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除了有我的东西的那一间之外,其他的房间你自己挑。”
“OK!”宋皇仪拿着行李走上二楼。
没多久,宋皇仪便下楼,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墨色的轻便休闲服,刚好和他的眼睛颜色相配。俊美的五官加上高的身材,是一个让女人趋之若骛的对象。
“说真的,你真的不问我为什么答应老头找你?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他坐在餐桌前,看着巫浚麒兀自忙碌着午餐,忍不住怀疑的问道。
“没什么可以好奇的。你想说的话我就洗耳恭听,不想说的话,我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你猜得出七八分?我不信。”宋皇仪不以为然。
“不信?”巫浚麒淡笑,耸耸肩不再多说什么,兀自忙着处理手上的材料。
“你说来听听吧。”
“可以。我想,你会答应老头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一定是和老头讲了条件!”
“耶?你真的料到了?不过你知道是什么条件吗?”宋皇仪不否认。
“理所当然就是日的宝座了。”巫浚麒自信的说。
“呵!真让你给料中了,这么说来,我能如此顺利的找到你,有没有可能也是你故意泄露行踪的?”
“这倒没有,如果以我留下的踪迹去找的话,你现在应该会是在北极。”巫浚麒淡淡一笑,端上一道菜,转身烹煮另一道。
“你不想回去吧?”
“暂时还不要。”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老头找到接班人之后。”巫浚麒淡笑,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想有任何改变,也不想让接位之事扰乱他的生活步调,引来一些麻烦事。
“可是他们如果不放弃由你接位的念头,终有一天你还是要出面的;你无法躲一辈子,他们也不可能这么不济,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不是吗?”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巫浚麒淡淡的一笑,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如果他真要躲,别说一辈子,就算给他们八辈子也休想找到他。端上第二道菜,他转身忙第三道佳肴。
宋皇仪点点头,识相的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聪明如他,当然看得出他的表情的意思,还有话里所代表的涵义。
“这一个小山头好像就住了你们两户人家,听说这两户原本是同属一个人的产业;明确一点地说,这座山是属于某个人的产业,后来移民才卖掉的。”
“你很清楚嘛!”巫浚麒微笑的看他一眼。“行前的功课做得很不错。”
“既然想来找你,我当然就得好好的了解一下这里喽……”
一顿饭就在两人的闲聊下结束。
“找到人了吗?”豪华宽敞的办公室内,一个男子坐在高背椅上,他背对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两名男子,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还……没。”两名男子战战兢兢地答道,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还没?”男子蓦地转过椅子,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两名属下。“你们不是跟着宋皇仪吗?为什么会跟丢了?”
“这……”
“饭桶!”男子咆哮。“立刻去找,在他找到巫浚麒之前把巫浚麒找出来,然后杀了他!”
“是!”两名男子苦哈哈的领命而去。
“可恶!全是一群饭桶!”男子怒骂着。
玉浚麒!我怎能让你登上月的宝座?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位置啊!”
“你在做什么?”晚上,宋皇仪洗完澡,来到巫浚麒的房间,看到巫浚麒正半躺在床上,膝上放着一本书,手里比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进阶高级手语’……你为什么在看这种东西?”宋皇仪翻看他膝上的书,又拿起散在床边的另外几本,“‘初级手语入门’、‘中级手语入门’?”
“看这种东西代表我在学手语,有这么难理解吗?”巫浚麒调侃地说。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突然想学手语?”
“有时候学学新的东西也很有意思。手语也是一种语言,既然得学习那么多种语言,多学一种也无可厚非。”
“是吗?就这么简单?”宋皇仪才不相信,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对,不过他会自己找出来的。“事情何必想得太复杂?很多事情其实都很简单,是人类将它复杂化了。”巫浚麒淡淡的说。
“OK,我不把它复杂化,不过就怕事情原本就很复杂,只是你自己试图将它简化罢了。”
巫浚麒微微一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刚刚和旭电通过电话,他说有人开始动作了。”宋皇仪突然说。
巫浚麒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淡然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吗?”他只是轻轻的呢喃,没有多作表示。这是早已预料到的情形,毕竟,日、月的宝座有太多人觊觎。
“就这样?你不问问是谁?”
“想说就说吧!”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好心的告诉你。是老头的儿子,魏柏廷。”
巫浚麒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你早就知道了?”看他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宋皇仪了然的说。
“他的企图太明显了。”巫浚麒缓缓的说。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要远离那造成斗争的地方,只是,似乎没什么作用。
宋皇仪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仿佛看出他隐藏在一贯的淡然微笑下纷乱的心境。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我又何尝不是呢!”
巫浚麒无语,宋皇仪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离开巫浚麒的卧房。
当真躲不掉吗?
长叹了口气,巫浚麒下床来到窗边,天空很近,星子很亮;新月如勾,带有另一种残缺的美。是啊!就像这一轮月,看不见并不表示它不存在,只是暂时被遮掩住了,随着时间的过去,它就会渐渐显露出来。
隔壁庭院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叫……邝昕瑜,是了,就是这个名字。这么晚了,她不睡觉在做什么?
拜访她一下也好,顺便练习今晚学到的手语吧!
走到邝家门口,巫浚麒正想该如何吸引她的注意时,邝昕瑜转头就看见他了。
你好。巫浚麒微微一笑,比着手语。
邝昕瑜惊愕的睁大眼睛,嘴角渐渐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飞快的走过来,打开那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矮门,请他进入庭院。
你……邝昕瑜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我比错了吗?巫浚麒笑问。
你比得很好,可是你怎么会呢?早上你还不懂手语的!邝昕瑜有些惊讶。她的动作刻意慢下来,因为她发现他的动作虽然对,但还是很缓慢、很生涩。
现在的书店很方便,什么书都有。只要你的动作比慢一点,我想我多少能看得懂一些。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边说边比着。
你好厉害,学得好快。邝昕瑜好佩服他。
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好而已。巫浚麒微笑。以他的智商,想学一样东西,而且很认真的去学时,成效是很惊人的。
你真的很棒!邝昕瑜称赞他。
巫浚麒只是笑着,不想在这个话题打转。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他比道。
看星星,很漂亮喔!邝昕瑜抬头看向星空,眼底的神色跟着转变,闪闪发亮,就像星星一样。
“是啊!好美。”巫浚麒低喃。她眼底的光芒真的好美,上苍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给她如此美丽的外表和内在,却独独忘了给她声音。
她收回凝望天空的眼光,又落在他的身上。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有事吗?
没事,只是睡不着罢了。巫浚麒微笑。你学摄影多久了?
我很小就开始摸相机了,大概七岁左右。
有拜师学习吗?
没有,完全是自习,因为没有人愿意教一个听不到他们说话的人。我很了解,这样教起来很不方便。她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一丝感伤的样子。
你是一个很乐观的女孩。巫浚麒的神情充满赞赏。
因为我有一个好母亲。邝昕瑜的表情充满感恩。若非母亲,她现在可能只是一个被长期关在家里的可怜人罢了。
儿时的记忆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到她懂事的年龄,有一段时间她都非常的难过,她认为都是因为她才害母亲和父亲分开的。直到母亲了解她的想法后开导她,如果说她在这场婚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就是一个完全无辜的受害者。
她很感激母亲,没有母亲,就没有现在的邝昕瑜,有的,会是一个真正的残废。
你还有其他家人吗?没有,我只有一个母亲,你没发现我是跟母姓吗?对于父亲和奶奶,以及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当他们不存在。反正上官家的人已经完全和她没有关系。
没有,因为我还不知道令堂的尊姓大名。见她并不在意,巫浚麒也开朗地说。
对喔!我妈妈叫作邝品绮。邝昕瑜可爱的敲了一下脑袋,对自己的糊涂吐吐舌。
你想不想找一个老师好好的学习摄影技术?巫浚麒问。如果她有这个意愿,他可以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