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再见,她挂了电话,转身看见阿姑还盯着呢。“我要去睡觉了。”
“你爸不是叫你打电话给王俊卓?”
盯得还真紧啊!要不是门铃响了,阿姑八成还打算扮演红娘角色,她是那个老头的最大支持者,听说每次选举都会特地飞回去为他助选。
正思忖着,她看见阿姑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是那个和她辩论到差点掀桌子的激进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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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再次和官名芹相遇,将司越来越相信所谓命定的缘分,一如此刻,缘分来到,她想躲也躲不掉。
“嗨!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喔,早知道你住在我姑姑这里,我就会早点上门来拜访你。”将司很喜欢她,即使她看起来冷得像一块冰,他还是被她深深吸引住。
“你们认识?”阿姑疑惑地看看两人。
“认识。”他笑说。
“不认识!”她急切否认。
“同学,不久前我们才有过一场精采的辩论会,难道你忘了吗?”
那头长发是不容易忘记的,但是她就是因为讨厌那头长发,所以才决定装作不认识他。
“忘了。”
“我不信!”他是白马王子耶!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女人心中,他都是王子的化身、是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除此之外,还是个知名的整形手术权威,她怎么可以忘记得那么迅速啊?!
自信心有点受到打击,但将司还是决定要喜欢她。
理由很简单,每个人都喜欢他并不稀奇,要让不喜欢他的人也喜欢上他,这才叫做有魅力,而且在他心中,凶巴巴的官名芹也很有魅力。
“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阿姑很好奇。
“我们选修了同一门政治学的相关课程。”将司很乐意告诉阿姑,他与官名芹相遇的故事,而且还把辩论会的精采过程重述一遍。
他犯了她的第二大忌,她讨厌饶舌的男人。
“看来你们挺有缘的嘛,既然这样,我们就来开个庆祝派对吧!”阿姑兴奋地提议。
有什么好庆祝的?想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官名芹再度转身,准备踏上阶梯离开。
“对了,我叫将司。”
“我管你叫什么,那都与我无关。”只要和那个老不修有关系的人,她一概列为拒绝往来户。
点头之交淡如水,这样就够了。
她认为自己对他已经很有礼貌,至少不是鼻朝天,够给他面子了。
看着她转身离开,将司唇角硬是扯起一抹满意的笑。“这女孩有个性,我喜欢。”
“我可不喜欢,要不是她爸爸托我盯着她,我还不想那么费事,再说,你不要给我动歪脑筋,她爸已经帮她找好了对象。”
“姑姑,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认为父母主婚是可行的呢?”视线转向官名芹消失的阶梯口,他笑说:“她不会接受那种安排的。”
“不接受也不成,那是她身为政界大老官富雄女儿的代价,想当他的女婿,非得和政治扯上关系不可。”
“原来如此,难怪她那么讨厌政治。”猛点着头,他突然有点同情官名芹。
阿姑再三对他交代,“你千万不要给我动歪脑筋啊,你要结婚的对象我也帮你物色好了,就等你抽空去和对方相个亲,你几时回去台湾?”
“最近忙着整理东西,有空再说好了。”打迷糊仗,每次遇到他亲爱的姑姑,他就必须要假装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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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不停来回踱着步,官名芹的思绪和行动都停不下来,那顽固老头的话还盘旋在脑袋里,困住了她的思绪,阿姑更是三不五时提醒她,她很快就要变成父亲笼络新势力的一个礼物。
她得离开这里,她不能够坐以待毙,加上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讨厌家伙的纠缠,她更确定自己非逃不可。
但她能逃去哪里呢?
拿着护照,她也只能回台湾,忽然想起前阵子好友对她提过的合作案,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容。
“就这么办。”
拨了通电话,话筒那端响起一个柔细的声音,她的开场白不是最近好不好,也不是自我介绍,因为她与对方太过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需要用到那些客套的开场白。
“品真,是我,上次你提过要开搬家公司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了,答案是OK。”
话筒那端的乔品真,声音中掩饰不住喜悦,眉开眼笑的问:“什么使你改变了心意呢?”
“我改变心意的原因,等回去再告诉你,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你得先答应我才可以。”
“什么条件?”
“用尽所有方法掩护我的身分,不能让官老头和我老妈知道我回台湾,更不可以让他们知道我和你们合伙开了间搬家公司。”
“这种小事情,OK啦!”
“不要答应得太早喔,我的意思是不可对外宣布我加入公司,也不能依靠着我老头的名号替公司打知名度,你们的合伙人——我,只是个小老百姓,顶多出出力、出出小钱而已喔。”
“三八喔,你觉得我们是那种看中人家的家世才去交朋友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很快给予答案,并且再度挑明,“你们等于是在帮我逃亡,我只是让你们先知道一下状况而已。”
“哈哈!逃亡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妥当啦!”乔品真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得也是,乔品真的身分比较特殊,所以遇上那种事情的机率也比别人高上好几倍。
“那我先谢了。”
“你什么时候抵达台湾?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了,我会偷偷摸摸地回去,一路上见机行事,到了台湾之后我会直接到公司报到。”
“OK!那我们就办公室见了。”
“See you!”挂了电话,她开始收拾行李,一如来时的简朴,走时她只带属于自己的东西。
几套衣服一身劲装,以及让海关验明她身分的护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给自己一个灿烂的笑容。“官名芹,从抵达台湾开始,你就要暂时和‘官’这个姓氏说再见了。”
对于她的不告而别,也许有人会气得跳脚,也或许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会哭的人大概只有她亲爱的母亲,因为她怕老了没有足以颐养天年的养老金,所以总是死巴着“官”这个姓氏不放。
然而也因为她母亲太过在意她姓“官”,才会让官富雄的妻女们更加看不起她。
她从来就不屑,现在更要把它丢弃。“官老头,你要是知道我把你的姓氏丢弃,八成会骂我不识好歹吧。”
那个答案是肯定的,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打开窗,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向外头丢去,算准了阿姑爱漂亮,早上床睡美容觉了,于是她开始了她逃亡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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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见了!”将司去而复返,不料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心急地在阿姑的屋子里打转,“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向她表白,她怎么可以不见了呢?!”
“表白?!你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不过我现在也没空和你说这些,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爸爸交代才好?!”阿姑也很紧张,和将司一起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搜寻任何有用的讯息,“她到底去哪了?护照不见了,衣物也都拿走了,到底是去哪了?”
“会不会回去台湾?姑妈,把她家里的住址、电话给我,我去找她。”
“可能吗?她会傻得回去台湾挨骂?”阿姑不那么认为,但还是把住址和电话给了将司。
“不管有没有,我去台湾确认一下也无妨。”为了官名芹,他决定回台湾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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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全翔航空凌晨直飞台北的班机,拿了一份报纸,在空姐、空少的招牌笑容中走进商务舱,将司把身体安置舒适的座椅上。
摊开了报纸,头版就是官富雄,他摇头一笑。“锋头还挺健的,他若知道他女儿讨厌他讨厌得要死,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说人,人就出现了,眼角瞥见了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越过他座椅的背影。
“原来她也搭乘这班飞机!”
他本来还在苦恼,茫茫人海中该去哪找她,没想到缘分又把两人牵扯在一起了。
他真的很中意她,自从辩论会之后,他发现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自信满满的模样,那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难道老天爷听见我的心声了?”看着那个背影一直往里头走去,他有一股冲动想要起身去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