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的转头往楼下望,「城市插曲」的大门依旧深锁,看来盗垒无望啊!
「别看了,里头暂时由豺狼猛兽进驻,要进去恐怕得等个几天。」恐怖喔!肥皂剧里会大打出乎的都是情敌,没想到「护姊成痴」的弟弟威力更猛,丝毫不担心会因此失去一个现成姊夫。
「别再刺激我了,先帮我想想如何突破困境吧!」姜是老的辣,一开始没出手的赛维特·拉瑟西斯不愧是商场老将,趁他年轻力壮的儿子扁完後再来落井下石,精神肉体两方面一起伤害,边说教边把他当沙包使用。
「不用想了,有本小姐在一切放心。」屋内三个大男人盯著应该被胁持的女方悠哉的推门而入,还不忘亮亮手上的专用电梯卡说明她是如何上来的。「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咩!」
惨惨惨,有史以来最惨的受害者,没有死实在是老天保佑。
「大小姐到,闲杂人等退场。」像是司仪般喊完,韦应天领著雾煞煞的简辰杉退场,将空间留给可怜的伤患和迟来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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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嘛!至少没有瘫痪或残废。」和她当初想的差距颇大,只可惜那张脸皮,恐怕没有半个月是无法见人了。
门一阖上,辛蘤沂的邪恶本性开始流露。
「你骗我说,你没有亲人。」结果他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方亲属打成猪头。
「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没亲人。我只说我在『台湾』没有亲人,他们都到『另一个国度』去了。」挑挑眉,她放下刚刚在家准备的稀饭。「事实证明,他们真的不住台湾,他们全都住在法国。」
接手韦应天还未完成的换药工作,辛蘤沂一点都不温柔的帮情人抹药包扎。在月榛身边待久了,基本包扎还是会的,只是用得到的机会太少,弄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我也没说我是孤儿,只说我是弃儿。不过老天疼我,在我生父不要我後,又给我一个疼我的爹地。你会受伤是因为他们伯我重蹈我母亲的覆辙,老婆的前半生属於别家,女儿的前半生却是自家的事。」後半生恐怕也是,就她家来论。
「你的遣词用字真高明,我都被你唬弄过去了。」想起身,却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简煌燿痛恨自己此刻的蠢样。
「谢谢,基本上那是职业心理作祟。」如此才不至於让自己的底细被摸光。辛蘤沂转头瞥见桌上那壶简釉芸托二哥带来的鸡汤。「我去倒碗鸡汤,你妹妹很担心你,她说要你至少撑到让她有大嫂。」
「少来,那是给她补身用的,她不想喝才塞给我。」闻到那一碗熟悉到极点的液体,简煌燿的头又开始痛了。「她就不能乖乖把它喝完吗?」
「嘿!好歹人家记得要留给你喝,要是我就直接倒掉了。」捧著碗一匙一匙塞进伤患嘴里,爱人受伤她才展现娴淑的一面。「别瞪我,我的良心一向很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早就知道她是个邪恶妖精,虽然不到冷血恶魔的地步,但和善良绝对构不上边。他一开始就是被她的和善给蒙骗了,以为她是春之精灵,能为迷惘孤寂的人寻找灵魂出路。
「我刚开始就很疑惑你怎么会把我想成精灵,我明明是个心机客。」
「是啊!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还不告诉我,竞让他们来个捉奸在床。」罪加一等,老的与小的都这么说。
「这你可就错了,就算当天你不来过夜,他们一样有办法找到你,把你海扁一顿。如果是捉奸在床,虽然当下痛了点,但他们多少会看在同床共枕的份上,将你列为优先考虑对象。」她顿了顿,「大不了来个父凭子贵。」
「可惜我尽责的夜夜用保险套,不能父凭于贵。」郁卒啊!
「别担心,接下来的交给我办。只要我挺你,其他的都好商量。」
「那你那天干么不早点过来止战?你弟根本杀人不眨眼。」害他窝在这里养伤兼自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竟然打输一个小他七岁的大男孩。
「新仇旧恨,乾脆让他一次打个够,避免下次见面又杀红了眼。」狮子嘛!吼一吼消消气就没事了。
「新仇我知道,试问旧恨哪里来?」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搭同一架飞机到巴黎的事吧?」将空了的碗搁在床头,辛贿沂端来稀饭继续喂食。「很不幸,那天他看到你转头和我说话,外加我们又同机共舱了十几个小时。」
「不会吧!说个话也能构成罪状?」吓!保护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所以我说,你没被打成残废还不错啊!说来我还帮你少了一顿好打,不然那天你来我家参加晚宴时,肯定会被杰洛克拖出去毒打。」
「说到晚宴,那天我好像没看到你,我还在好奇翔宇集团难得回家的千金长什么样子呢!」
「这会儿你不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发色黑肤色黄,百分百纯正中国血统。」白了他一眼,怎么男人都对不常露面的女人感兴趣?「那天我在二楼观望,没下去露面,免得我爸又塞一堆法国猪给我。也幸好我拉著杰洛克没让他冲下楼,不然你肯定提早变猪头。」
「你说你之前几任男友都是因为你的一视同仁而分手,我倒觉得他们是被你弟的『一视同仁』给吓走的。」接近姊姊的一律都是敌人。
「他们没那么神通广大到台湾来捉人,这次纯粹因为『有心人士』作祟提供线索,他们才会知道的。」那两人怎么还不回国?畏罪潜逃也逃得太彻底了吧?「当然,你那些广告也是帮凶之一。」
「所谓的有心人士,该不会是卓小姐吧?」
「你猜的和我一样,不过事实证明,小彤和雷杰那只臭狼都有参一脚。」想来月榛的风评实在太差,发生坏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
「和他有什么关系?」最近和他见过几次面,亦听闻他的本行是杀手。
「爱人有求,义不容辞咩!也多亏他的『协助』,我们的床上运动才会被活色生香全部拍照存证,改天我拿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认为现场进行比较刺激。」这话题告一段落,他有一个问题从昨天就一直梗在心头。「为什么是我?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你的条件甚至比我还要好。」她家的资产是几百亿欧元,他顶多是几百亿台币而已。
「不为什么,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选你是对的。」
「这不像你的作风。」对於情爱,她挑剔得很。不是她标准高,而是她不信任爱情,不信任誓言中的地久天长。
「你错了,如果不对我的眼,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爱是在第一眼时萌芽,第一眼不对,以後都不用说了。」爱情的错误肇始於强求,认为相处是可以培养感情的。「也许是你的冷漠对了我的脾胃,至少当你出现在店里时,我都有过去陪你聊天。要是换作别人,顶多只是礼貌性的微笑,顶多再加寒喧问候几声,根本不会浪费唇舌和他说话,『亲切而疏远』是暧彤给我的评价。」
「原来不是我单方面的追求啊!」听来还满快活的,这身伤痛很值得。
「你以为我是那些庸脂俗粉,多金帅哥说追就给人追的啊?」
「唔,原来我算得上是多金帅哥呀!」
「如果你这身伤一直不好,那就不是了。」她拍拍枕头。「乖乖睡喔!姊姊明天带你去看狮子,问问他们可不可以让你扶正。」
「万一他们又冲过来咬我怎么办?」
「没关系,有事我帮你挡,你先休息好好养精蓄锐。」
「你要留下来陪我吗?」要是辰杉和应天看到他这模样,一定会去撞墙。
话才说完,外边走廊随即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乖,我去外面打点一些事情,不会吵到你的。晚一些同我家那两只喷火狮谈谈,不会耽搁太久的。」昨天晚上她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这次她选择沦陷,相信老爹和老弟都看得出来。
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是老规矩,她在法国读高中时就经历了几次。在只身回台湾後,她的情史少得可怜,全都是男方一相情愿。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
她不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平淡的过程愈能见真情。玫瑰与巧克力、血拚刷卡和烛光晚餐,会让爱情变得庸俗无奇。她不懂现在的热血青年,为何会认为缺了这些,恋爱便不叫恋爱?
投入茫茫人海,与数个无缘的人擦肩而过,直到她遇见了他,一个不求光鲜场面,而只想和她在晚间喝咖啡聊天的男人。
他们同时接受这种平淡的情感,所以他们聚首。
人家都说豪门千金爱得不自由,她却认为自己爱得很自由。她相信家人只是怕她选错人,蹉跎了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