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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青红,我娘先前还说了什么?为什么悠柔那么生气?」他拦住正要去追傅悠柔的丫鬟问。

  青红白了他一眼。「少夫人没有生夫人的气,是在生混人的气!」

  「混人?是说我吗?」骆冠凌糊涂了。「我怎么啦?」

  青红嘴一瘪道:「奴婢不知少爷是不是混人,也不知少爷怎么啦。只知道少夫人尊重别人,也需要得到别人的尊重,昨天被人挥挥手撇在一边,今天又被人招招手抱在怀里,这等作践人的招数任谁遇到了都要生气的!」

  「谁作践人啦?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心知青红口中的「混人」就是自己,可是骆冠凌还是感到很委屈,不由为自己辩解。

  青红恭敬地屈身行礼,不卑不亢地说:「少爷误会了,奴婢已经说了是混人惹少夫人生气,并没提少爷您的名号,不知怎的少爷偏要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拉?」

  第8章(2)

  骆冠凌被她犀利的言词激得想揍人,可偏偏就是理亏得让他回不了口。

  他瞪着眼睛愣了一会,最终只得挥手道:「算了算了,妳爱怎么说就说吧,不管混人是谁,妳去告诉悠柔,如果她气的是我,我会给她解释的。」

  然后他回头对正怒气腾腾瞪着青红的随从说:「走吧,咱们洗澡去!」

  「妳这不懂规矩的臭丫头!」忠阳咬牙切齿地对青红挤出这句话后,跟随骆冠凌往大杂院走去。

  「哼,你才是不分是非曲直的莽汉子!」也不管忠阳听没听见,青红头一甩,回骂着他往南院跑去。

  *

  先回房的傅悠柔确实是在生骆冠凌的气。

  她不否认当骆冠凌突然出现在厅里时,她很高兴;在听到他拒绝「休妻」时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可是当他自以为是地在他爹娘面前对她示好,故意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和占有时,她生气了。

  就正像了解她的青红所说的,她不能容忍骆冠凌那种自以为是的作风,更不愿成为他高兴时一招手,她就得应和;不高兴时一挥手,她就得立刻消失在他眼前的应声虫。

  更不喜欢他无视她的存在,不在意她的感受就对他爹娘作出那些好像他们关系很好的暗示行为,那令她觉得很不舒服。

  「姑娘,妳跑那么快干嘛?」青红进来了,将她跟少爷的对话告诉了她。

  「他说他会跟我解释吗?」听了青红的话,傅悠柔比着手势,眼睛亮了。

  「嗯,看样子,少爷真的很在乎姑娘呢!」

  是吗?他真的在乎我吗?

  傅悠柔小心地问自己,虽然没有答案,可是脑海里却出现了他紧紧拥抱自己和亲吻自己的画面,依然懊恼的心里竟涌出一丝甜甜暖暖的感觉。

  「姑娘,等会儿少爷回来,小小教训他一下就好了,奴婢看得出,少爷是真的喜欢姑娘,他不想惹姑娘生气。」青红一边为她换上干净的单衣,一边劝导她。

  傅悠柔恬静地点点头。她知道丫鬟的提醒是对的,虽然她一向因为乖巧懂事、聪明漂亮而深得爹娘和邻人们的喜爱,忍受不了别人的歧视或不敬,可是如今嫁为人妇不比在家做女儿,不能使小性子。

  本来想等骆冠凌回来,听听他的解释,可是这一天真把她折腾得够了。于是她让青红扶她躺下,倒在软软的被子上。

  青红知道她累坏了,小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后,提着灯走出了卧房。

  房间陷入黑暗,傅悠柔很快就睡熟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的骆冠凌,面对的就是这满屋的静谧和幽香。

  他将灯放在墙边架子上,想唤醒沉睡中的傅悠柔。他心里积压多日的话还没有对她说,她怎么能不等他回来就睡着了,还睡在椅子上呢?

  可是,当他站在椅子边,注视着她香甜的睡容时,心又被突然饱涨的柔情所感动,他舍不得喊醒她,更舍不得将视线离开她。

  虽然与她同处一室,共度黑夜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他从来没有好好地端详过她睡梦中的模样。此刻如此近距离地注视着她,他惊奇地发现,就是睡着了,她依然保持着美丽高雅的睡姿和甜蜜宁静的笑容。

  她乌黑的头发有一束斜斜地盖在她泛着淡淡红晕的面颊上,有几丝被她洁白的牙齿咬着,使她看起来带着几分稚气和顽皮。

  骆冠凌忍不住伸手去拨开那绺头发,可是却惊动了易醒的她。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吗?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傅悠柔看到屋顶的光亮,以为是天亮了,可是她明明觉得自己才睡着一会儿。

  她眨动眼睛,认出那不是天亮,而是灯光。于是她诧异地转过头寻找灯火,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双炽热的眸子深深地望入她眼中。

  是他,冠凌!

  他刚洗过澡,显得精神很好,虽然眉宇间仍能看出疲惫,但双目明亮有神,依然充满了自信的光芒;他的鼻子──喔,现在她明白为何那天被门板砸到时,他的鼻子会成为「重灾区」的原因了。

  那是因为他的鼻子很高挺,目标极大。而他的嘴唇可是说是他五官中最能反应他的心情的部位。在高兴时,这张嘴的嘴角会往上翘起成弧形,而他不高兴时则反之;他的下巴方圆,有不少没有刮干净的胡碴……

  傅悠柔很想伸出手去摸摸那红润饱满的双唇,当然她是不可能主动去摸它的。

  就在她出神地研究着他出色的五官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正将对方已经躁动不安的心搅得更乱。

  忽然,她觉得天旋地转,身子被移动了。

  骆冠凌正做着他们婚礼第二天早上做过的事──将她抱到床上去。

  因为移动太快,她惊慌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别担心,我只是要妳睡到正确的地方。」看到她害怕,骆冠凌轻松地说。

  一接触到大床,傅悠柔立即坐起身,指指椅子,用手语告诉他:「可是我一直都睡在那里。」

  骆冠凌将她的头发理顺,柔声说:「那是个错误,我们得纠正它!」

  然后他回去,将椅子上的枕头取来放在床上,将那条被子胡乱地扔在床边的椅子上说:「天气不冷,一条被子就够了。」

  他轻描淡写的神态和轻松的口气,令传悠柔迷惑。直到他脱掉衣服上了床,搂着她躺下时,她才看出他眼睛里那抹亮得刺人的光芒。

  那光芒提醒她上次在这张床上被他奚落的情景,她当即浑身一僵,忽地坐了起来,往床里退去,戒备地看着他。

  「怎么啦?妳不愿意吗?」骆冠凌阴郁地问,她眼里明显的不信任让他很难受。

  「不是……」傅悠柔摇摇头,用手语慢慢地说:「我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想做你的侍妾,更不想被你一下冷一下热地耍弄。所以如果你不想要我,就不要来招惹我,我们像过去一样好好相处。」

  「侍妾?谁说过这样的话?」骆冠凌吃惊地坐了起来,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怪念头。

  「茶楼。」傅悠柔提醒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

  茶楼?骆冠凌细细一想,记起了那天陪她逛集市,在茶楼遇见几个朋友的事。

  「妳怎么会听到的?」他心怀愧疚地问。

  傅悠柔两手比着,再指指嘴唇。

  「妳能从说话者的口形知道他说什么?」

  傅悠柔点头。

  她落寞的神情令骆冠凌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做些解释。

  他拉起被子,将傅悠柔围住,再将她拉近面对自己,严肃地说:「我们早该好好谈谈了……」

  然后他语气一变,问道:「我们成亲快两个月了,是吗?」

  傅悠柔不懂他何以突然那么严肃,还改变了话题,但还是点点头。

  她微蹙的秀眉将她心里的困惑表现的明白无误,骆冠凌怜爱地看着她,想起自己过去的愚蠢,真是很生自己的气。

  「我们成亲都这么久了,可是还像陌生人一样相处,那是不对的。」

  傅悠柔很疲倦,很想睡觉,可是他突然变得严峻的脸色和生硬的口气令她不快。

  是谁的错?她在心里问。

  「我承认,当初娶妳并非出自我的本意。」骆冠凌目光阴郁地说:「在知道妳是……妳不能说话时,我感到失望、生气,甚至想要休妻。」

  听到他的话,傅悠柔的心脏紧缩:他果真还是想休掉自己!婆婆在大厅里「身为人妻,不能得到夫君的心,此乃失妻之职」的指责在耳边响起。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不由得眼眶一热,视线模糊了。她低下头,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含冤带屈的神色没有逃过骆冠凌的眼睛。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注视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睛,不让她回避。

  他决心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前,把一切都说清楚,以后他们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猜忌与隔阂。

  他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接着说:「可是娘不允,她逼我接受妳,用继承权威胁我。那时,我气娘的霸道,气自己不能摆脱娘的控制,也气妳那么美好,美好的让我挑不出毛病,所以我故意不碰妳、为难妳,想逼妳自动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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