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这事他都知道?「就算有,那也是八年前的往事,谁会喜欢一个无情的人长达八年?」她不会,绝对不会!
「可不是,但是孙奇彦并不是无情的人。」孙奇彦的介入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出现微妙变化,他想不发现都难。
「那又怎样?」
「小静,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在追逐着他?」
「那是因为他是公关竞标的得标主,我有任务在身啊。」她拚命地挖洞解释。
「那么,你收下他送的戒指又怎么解释呢?」他轻叹着。
「我、我是戴来刺激凯瑟琳的,我的任务就是要赶她走,所以……」这个谎言真是编得太溜了,连自己都快要被说服了。
「所以你假戏真做了?」他一针见血地道。
「我没有。」语气微弱得教人识破她的心虚。
「你敢再说一次?」
「我……」她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面对孙奇彦,她确实有种背德的沉沦感,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掉入地狱,但挣扎到最后,还是沦陷了,只是她不想承认。
「我们分手吧。」他忍痛道。
罗静闻言,晶亮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要这么说……」为什么她和他之间会变成这样?她怎会逼得他说出分手两个字?
一开始徐照廷要求交往时,她是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答应,交往下来,一直没有产生所谓的火花,但是,她也没想到最后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别哭。」徐照廷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则是不挣扎地埋进他的胸膛里。「是我要求交往的,你只是顺应我的意思,不能爱上我,是我做得不够好。」
这么好的一个人,她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
他是这么温柔又舍不得伤害她,甚至到最后,都由他主动提分手。他比孙奇彦好上千百倍,她却无法爱上他。
「徐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她怎么会这样伤了他?
「别说对不起,爱情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对不起,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话落,他深深叹了口气。
宴会一隅——
「你不是说已经万无一失了吗?正等着请君入瓮?」凯瑟琳尽管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倒是把两个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抱得那么紧。」
身旁的男人不发一语,她察觉他向来难测心思的神情出现一抹愠色,突地,拉着她便走。
「奇彦,你不过去跟他们聊聊?」顺便搞破坏?「你该不会是打算要成全他们吧?」
不是这样的吧,她认识的孙奇彦是个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去争取想要东西的人,在美国他就是用这样强硬的态度去面对每个难关的,而现在,面对所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的回应竟然是视而不见?
这太不像他了,不过没关系,就由她来接手,安慰他吧。
「哼,我人可没有好到那种地步。」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难掩的气恼。「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弄到手的。」
这里头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打从回到台湾见到她,他便感觉得出她对他馀情未了,于是他循序渐进地撒下渔网,一步步地逗弄着她,直到她生日那一天,他明明感觉到她的改变,也感觉到她对徐照廷并未有太深的情感。
就连这几天,他也多次见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更可以感觉到她随时随地捕捉着他的举动,只要和他对上眼,她随即便会别开眼。
她眸底强烈的占有欲他清楚看见了,但到底是哪个环扣出了错?不然她的立场不该这么摇摆不定。
他会查出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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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
回家的路上,一车四个人都没有开口,一路沉默地到达孙家。
走回房里,孙奇彦疲惫地脱掉外套,扯开领带,才刚坐下,随即有人敲门。
「凯瑟琳,别烦我。」他不耐地喃道。
敲门声又不识相地响起,他不由瞪向门板。「伊凡,再重要的事,都等到明天再说。」
顿了下,门外的人微恼道:「你就不会猜到是我啊?」
「小静?」他赶忙起身开门,意外她会在这个时间进入他的房里。
「还你。」她将戒指拔下还给他。「还有,公关出租要提早结束,至于要如何善后,等我跟老板讨论过再告诉你。」
孙奇彦见状,走回房内,往沙发一坐,略嫌烦躁地点起一根烟。
「还你。」她将戒指往茶几一放,转身便要走,可脚还没移开,便被他给扣住手。
「我不管公关出租是不是要提早结束,但是我送出去的礼物从不收回的。」他沉声道。这女人与他以外的男人相拥已经够伤他的,现在居然还将戒指还给他?
「那就丢了吧。」
「是徐照廷跟你说了什么?」是他太低估那个男人了吗?
「关你什么事。」她努力地想要用开他的手。
「当然关我的事,你以为我送你戒指是什么心思?」不要跟他说,她到现在还搞不懂他的心意。
明示加暗示,她没那么笨,不可能蠢得没发觉他的心意。
罗静闻言,先是一喜,然一想起大姊,不由咬了咬牙。「你在胡说什么?我有男朋友耶,我打一开始就说了,不是吗?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是吗?不过,我亲眼瞧见你拒绝了徐照廷的吻,而且还狠狠地给他一记耳光,但是你并没有拒绝我的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居然偷窥!「我会打徐大哥是因为太突然,我吓了一跳才……」
话未完,他张口封住她的唇,她登时傻眼。
他的唇舌湿热地俘获她的神志,放肆霸气地挑诱她的感官,微妙地逗弄着她生涩的情欲,教她浑然忘我地与之共舞。
「难道我还不够突如其来,没吓着你?」他轻啄着她的唇,揉含笑意地说。
「你混蛋!」粉颜娇红,她毫不考虑地挥掌,却被他握得死紧。
「你还要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要说你一点也不懂得我是怎样喜欢你?」他轻啃着她的唇。
「不知道、不知道!你放开我!」混蛋,他到底要污辱她到什么样的地步?
「不放,我就是要你!」当年,因为有她,他才有勇气远到美国,才有斗志拚了八年,不管文司朋怎么刁难他,只要他答应放他回台湾,不管是怎样的条件,他都会达成,只因他想要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你胡说,你明明就跟大姊交往过,现在却说你喜欢我,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大姊的?还是你根本就是见异思迁,不然,就是根本是在骗我,想玩弄我们姊妹,」她恼火地道,抬腿往他的伤处踹下。
孙奇彦吃痛,却不松手。「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罗艳交往过?」
为什么他这个当事者一点也不晓得?难道,这就是症结所在?
「还说没有?!」天,这个男人真的很恶劣。「当年我明明就看见了,你还要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大姊交往过,所以才耍玩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这样整我!」
「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我跟罗艳根本没有交往过!」褪去斯文儒雅的内敛气息,他跟着恼火。「到底是谁在整谁?是你在整我吧!把我的告白当耳边风,完全不当一回事!」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她死命挣扎着。
「但是我喜欢你。」他扣得更紧,不管她的手腕上已经泛起淤痕。
「我不要你喜欢!」
「你管得了我的心吗?就连我自己都管不了,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够要我改变心意?」爱情这玩意要是能够收放自如,那还叫爱情?
「我才不管你,你放手啦,反正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她抬腿踢叫着。「你把我大姊害得那么惨,现在还敢跟我示爱?」
「就跟你说了,我没跟罗艳交往过,没有就是没有,你怎么说不听?」被她踢得发狂,他索性将她一把压进沙发椅。「安静,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跟罗艳交往,以前没有,往后更不可能,因为我从头到尾只喜欢你一个!」
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心里酸得难过。不要对她说喜欢,她真的会沉沦的。
天晓得,她得抱着多大的勇气才有办法踏进他的房间,把戒指还给他?
她也不想来,但是徐大哥的一席话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她一直把自己置于混沌不明的地域里,不断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没有受到他的吸引,但是实际上,她早已上钩,败得一塌糊涂。
说什么是为了大姊,根本是为了自己贪婪的私心。
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要走,一刻也不能停留。
「我告诉你,这之间绝对有误会,给我机会厘清。」
罗静无力地闭上眼。「你知不知道你到美国之后,我大姊哭得有多伤心?」那画面,她记忆犹新,她告诉自己,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让大姊哭到那种肝肠寸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