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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儿低垂着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槟,打开后倒入高脚的香槟杯里,黄澄澄的液体里有着翻滚的气泡。她握着酒杯上前来,脸上堆着最柔最美的笑容。
“陈董,你先喝了这杯酒,再去洗澡。”她低下头来,脸又红了,看来简直让人想一口吞下肚去。“洗快点,萼儿在床上等你。”她小声地说,脸更加嫣红。
陈永全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匆忙地吞下那杯酒,就急忙进浴室冲洗了。他一边用力搓沉着肥胖的身体,满脑子都是等一下要如何享用萼儿的情形,嘴角不住地淫笑。
只是,几分钟之后他开始察觉不对劲,全身开始发软,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他挣扎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手脚发软地爬出浴室,却看见萼儿好整以暇地拿出他的皮夹,从容悠闲地抽出大叠的钞票。
“陈董啊,这么快?你是怕让我久等吗?”原本的娇柔都不见,漂亮的脸庞上只剩下嘲讽、红唇上噙着冷笑。“你是怎么了?才喝一小杯酒就没力了吗?这样要怎么吃嫩草?”她冷笑着,打开随身的小提包,把金饰与昂贵的钻表搜刮一空。
“你……你……”陈永全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着了道。这女人根本不是出卖身体的酒家女,而是经验丰富的迷魂女贼。
“你什么你啊?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样还想要睡女人?”她缓缓地拿出陈永全收在皮夹里的金卡,带着笑在他眼前晃啊晃。
“你想干什么?臭婊子,我不会放过你的!”他勉强撑起精神耍狠,眼皮却愈来愈重。
“别吓我啊,我冷萼儿可不是被吓人的。”她收起金卡,好笑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肥胖身体。“你乖乖的,不要想再来找我麻烦,不然我就拿着这张金卡去找尊夫人,你知道我多会说话的,等我加油添醋一番,不知尊夫人是会信你,还是信我?”她轻笑几声,优雅地站起身,甩着收获丰富的小提包走出房间。
陈永全全身冒着冷汗,在昏迷前还忧心忡忡,深怕家里的母老虎会发现他出来买女人的事情。要是让老婆知道,他非去掉一层皮不可……神智渐渐模糊,随后他便因为药效而昏迷不醒。
※※※
在巨大的魔术镜子背后,有一双犀利冰冷的眼睛,沉默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就是她!
他找寻了二十年,有着冷家血统的女人,那一眉一目都被他记在血肉里,即使她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美丽的五官,她已经从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长成令人惊艳的女人。
“她时常这么做?”阎过涛问道,冰冷的语调没有任何温度。
服务生恭敬地站在一旁,有些恐惧地看着刚买下整栋宾馆的新主人。就为了知道冷萼儿的行踪,这男人斥资买下整栋宾馆,甚至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那个以下药为手段的迷魂女盗,这次是不是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是的,她是职业级的迷魂女盗,长得漂亮、演技又好,男人碰上她没有一个不上当的。她跟我们宾馆合作很久了,她拿走现金财物,受害者为了怕消息曝光,还会给我们一笔遮口费,事后也不敢追究。”服务生详细地说道,看见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果然是冷家的女人。”他冷笑着,下着轻蔑的评语,转身离开房间,稳定的步伐有着让人震慑的气势。
冷峻的五官与危险的气质,他其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人,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冰冷,让众人退避三舍。如果眼神能够反应内心,那么他无疑有着最冰冷无情的一颗心,不懂笑容,更不懂感情。
二十年来,他已经被折磨成一个冷血的男人,在严酷的环境里坚强,赖以维生的就只剩下那股久远的仇恨。
他伸手到口袋中,拿出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甚至连上面的画面都模糊了,隐约可以看出,三张神似的面孔,多年来他始终带着这张照片,无时无刻提醒自己,那场截断他所有感情的仇恨。
他视线落在照片中那个年仅两岁的小女孩脸上,笑容冰冷而残酷,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残留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让人胆寒。
该是冷家的女人偿债的时候了,他手中复仇的镰刀,将会彻底地执行复仇的戏码。
※※※
灯红酒绿的堕落街里,有着一间“纸醉金迷”酒店,是这一带最高级的酒店,出入的人都经过严格限制,不是身家千万以上的人,根本没机会踏入这里一步。这里有最好的食物、最香醇的美酒、最美丽的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销魂窟。
昏暗的灯光下,男女在高声调笑着,此时,一个窈窕的女子穿着艳红色小礼服,略带微笑地对众人点头示意,令不少男人都看呆了。她带着羞怯的微笑,优雅地走入酒店最内部的房间。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突然整个改变,先前羞怯温柔的微笑,变成轻蔑的冷笑。
“哼!一群不要脸的色鬼。”冷萼儿不屑地说道,将门给锁上,径自坐到办公桌前,将小提包里所有东西倒出。金饰与钻表等等贵重物品倒满了一桌,灿烂而耀眼。
沈红慢慢抬起头来,紧蹙着眉头。“你这些日子来从那票男人身上捞了不少,口气好歹也客气点。”她经营酒店多年,手腕与眼光都十分独到。
“妈妈桑,我吃肉,曾几何时只让你喝汤来着?我只拿现金,那些金饰钻表一类的,我还不是乖乖都交给你了。”萼儿起身倒了杯酒,不当一回事地一饮而尽。
她的酒量不差,男人妄想灌醉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心惹出事情来,会上我这间酒家的男人,都不是普通人,你这么胡闹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沈红叹了一口气,还有几分昔日红牌酒家女的风韵。
“就算出事我也不会址你下水的。”萼儿挥挥手,花瓣一般的唇似笑非笑,有几分讽刺。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沈红皱着眉头。
她的人脉关系惊人,出了再大的事也能简单的避开祸端,要不然酒店里有了萼儿这号专门欺骗男人的小姐,受害者若不是惹不起沈红,老早来砸店了。
“你姊姊蜜儿先前在我这里工作多年,我也算是看着你们姊妹长大的,你姊夫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对蜜儿好,对你也像是亲妹子,你怎么就是不安分些,偏偏还要搬出来,流连在这里胡闹?”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这是‘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好的。”萼儿轻笑几声。
萼儿跟姊姊与姊夫住了几年,姊夫对姊姊好得没话说,外甥与外甥女也很可爱,但是半年前她坚持搬了出来。
总觉得自己似乎不适合那个温馨平静的家庭,她的血液里还有骚动,一种隐藏了很久的不满。所以她再度回到酒家里,做起了让酒客们仓皇失色的迷魂女盗。
沈红继续劝说,看着眼前出落得愈来愈美丽的萼儿。也难怪那些男人会趋之若鹜,冷家的姊妹,都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萼儿十分聪明,有着罕见的美丽,加上从小的生长环境,她完全摸透了男人的喜好与弱点,那些伪装出来的柔顺以及羞怯的微笑,完全把那些男人耍得团团转。
“萼儿,该停手了吧,你又不是缺钱,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萼儿没有任何经济上的问题。好好的一个女孩,也不贪慕虚荣,何苦再回到这个复杂的大染缸?
“是那些男人的错,结了婚又想出来沾惹其他女人,他们该死!”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握紧酒杯咬牙切齿。
她恨透了这种男人,所以给他们一点教训,这难道有错吗?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沈红摇摇头,知道多说无用。
萼儿冷哼一声。“那也要看那鬼有没有能耐吃了我。”
“小心点,千万别让那些男人给吃了。”沈红担心着,对于冷家这对姊妹,她在关怀之外,还有一些愧疚,这让她往往无法拒绝萼儿的无理要求。
“放心,他们最多只是吃吃我的豆腐、摸摸手、亲亲脸罢了。我冷萼儿是什么人,怎么会让那些臭男人碰我?”萼儿自信满满地说道,摸索着指间一枚形状特殊的戒指。
戒指是特制的,白金底座上的蓝宝石可以移开,里面藏有最有效的迷药,只要一点点的剂量,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一个成年男人昏迷不醒。有了这些迷药,再加上她精湛的演技,男人们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在遇到洗劫后,他们为了维持可笑的自尊,往往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