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孩子,还真顽皮呢!”祖奶奶的嘴巴几乎笑得合不拢了。
韦大富见气氛已到达最高峰,便接着道:“所谓成家立业,应杰也有了家室了,接下来亩应当要在事业方面有所建树,从明天起,韦家的事业将由应杰渐渐接手掌管。”
对应杰他绝对是放心的,应杰的能力绝对是无庸置疑的,韦大富挺有信心的下了决定。
他一言九鼎,纵使旁人有意见,也不敢多说什么。
“应杰,你是韦家的长子,不但有承先更有启后的责任,好好做,不要让我和祖奶奶失望。”韦大富语重心长的叮咛。
“是,爹!”应杰坚定的允诺。
韦大富话锋一转,“晏姝是个福星。”
“嗯?!”晏姝无措的不晓得该如何反应,要不是应杰暗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肯定会失态的。
“希望你这个福星就永远的大放光芒,韦家不会亏待你的。”韦大富将强而有力的双眸直直投向晏姝。
晏姝呆愣住了,她不晓得公公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只觉得公公那双鹰眼般的敏锐双眸,带着强烈的杀伤力……
回廊下,应杰远远的便瞧见晏姝缓缓走近的身影,他满心欢喜的期待,没想到她却绕了道,转往亭台水榭。
见状,他急急的绕过九曲桥,挡在她面前。
“晏姝!”应杰喊了她一声。
“啊!”晏姝又惊又喜,却是极力掩饰情绪。
“晏姝,我今天很开心呢!”他的喜悦明显的摆在脸上。
“为什么?”晏姝明知故问,身体顺势靠着栏杆。
“有两件事。”应杰双手操着栏杆,将晏姝包围起来。
“哦?”
“第一,爹从未夸过任何人,你是爹惟一当面夸赞的人。”
“那又怎么样?”
“与有荣焉啊!”应杰回答的干净俐落。
“是——吗?”晏姝故意拉长语调。
她的调皮,让他真是读她千遍也不厌倦。
“嗯?”她又调皮的骤然侧过头,直逼视着他。
应杰笑着答:“你是我的妻子,爹爹公开称赞你,我当然与有荣焉啊!”
“哼!”晏姝娇嗔的故意轻哼,一脸的“谁理你”。
“第二……”
应杰又引起晏姝的注意了,她凝神专注聆听。
“爹爹已经敲定了我们圆房的日子了,真是令人兴奋。”他伸手玩弄着她的发丝。
“羞羞脸哦!”
“有什么好羞的?我可是迫不及待。”应杰作势欲亲她。
“人家不理你了!”
她愈想躲开他,他愈想抱紧她,总算让他揽进怀里了,“为什么躲着我?”他低切温存的问。
晏姝无言,半闭目,聆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就已满足了。
“我等你很久了呢!”应杰在她耳畔吹着气。
她痒得投降了,“祖奶奶找我说话。”
“说些什么?”应杰很喜欢找她说话,只有在晏姝面前,他才不想也不愿沉默寡言。
晏姝不答,脸上尽是泛着羞法的红晕。
“祖奶奶是不是找你面授洞房机宜?”
“你好坏!”她欲捶打他。
应杰十分顺手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有人。”
“专心一点。”他急欲寻她的唇,“你是我的,我要全部占有你,不要你分心。”
“真的有人嘛!”晏姝暗自嘀咕,若她没看错的话,躲匿在树丛彼端,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是仲玉以及蓝志朋。
八月十五日留园上上下下贴满一片喜气洋洋的红晕大喜字,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新房外,月圆的皎洁光华更是将夜幕映照得犹如白昼似的,好一片光华秀丽景象。
屋外的情景,晏姝没机会恣意的欣赏,她只能端坐在新房里,静静的等待,等待应杰的来临。
她隐约的听见前磨既热闹且喧哗劝酒的声音,应杰被灌酒的声音,略略的传来。
晏姝心疼又不忍,却也是爱莫能助,谁教她是新娘子,只能呆呆的待在新房等候。
等候的时刻里,她的心满满充塞着忐忒与不安。
并不是晏姝不喜欢应杰,不愿意跟应杰圆房,而是,她担心、害怕、惶恐、茫然……
今夜,今夜就要和应杰完成那千古以来,人类得以循环不息的大事,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该如何去做?会有怎么样的过程?
天!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神秘却又接近,她不知更不懂,只怕应杰会取笑她,取笑她这个拙妇,该怎么办呢?
怀抱着忐忒不安的心,晏姝发现手里的绢丝帕已被她掐捏得不成形了。
啪!开门声令她吓了好大一跳,抬起头一瞧,是应杰那熟悉的身影。
叩!应杰又重重的将门关上并上了锁,然后缓缓走近床沿:“晏姝……”
“嗯?”
“累不累?”
晏姝已经闻到应杰特有的男性气味了,他已靠坐在她身旁。
她抬起头打算好好瞧瞧他,瞧他这张喝了酒的红脸。
应杰却趁势将唇靠近她的唇,吻得她销魂蚀骨,应杰深情的吻夹杂着醇酒香味,薰得她乎快晕眩了。
“这一刻终于让我们等到了!”不晓得过了多久,应杰满足的放下她,轻声的道。
晏姝娇羞的垂着头,那粉嫩略带臊红的脸颊几乎贴着前襟,她发现自己的嘴内竟饱含着酒气,是应杰传给她的酿酒香气。
“晏姝,不要害羞,我们是夫妻,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懂吗?”他借机教育她,不只这样,他还要教她很多事。
她胡乱的点点头。
“嗯,既然你懂,那就好。”应杰突然伏下身。
“嗯……”晏姝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迳自疑惑的嘟嚷着。
天!应杰竟然帮她脱下鞋袜!晏姝半嗔半喜,起初把脚缩了几下,后来就不动了。
应杰用双手抱住了她的双脚,“这下我可是把你捉住了。”他一副心满意足的口吻。
“讨服……”她双颊映满了红霞,心头的小鹿怦怦的跳跃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应杰柔声细语的问。
晏姝没回声,娇羞依稀挂在脸上。
“在武状元府邸内,你让我为之惊艳。”应杰回忆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不屑?”她故意调皮的说。
“喔,天地良心啊!”应杰喊冤,“二十四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失措的女孩,你忘了吗?当时我们几乎是撞在一起了!”
晏姝点点头,当时两人初遇的景象,如影历历。
“原来当时你是失措得差点跌倒的?!”她又顽皮了。
“是的。”应杰坦白的招来,“二十四年来,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具有特殊风华的女孩子,尤其你合宜的举止以及不卑不亢的进退,深深令我着迷。”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晏姝喜孜孜的说,又故意的追问:“那后来呢?”
应杰没接着回答,先是立了起来,让她先上床,自己才上床。
两人并肩的坐着,应杰并把温热的手紧紧握住她略略冰冷的手,接着道:“我向武状元府的李夫人打听你……”
“怎么打听?”玩尹着应杰的手指,晏姝饱含笑容的追问。
“姑娘何方人氏?住哪里?芳华多少?可有婚盟?”应杰嗅着她的发香,一派的满足神情。
晏姝喜孜孜的细细回味他每说的一句话,每提的一个字,整个人甜蜜得如腾云驾雾似的。
“你是我渴切占据的人,这是锦衣玉食的我从未有过的念头。”应杰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你就这么踉李夫人说?”晏姝顽皮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心是甜的,笑容也是甜蜜蜜的。‘应杰淡笑,“见过世面的李夫人,毋需我言明,早已把这件事谨放在心上了。”
晏姝原来如此的点点头。
应杰又接着道:“那段日子,我曾打算找机会向爹提这桩亲事,但却因为工作忙碌给耽搁了下来,后来,我竟染上了无名恶疾,病情愈来愈严重,爹请来了不少的名医,始终没法把我罹患的疾病治好,我的病令祖奶奶和父亲十分的忧心,在束手无策之际,他们只好迷信的寄望‘冲喜’,借由帮我娶房妻子以入门喜把病魔驱走。”
晏姝点点头,她的心情已进入应杰所描述的情景,一颗心随之沉重了起来。
“我反对他们所提议的冲喜。”应杰的语气转为强而有力的反弹。
“为什么?”她仰视着他。
“当时,我对我的病情并不乐观,我不希望拖累无辜的人,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成为寡妇,葬送了她的青春,也葬送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这样是不公平也不人道的。”
他是善良的!她的良人是秉性敦厚的人,她何其有幸的成为这么一个敦厚善良之人的妻子!晏姝庆幸的暗肘道。
“更何况……”
“啊?”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我不要其他的人来替代你的地位。”应杰坚定的表示。
“应杰……”晏姝千万感触的唤道。
“听我说下去。”应杰半央求后又道:“在初见面的当时,我便已下定决心,今生非你莫娶,你就是我的正房妻室,这意念一直在我心底坚定不摇,即使在病中,我的心意仍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