次聆听后,又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和少爷解除婚姻关系,遗嘱会在孩子生下后生效。」

  她再次点头。

  第三次,张嫂迟疑了一会,才道:「老太太想问你,你恨不恨她,她要听你的真心话。」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了眼身边的丈夫,目光交流后,他点头示意,两人十指密密相扣。

  「是,我恨她。」她平静地说出答案。

  张嫂颇为意外,但仍忠实地向老人回报。

  最后一次,张嫂对众人道:「老太太已无遗憾,她自觉对得起盛家和她的夫家,请盛家今后好自为之,不可再重蹈覆辙;所有遗产除了老太太夫家大宅归孩子母亲之外,其它均归孩子所有,将来律师宣读时,会告诉各位权利与义务的。」

  她突然放开丈夫,走到老人床畔,执起干缩的右手,紧握住,悄悄在老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再向后退开。

  几秒后,老人眼角缓缓释出泪水,嘴角线条舒展开来。

  她回身微笑着走向丈夫,在他伸出双臂拥住她前,颓然倒卧在地。

  尾声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阳台那串竹风钤在夏日凉风掠过时,会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弯起唇角,所有的疲惫逐渐淡去。

  客厅的灯提早点上了,是想让归来的人知道,有人在守候着。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直接进入右手边的婴儿房。

  淡黄的灯光下,她背对着他,轻哼着歌,哄拍着臂弯中的幼婴,不时微微晃动着。

  独处时,娃娃脸脸上的稚气消失了,图眼多了几分坚毅和平静,努力守护着她的挚爱。

  他靠过去,吻了一下她的唇,轻声道:「让我来。」

  她笑着把孩子交到他手中,揉揉酸麻的臂弯。

  「还是找个保姆吧,你看你的手!」他责备地看她一眼。

  「答应老太太的事要做到,我要亲自带他。」她回吻他。

  「怎么不见你兑现答应我的事?」他面露不悦。

  「我答应你什么了?」她一脸不解。

  「你说孩子满月后就要让他练习一个人睡,怎么三个月了,我还是像个单身汉一样,独守一张大床啊?」他瞪着她。

  「我怕他看不到我会害怕嘛!」她娇笑道。

  孩子生下后,她的心思全然被孩子占满了,不放心孩子随时会有状况,也怕打扰到丈夫的睡眠,于是她干脆在婴儿房弄张床,长期与孩子伴眠。

  他将睡着的孩子轻柔放下,盖上小被,回身用力地抱紧她,深深地吻着怀中难得一亲芳泽的妻子,在她身上撒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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