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亲亲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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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没事了,你们可以起来了。」

  阿森好意的通知瞬间打破安垂斯身上的魔咒,使他猝然惊醒过来,旋即狼狈地拉着瑟妮儿一起起身。

  老天,他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想吻她?

  十分钟后,两人慌慌张张跳上回市中心的地铁,暗暗庆幸逃过一劫,决定回饭店后要先灌两瓶酒来压压惊再说。

  再回哈林?

  呃……以后再说吧……很久很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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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趟哈林行最大的收获是激起了瑟妮儿热火熊熊的创作欲望,翌日便吩咐亚朗帮她租下一间画室,画室里除了齐备的画具之外,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单人床,以供画者随时可以躺下来休息。

  安垂斯乘机和弟弟、妹妹联络一下公事,然后拿出两本书来看,很自然的在画室里陪伴她,全然没考虑到自己为何要陪伴她?

  过了好几个钟头后,他觉得肚子饿了,这才从书里的世界回到现实中,瞄一下手表,原来早已超过午餐时间将近三个钟头了。他转眸,发现瑟妮儿仍聚精会神于绘画的世界里,于是起身走向她。

  奇怪,她这副专注的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瑟妮儿,该用午餐了。」

  毫无反应,很明显的她没听见,他只好拉高音量再讲一次。

  「瑟妮儿,该用午餐了!」

  但她依然没有听见,他皱眉,轻轻推她一下。

  「瑟妮儿,该用午餐了!」

  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瑟妮儿,该用午餐了!」这回,他的声音已接近大吼了,还用力推她一下。

  死人也该清醒过来了!

  但她是石膏像,所以清醒不过来。

  安垂斯不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双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转过来……

  啪!

  安垂斯愕然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瑟妮儿若无其事地又转回去挥洒她的颜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有片刻时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之后,头一个浮上脑海里的问题是:

  不是每一个画家都如此粗暴吧?又不是宛妮……

  不是……吗?

  不,当然不可能是,她跟宛妮一点也不像,而且宛妮早就死了,就在十二年前那场空难中,她死了!

  可是……

  为何他会如此困惑、如此犹豫?明明应该是,也一直是很肯定的事,为何他会开始怀疑?

  原因究竟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回原位坐下,开始仔细回想,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非常仔细的回想。

  她为何能画出那些裸画?

  她说他应该知道,但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唯有宛妮才可能画出那些裸画,唯有她才能……才能……

  唯有她?

  他疑惑地朝瑟妮儿瞥去一眼,眉头又开始皱起来,细细打了好几十个结。

  她也是台湾人,她也是二十八岁,她也喜欢说小气,她也喜欢吃甜点,她的画风跟宛妮一样,她像宛妮一样老是挽着他的手臂,她对他的态度总是如此亲昵,她知道许许多多只有宛妮才知道的事。

  但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的感觉。

  事实上,一开始她就吸引住了他,那与宛妮相似的气质,与宛妮相似的说话口气,使他不时产生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他的情绪、他的行为总是不知不觉受她牵引,老是被她要得团团转,这也应该只有宛妮才办得到……

  是她吗?

  会是她吗?

  真是她吗?

  可是宛妮已经死了呀!

  不知又过了多久,瑟妮儿终于丢下画笔,伸了一个大懒腰,再回过头来对他绽开一个娇憨的笑靥,就像宛妮一样。

  「好饿喔!」

  「……想吃什么?」

  「猪脚,双份!」

  「……你吃得完吗?」

  「我吃给你看!」

  于是他们收好画具,一起到德国餐馆去吃猪脚,安垂斯始终沉默无语,现在才注意到瑟妮儿虽然吃相优雅,但食量极大,就跟宛妮一样,连餐后甜点也一扫而光,顺便扫掉他的份。

  他浅酌一口咖啡,放下。「瑟妮儿。」

  「嗯?」她仍在吃他的甜点,头也不抬。

  「你还想画我的裸画?」

  「当然。」

  「知道我的条件?」

  「做你一天妻子,你就让我画一天,做你一辈子妻子,你就让我画一辈子。」

  他不由颤栗的窒息了。

  是的,就是这个,他告诉宛妮的条件,一个字不差,唯一不同的是说与听的人恰好相反。

  「你确定吗?确定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再确定不过!」她悄悄抬眼觑他。「今天?」

  他凝视她许久、许久……

  「那么我得警告你,一旦开始了,我就不会停下来。」

  「那就不要停!」

  第九章

  这一回,他比她先醒来。

  侧身屈肘撑住脑袋,安垂斯深深凝住她的睡脸,白皙细致的肌肤,娟秀的鼻,红润的唇畔挂着甜甜的笑。

  幸好,她不像她母亲。

  是的,他可以确定了,一个人再如何改变,做爱的基本反应绝不会有变,性感带也不会变,瑟妮儿就是她。

  宛妮!

  突然,微翘的睫毛一阵颤动,清灵的眼悄悄打开,她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然后更窝进他怀里,又阖上眼继续睡,跟十二年前一样的习惯。

  「宛妮?」

  「嗯?」

  真的是她!

  眼眶蓦然涌上一阵湿热,他不自觉地搂紧了她,紧得几乎要掐死她,但她毫不挣扎,任由他抱住她,激动得在她头发上洒下泪水,哽咽着在她耳际喃喃道:「上帝!谢谢你!谢谢你!」

  她伸长双臂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笑靥恣意的展现,心头是感动、是欣喜,也像是长程赛跑终于到达终点似的松了口气。

  他终于找到她了!

  好半晌后,安垂斯才逐渐恢复平静,慢慢放松手臂,再过片刻,他上身微微往后退,拾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她对他嫣然一笑。

  「你没有搭上那班飞机?」

  「上啦,可是又下来了。」

  「为什么?」

  「你送给我的手链不见了,我坚持要下飞机找,现在想想,这应该可以算是你救了我吧!」

  原来如此,真是阴错阳差!

  他再退后一些,修长的手自她丰满的胸脯徐徐滑至纤腰,「你如何会改变这么多?」再到浑圆的臀部。

  「人家说女人生孩子会改变体质,大概就是这样吧!」

  改变得好!

  「但你的声音……」

  「我得过肺炎,痊愈后就变成这样了。」

  柔嫩的声音甜美,但这种沙哑的嗓音也很迷人。

  「三胞胎……」他咽了口唾沫。「是我的?」

  「废话。」

  「上帝!」

  「他们比较像我。」

  的确,所以在那个七月天里,当他无聊地走在香榭大道上时,才会被他们吸引而盯住他们看得目不转睛,不是他变态,而是因为他在他们身上感受到宛妮那种独特的气质。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对她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他深信宛妮已经死了,而且眼前的女人的确是陌生的,所以从来不去考虑那种不可能的事。

  然而在那之后,他一直被她拉着鼻子走,就是因为在她身上感受到宛妮的气息,他抗拒不了,脑袋里虽然一直否认,身心却自然而然被牵引,自己还无法理解为何会如此?

  原来她就是宛妮!

  「不问我为何我妈妈要骗你吗?」宛妮轻柔地在他胸膛上画手指头。

  「我猜想得到,」安垂斯平静的说。「还有你为何要和欧蒙里特教授结婚,是为了孩子?」

  「答对了!」她俏皮的皱了一下鼻子。「不过我并不知道妈妈骗你那种事,还一直在等你来接我呢!直到年初,妈和小妹来巴黎,无意中我听到她们的谈话,才知道一切,所以……」

  「你开那场画展来吸引我的注意,」他了解地替她说出下文。「因为你担心我不能接受现在的你?」

  她仰起眸子,深深注视他。「我爱你,安垂斯,我只担心你不再爱我了!」

  「不再爱你?」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除非我死!」

  她轻轻叹息。「我知道。」

  突然,他眯起双眼。「嗯哼,我倒想问问你,卡索那些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宛妮无辜地眨了两下眼。「没怎么回事啊,他们都是朋友嘛!」

  「朋友?」安垂斯冷笑。「最好只是朋友,不然……」

  「怎样?」

  「我会亲手杀了他们!」

  宛妮噗哧一笑,蓦然翻身坐到他身上。「你又变成热情的法国人了!」

  「只有你才能使我做出这种改变,所以……」安垂斯诱惑的低喃,把她拉下来吻住她的唇。「请你闭嘴,让我好好发泄一下累积多年的欲望!」

  累积多年?

  请等一下,那个多年不会是……

  「十二年?」

  「对极了!」

  「……」

  饶了她吧,竟然要她接收累积十二年的「垃圾」,她又不是垃圾焚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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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入九月,纽约踏出初秋的脚步,但艳阳依然炽烈,树叶也还没有开始转黄,一点秋的味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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