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华允扬禁不住心头一热,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华离宵如兄亦如父,在深宫中以病弱之躯护持他平安长大,有些道理就算他从前不懂,现在也已懂了。
他们的母亲很早就去世,在这深宫里,没有母妃守护的皇子要安然长大,实在不容易。
「来,这第二杯,为兄贺你们夫妇两人相亲相知、同甘共苦。」他的面容依旧平静温和,只将所有情感聚在眼底。
「是……大哥。」华允扬与聂千回对视一眼,双双举起酒杯。
相亲相知?同甘共苦?两人同时在心底做了个鬼脸。照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能不大打出手、大骂出口就已经很好了。
瞧着他们怪异的神色,华离宵只是微微一笑。允扬的性格他很清楚,而这么几年下来,他对聂千回也算得上了解。将来会如何,他的心底早有计画,有些东西既然他得不到,那就让允扬去得到吧!
身旁清风回旋、杯中美酒甘浓,兄弟两人相视,忽然有种心意相连的感觉,只觉在这复杂深宫之中,只要相互扶持,再大的困难也可以化作云烟消散。
瞧着两人畅饮,聂千回在一旁无聊得直翻白眼,苏玉却始终安安静静的执壶斟酒,那种柔顺、那种温和直让华允扬看得感叹不已。
喝到微醉,他忍不住多瞧了苏玉几眼,越看越是心酸。
唉!如果他身边的女人有苏玉的一半温柔,那他就该感激涕零了!
忙着感慨的他并没意识到,在他连连哀叹的时候,聂千回的目光已经快要冒火,简直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很好!他喜欢柔顺又听话的女子,是吗?
在他眼里,她就是摧残他人生的恶妇,是吗?
等着吧,她会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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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华允扬摇摇晃晃的走向书房,他在兄长那儿足足待到现在,酒也着实喝了不少。
唉,长夜冷清、孤寂难眠呵!人家有老婆抱,他只有被子抱……
一把推开房门,他摸黑走向床榻。
「啊!」惊叫!
怎么回事?他的手摸到什么了?温温的、软软的、滑溜溜的……
他脑中轰然一炸,忙不迭的往后退。如果他的手掌没骗他的话,他刚才摸到的是──女人,而且是个衣衫单薄到极点的女人!
「嗯,殿下……」女子的语声又轻又细,从前方飘了过来。
他在漆黑的屋子里瞪大眼,拚命的想清醒过来。他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
「什、什么人?」声音有点紧张,他一边退后,一边摸索到桌子点燃油灯。
难道是大哥看他孤独可怜,特地送给他的礼物?
天哪!他到现在为止还从未开过「荤」呢,不会在今夜终结掉吧!
很快,油灯颤颤点起,照亮了一室春光。
「哇!」他又是一声大叫,双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屋子里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一、二、三、四……他困难的扳动指头,居然是六个女人!
而且,她们身上都只穿着薄到不能再薄、透到不能再透的白色轻纱,轻纱之下再无他物,女子们浑圆的酥胸、紧致的腰腹……几乎是一览无遗!
「殿下,您还满意吗?」见他两眼发直,女子们娇笑着慢慢将他围了起来。
丰乳肥臀、摇曳生姿,腰肢如同风中杨柳。
「妳、妳们……」华允扬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美人当前,他应当很高兴很冲动不是吗?可是……这些美人也太多太主动了吧!
全都穿得那么少,还一点难为情的意思也没有,好像披着轻纱的那个人是他!
惨了惨了,他是不是正在被她们调戏啊?
六个女子走到华允扬身前把他牢牢围住,居中的一个柔柔的倚靠在他胸前,腻声道:「殿下,我们今夜便是您的人了,殿下要我们做作么都可以……」
话音未落,几只纤手便一起采到他胸前,开始帮他宽衣解带。
白生生、软绵绵,嗯!他的身上怎么好像缠满了蛇?
「喂,住手啊!」他本来已经有点晕陶陶,可是被她们的手一摸,又猛然清醒了几分。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宫中哪来这么多不害臊的女子?简直比青楼艳妓还要骚嘛!
等等,一向有洁癖的离宵怎么会送妓女给他?
这些女人到底是哪儿来的?
「殿下怎么了?难道是嫌妾身们不好?」几个女子被他的喝声吓了一跳,全都可怜兮兮的瞧着他。
「妳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困难的把一只只手臂拉开,挣扎着退后。
「妾身……就是您的人嘛!」女子们吃吃浅笑,软软身子,全都向他身上倚了过去。
「喂,不要啊!」他手忙脚乱,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把女子们推开,可是光溜溜一大团,实在无处落手。他想拔腿逃跑,可是被女子们的绵软手臂缠住,彷佛陷入了盘丝洞般。
嘶啦!华允扬的外衣被撕得四分五裂。
「啊!放开我啊!」他又窘又慌。
嘶拉嘶拉!他的裤子一分为二。
「快放手!再不放我就不客气啦!」他在肉堆里奋力大喊。
「咯咯咯……」女子们东拉西扯,笑闹作一团。
「都给我滚开!」一声怒吼。
他忍无可忍,终于推开了六只快要把他扒光的八爪鱼。
纵身跳到桌子上,他冲着众女子气喘吁吁怒吼道:「都不准过来!」
一身冷汗的他抽空低头看了看,忍不住在心底惨叫。他身上只剩下贴身衣裤了,再扒下去不就走光了吗?
他才不要把第一次给这些如狼似虎的妓女呢!
「殿下……」女子们愣愣站着,一时间不敢再靠近。
「妳们都给我出去!」他抬起手一个个指过去,冷声命令。
他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要是让他查出谁这么整他,他一定要……
华允扬正在心底怒骂,门口却慢慢走进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女子们全都跑到了她身后。
「呵呵,尊贵的九皇子,温柔乡的滋味可好受?」开心娇笑,聂千回瞧着他狼狈的样子差点直不起腰。
哦!他不穿外衣的样子好好笑哦!腿毛那么长肌肉那么多……
肆无忌惮,她的双眼像两把刷子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妳、妳懂不懂害臊啊!」他被她看得缩成一团,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害臊?」哈哈一笑,「你早就是我夫君了,我干么要害臊?你看,我把侍寝的都帮你找来了呢!」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妳?」恨得咬牙,他身上的肌肉开始一块块鼓起。
聂千回眨眨眼,「多谢就不必了,谁让我的心太好,知道你喜欢温柔听话的女子就拚命帮你操心呢?」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因为他白天多看了苏玉两眼而记恨!
「妳这个小气透顶、阴险毒辣的女人!」他的酒意终于全部消去,瞪着她破口大骂。
老天啊!他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被妻子这么修理?
在众女子的咯咯娇笑中、在聂千回的得意狂笑中,衣衫不整的华允扬再次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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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又是一个艳阳天。
皇帝的养心殿里忽然传出一道圣旨,十日之后要在宫中举行摘月宴,所有的皇室子孙都须参加。
华允扬自然也接到了圣旨,可是却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现在正忙着生气,生聂千回的气!
更气人的是,他现在明明不想看到她,离宵却偏偏遣人把他们两个都邀了去。
竹林里清影幽幽,一派闲雅。
表情僵硬、目不斜视,华允扬坐在华离宵对面,直把身边的聂千回当空气。而她却是一脸笑意盈盈,不时的歪头看他,显然心情极好。
昨晚大大的整了他一下,她又怎会不开心?
呵呵,简直开心得一夜没睡好觉呢!
华离宵瞧着两人间怪异的气氛,眼里除了笑意外,尚有一抹深思。将手中青瓷茶盅放下,他开口,「允扬,十日后宫中将举行摘月宴之事,你可知晓了?」
「知道。」他点点头,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他的火气再大,也不能波及兄长。
「嗯,摘月宴上,所有皇室子孙都将应命比试武艺。谁能夺魁,便可获赐明月刀。」
华离宵的语声很平静,可是平静之下,却仍然可以让人明白,那摘月宴恐怕并不寻常,而夺魁获赐的,只怕也不会是明月刀这么简单。
天机难测,但也并非不可测。
「大哥的意思是?」华允扬有些疑惑的瞧着他。
「我要你夺魁,取下明月刀!」定定瞧着他,华离宵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生性淡泊的离宵、清雅无求的离宵,怎么会对一把御赐明月刀如此看重?
华允扬想了想,抬头笑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夺魁!」
在奉天书苑苦学五年,若他连那些娇贵的世家子弟还敌不过,那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