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憨的模样可爱至极,让他又要失控了。
「妳让我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灼灼目光一瞬也不瞬。
她眨着杏眸,微侧小脸,完全没发现自己即将陷入「险境」中。「我真有这么厉害?」
「是厉害,妳是第一个让我愿意承认我是普通人的女人,甚至还让我做不了柳下惠。」他话题愈拉愈远。
「柳下惠?」好熟悉的名字喔!只是乱糟糟的脑袋一下子也想不起柳下惠是做什么的。就在她「痴呆」之际,他靠近了她,当她发现自己被他给困住时,也被他的体温和男性气息给迷眩住,昏茫了起来。「柳下惠……他是谁啊?」
「一个坐怀不乱的圣人。」
「喔。」她呆呆应道。
「我就是学不来柳下惠啊……」说完,他突然俯下首,灼热的唇片擒住她的嫣红樱唇。
她被他强悍的气势给包围住,完全无法反应,惊诧的她就这么任由他的舌尖探进她的唇齿内。
密密的、长长的、不留空隙的热吻持续不断,宣似纯的心跳节拍也乱到不行。
激烈又狂炽的气息不断不断地吞噬着她,她乱了、乱了,被魅惑去了,心神跌进缠绵的气氛中,被他领进情欲世界里……
她觉得自己快要炸开来了!
倏地放开了彼此,因为差点就要窒息了。
宣似纯摀着胸口直喘气,璀璨波光在眼瞳里流转。啊啊啊~~她竟然没有抗拒他的吻,她与他之间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会失控了呢……」她忍不住喃道。
他也喑哑回道。「是失了控,每次面对妳时我都会失控。」
「嗄?!」她一惊。
「对别人都不曾有过,唯独对妳是习惯性的失控。」他深有所感。
她身子轻颤地反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话里的意思。」他打从心底觉得这样的容忍很甜蜜,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容忍自己失控。
宣似纯打算进一步追问他的心情,杏眸却突地瞪大。
「啊啊啊~~白头发!你有白头发?!」她惊骇地大嚷。垂在他额前的一缕发丝里头竟然藏着一根白头发!
藤子楼被她的吼声吓退了几步。「妳吼这么大声做什么?」他第一次被吓到。
「你有白头发!」她指着他的头,不敢相信。
他蹙眉。「看到白头发需要这么震惊吗?」
「当然震惊!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你有白头发,你也会长白头发,第一名的人类也会长白头发……」她摇头。「看来即使是第一名也逃不过压力的摧残,也是会累的。」她先前把他给神格化了。
「才一根白头发而已。」藤子楼对她的说法相当不以为然。
「够严重的了!」她叹道。
「偶尔长了根白头发不表示我会未老先衰,懂吗?蠢蠢。」
她瞪大眼。「我是关心你耶,你还喊我蠢蠢,你这人真是坏到透顶,臭鸡蛋!」她干脆回敬他一句。
「妳说我是臭鸡蛋?请问这是什么鬼?第一次有人骂我是臭鸡蛋。」
「我还要骂第二声臭鸡蛋、第三声臭鸡蛋!不只这样,你还是颗坏掉的臭鸡蛋!」他可以给她乱取绰号,她当然也可以!
「蠢蠢!」他咬牙回敬。
「臭鸡蛋!」她也不认输。
「蠢蠢!」
「臭鸡蛋!」
「蠢蠢……」
「臭鸡蛋……」
两个成年人就这么对吼,幼稚得要命,却是愈玩愈开心。
这时,藤子楼忽然领悟出一句话──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他被宣似纯给影响到,进而导致自己也愈来愈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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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宣似纯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她甫进公司,立刻被陆城和谢妮给拦住,并且拉到藤子楼的办公室,进去后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有其他同事在场,只是个个都怒不可遏,尖锐的眼神全都射向同一个人,也就是站在宣似纯身后的藤子楼。
「一大早就这样看着我?大家协议好一起爱上我吗?」他露出绝俊的笑容来,原本怒目相视的女性当场被电晕,收起了尖锐。
倒是陆城与谢妮却很镇定,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他们得专心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别再装蒜了!」陆城盯着藤子楼道。「你这个偷设计图的贼!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是那个偷偷摸摸的『藏镜人』!」
「什么?」宣似纯惊讶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一进公司突然就发生这种剧变?而且现场的气氛真的很诡异,
「特助,罪证找到了!」陆城扬了扬手上的设计图。「请看,这些图是属于谁的?不就是设计组失踪的设计图吗?」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宣似纯问道。
「从藤子楼办公桌的抽屉里掉出来的!」
「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掉出来的?」她的眼珠子差点要瞪凸出来。
「藤子楼大概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谁都不会想到是他偷走设计图的,所以就大胆地把偷来的图藏在自己的办公桌里,反正公司绝不可能对每个同仁搜查,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只要等风声一过,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会吧……」宣似纯听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怎么会这样?
陆城续道:「就是真的发生了,而且证据确凿!」
宣似纯慢慢转动僵硬的脖子。这项指控太严重了,她从未预期过藤子楼会是小偷,甚至还是「藏镜人」。
然而……证据冒出来了。
「这次能够真相大白,全是因为打扫阿姨的误打误撞。要不是她勾到藤子楼的办公桌而跌倒,惊慌之下不小心撞开了抽屉,结果掉出这迭设计图来,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藤子楼跟这件偷窃案有关联。」
藤子楼被围剿,可是不显露情绪的深眸却像是在看戏。
「你怎么不说话?」谢妮对藤子楼的冷静感到厌恶。
藤子楼笑了笑,嗤声道:「陆城的说法非常有趣,我还想听听下头的故事,舍不得打断喽!」
「故事?你以为我们是在编造戏剧吗?」陆城也不啰嗦,回头看着打扫阿姨。「卢太太,妳是证人,请把过程述说一遍。藤子楼装傻也是没用的,请宣特助做个决断吧!」
「我是证人没错,我还差点摔死呢!真是吓死我──」
「请说重点。」
「喔。」卢太太只好摸摸鼻子,重说过程。「啊我啊就照平常一样,到各个办公室去打扫嘛,啊扫啊扫的,衣服的下襬去勾到抽屉的边边,结果不小心就摔倒了,还把抽屉整个拉了出来,结果抽屉里头的东西也跟着全掉了出来啦!啊因为听到我跌倒时发出的惨叫声,大家都冲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看到我脚流血了,啊,还在流血,你们看我──」
陆城打断卢太太的抱怨,看着宣似纯。「结果就是大家都看见掉到地上的图纸竟然就是失踪的设计图。藤子楼就是偷儿,这点已经无庸置疑了。」他冷笑。「藤子楼相当狂妄,他笃定没人会怀疑他,所以连抽屉也不锁上,幸亏老天有限,让卢太太把他的犯罪证据给撞出来。」他又看向藤子楼,怒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该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藤子楼还是一副事不关己地反问他们,那闲散的口吻差点气炸了陆城。
谢妮抢先一步道:「承认你对『爱恋服装公司』居心不良!」
「我需要这么做吗?搞垮『爱恋服饰』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又笑了,那笑容看起来真的很讨打。
「当然有好处!『爱恋』一旦垮掉,你就可以顺利脱身,没人能治你偷窃的罪行。其实你一进公司我就怀疑你是有计划的犯罪,先是挑拨员工之间的信任,然后乘机偷走公司的机密,当机密到手后,你再用机密要胁公司或是出售,两者都能让你捞上一笔。」
「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挺不错的,可以构思出一套犯罪方式来。」藤子楼对他的分析感到满意。
然而,他的反应却激怒了陆城与谢妮。「你以为用装傻的方式就能博取同情吗?特助,妳是否也该说句话了?保持沈默怎么处理问题?我们需要妳的指令。」陆城逼她做出决定,而且必须要赶藤子楼走,甚至告死他。
宣似纯也知道不能沈默,可是脑子乱糟糟的,她该怎么做决定?
她压根儿都没想过藤子楼是带有其他目的。
他的工作不就只是单纯地为她塑形而已吗?
陆城、谢妮以及其他同事全都等着看她的下一步。
至于藤子楼……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概他相信她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或是异议吧,尤其两个人曾经接吻过。
就因为吻过,所以该相信他?
这样可以吗?
不能忘记他的出现是因为她爹地的天马行空。
也不能忘记她只需要「吸取」他的「养分」来让自己茁壮就行,其他事都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